看女鬼的样子，确实也不像是在说谎。
但江宴清很确定，自己根本不是什么城主。
事情的发展真是出乎意料。
江宴清眼眸微垂，“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是所谓的城主？”
女鬼空洞的眼睛看了江宴清几秒，神色有些黯淡。
“您不记得了。”
是陈述句。
江宴清从女鬼脸上竟然看出了一丝落寞。
“我现在还不能说，”女鬼神色有些挣扎，江宴清看得出女鬼的焦灼，“鬼王会对我们做出惩戒，但，城主，您一定要记得，深渊之城的子民们永远都在等着你。”
“拿着城主令，我们在……”
话音未落，女鬼突然开始尖啸，整只鬼的身体都开始剧烈的颤抖，面色在不断的变化。
尖锐的鬼啸声震的池周和颜颂直接开始七窍流血。
闭塞的房间里开始刮起了狂风，刺入骨髓的寒冷直击每个人的灵魂。
女鬼低下自己的头颅，身体上突然燃烧起了诡异的青火，从脚开始，整只鬼忽的开始破碎。
这是魂飞魄散的前兆。
紧接着，四面八方传来一股极大的威压，压的在场的众人都喘不过气来，池周和颜颂更是直接半跪在了地上。
“深渊之城等您归来……”
话音落下的最后一瞬，女鬼的身形开始消散。
像是蝴蝶一般在空中飘零。
江宴清看着在自己面前破散的女鬼，感受着周围似有若无的非常熟悉的压迫感，和女鬼身上的青火，突然勾了勾嘴角。
“你说，你是我的子民？”
“既然是我的子民，那么必然是要我来管的。”
江宴清右手一挥，蓝色火焰凭空升起，绿色火焰的燃烧在一刹那间被空中的蓝火尽数吞噬。
体内的蓝火在缓慢的吞噬着青火，江宴清的眸光里染过一丝血色。
“这青火的来源是谁，你清楚吗？”
女鬼的灵魂已经损伤，需要时间恢复，但看到江宴清周身的蓝火，女鬼的空洞的表情还是露出了久违的松懈。
女鬼的嗓子有些哽咽。
“是青火使者，蓝泽。”
蓝泽？
江宴清眸光微暗，周身灵力波动驱赶着一批又一批施加而来的青火。
三番五次的在自己面前耍这种把戏，江宴清眸光凝了凝，自己如果抓住这人，定要将它碎尸万段。
“城主，深渊之城的子民需要你。自从城主消失之后，各大鬼城对深渊之城蠢蠢欲动，鬼王明面上不会对深渊之城做什么……但……”
“子民四处流亡，各大鬼城借着城主失踪的名义，在深渊之城纷纷设立鬼哨，美其名曰维护深渊之城的治安，但深渊之城的子民都被遣散到各个洞点，死伤无数。”
“就连深渊之城的四大圣卫现在也……”
女鬼的声音消散下去，灵魂的孱弱已经不足以支撑女鬼的继续行动。
江宴清不知为何，自己明明对女鬼所说的事情没有一丝印象，但却总觉得心脏隐隐作痛。
而且对女鬼所说的这些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就好像自己真的当过什么城主，真的拥有这些子民。
江宴清指尖微勾，女鬼的魂魄像是受到了指引，缓慢的朝江宴清飘去。
江宴清略带血色的眸子注视着停留在指尖的魂魄。
“你叫什么名字？”
“可还有什么未曾实现的愿望？”
女鬼已经发不出声，但灵魂的共振还是让江宴清接受到了女鬼的最后一丝执念。
她叫莫娘。
那是她还未变成鬼之前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