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每天都被狠狠地身心折磨,不,训练,连烽每天都累的要死要活。
他就和刚来幻灵界被却千追杀似的,哪怕是已经不需要睡眠的魔灵真人了,到了半夜锻体结束还是回到绫九先前的豪华寝宫倒头就睡。
至于新队友?
他每天同这四十几个人同甘共苦,话都还没说上两句,名字和脸也对不上号,却已经产生了深厚的战友情,被乜岁逮着锻体的时候都会相互对视一眼露出默契的傻笑——
哥几个今天又来挨揍啦!
说是挨揍也不尽然是,应该叫做乜岁对他们单方面的欺压。
乜岁,雄性,狮鹫族。现年十一万岁余,魔王境界。
这是乜岁的纸面实力。
但妖修本就为天道所眷顾,身体与精神力强度皆在人修之上,更别说狮鹫一族在所有妖族里都是排前面的强大,再加上乜岁数万年间的丰富战斗经验。
恐怕他的实际能力要远强于魔君境中期的却千。
因此连烽和他的新队友们,这一个月过的十分滋润。
而今天的训练项目是两两分组对打。
早些时候乜岁去查明焱界新进的一批丹药了,因此代替他监督众人的是碧棠。
作为乜岁手底下实力仅次于乜岁的存在,碧棠的修为足有魔王后期,但她功法特殊,以毒见长。
论单打独斗的能力或许她还不及天魔境的夷梧,但若是战场上同邪鬼作战,她的毒能直接将一小部分邪鬼的无实质躯体给悄无声息地融了去,堪称恐怖。
虽然尚不能彻底溶解邪鬼,但假以时日这姐们突破至无穷境,恐怕真的能挥挥手带走一片邪鬼。
因此众人见到今天是碧棠值班,有尾巴的都吓得夹紧了尾巴,没有尾巴的如同连烽以及另外两个人修倒是看起来无知者无畏的模样。
于是连烽和那个元婴后期的封瀚海被碧棠挑了出来。
“那么就以这二位为表率,给大家先来打上一场。”碧棠用她沙哑的嗓音道。
封瀚海来自西南的人族修真世家。
他们那一家子在幻灵界这个妖修为主的小世界是出了名的文雅,封瀚海那一身藏青长袍是文人样式,而他的武器是一柄折扇,长得也颇为俊秀,就差摇摇扇子吟诗几句了。
估计岩兔族长言图扬理想中自己的样子就是他那样。
连烽经过这段时间的特训,精壮不少,他站在封瀚海对面,心道每天一起锻体,怎的对方手臂还没自己的一半粗。
两人互鞠一躬,便算是打过了招呼。
连烽惦记着他那新学会的火拳,甫一开始便有无色火焰附着在他的双掌之上,将周围的空气都燃烧得些许变形——
这便是火拳的另一大好处了,无色的火焰若是不特意去盯,很难被发现。
连烽抢先开始了进攻,他握着拳头大步一迈轰至封瀚海面前!
而封瀚海却不紧不慢地向后一躲,轻巧地躲开了连烽这一拳。
连烽见一击未中也不气馁,腰身一转对着封瀚海又是一拳轰出。
这回封瀚海没有躲,他展开折扇抵住了连烽的那一拳。
那扇子上赫然写着两个字:风雪。
骤然间有风雪乍起,将连烽的火拳所带来的无色火焰给熄灭了去。
连烽挑眉,这小子有点意思。
他向左迈出一步,左手佯装出拳,仍旧是带上了火焰的一拳,但右手却紧缩成爪状,正是化意爪!
他的左手先是攻在封瀚海的上方面门处,封瀚海迅速以折扇挡住,扇面上仍旧是风雪二字,将沾及的火焰灭了个干净。
下一刻,连烽右手作黑虎掏心状,直直奔向封瀚海的心口。
封瀚海拿着折扇的手此刻被连烽左手抵住,他不得不以另一手挡住连烽的这一爪。
扇面上的文字迅速转变成“坚冰”,封瀚海的那只手上也迅速覆盖上寒冰盔甲。
但化意爪到底是地阶灵技,其中又暗含了火拳所附带的侵蚀性火焰,封瀚海的坚冰不过挡住了连烽的攻势一瞬,便裂了开来。
化意爪破开封瀚海的防御,在封瀚海的文人长袍破开,胸口处留下深深的三道抓痕。
地阶灵技的威力自然远不止此,但由于这仅是训练,连烽刻意收了不少力道,加之他与连烽修为相近,便也只有些皮肉伤。
但火拳的火焰瞬间将封瀚海身上衣袍点燃起来,一时间无色火焰大燃,顺着封瀚海的皮肤侵入他的经脉中。
乍一看上去连烽这一爪仅仅将封瀚海击退几步,合并胸口裂开数道口子,但怎么封瀚海瞧着满脸的痛苦样儿?
这是其他小伙伴心里的想法。
一旁观战的碧棠眼中露出一丝赞许。
以她的眼力自然能看出连烽那一击并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那个地阶灵技反而是他那特殊拳法的遮掩罢了。
不过......
连烽这无色的火焰怎的还在封瀚海经脉里烧?
怪不得这倒霉孩子的表情比便秘还难看。
封瀚海手中折扇上的字一变再变,全都与冰雪二字相关,但依然没有改变他体内经脉被无情灼烧的情况。
连烽也没想到火拳的威力竟这么猛,他心道不好,赶紧凑到封瀚海跟头,搭上他的肩膀,借此将那火焰了回去。
封瀚海的脸色这才看起来没那么苍白。
封瀚海是变异水灵根,也就是冰灵根,按理说不应惧怕连烽这么些火属性的灵技。
所以他神色复杂地对连烽道谢。
但他体内的情况仍是不太好,这火焰侵蚀性太强,哪怕止住了火势也还是能感受到灼烧感。
碧棠走了过来,她除了是个用毒的大师,还颇为精通医道,毕竟医毒向来不分家。
她出手将自己的灵力注入封瀚海体内,将他的经脉修复好。
碧棠摇了摇头对众人道:“二位给大家开了个不太好的头,还没开赛呢差点把队友给烧死了快。”
连烽和封瀚海俱是脸红了。
前者是因为自己光想着实验下手没个轻重险些造成意外,而后者则是觉得纯粹技不如人,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