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建仁跟着马车走了一路,累的满头大汗。
刘家来接亲的这些人中,年纪比他大的都没累成这样,反倒是年纪轻轻,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走几步路就虚的跟七老八十的人一样。
喘的比牛都厉害。
“我说姑爷,您走快点吧,照您这速度走回去,吉时早过了。”
方建仁实在受不了了,再也走不动一点,直接往地上一坐,躺下了。
“我,我实在走不动了,你们太过分了,有马车也不给我坐,连口水都不给我喝。”
“我还没吃早饭呢。”
他越是这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刘家人就越瞧不上他。
“管事,要不就让他上马车上坐着吧,真要耽误了吉时,旗头还不是一样会生气。”
管事嫌弃的撇了方建仁好几眼,就差把嫌他没用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方建仁确实累,但还不至于累到完全走不动的地步。
他是装的,不这样这些狗奴才又怎么会让他上车。
“行吧行吧,把他扶上车。”
方建仁一听嘴角忍不住悄悄往上勾了勾,一群狗奴才,还不是乖乖让他上车了。
“快,扶我一把,实在走不动了。”
“再拿点吃的喝的给我,把我饿死渴死,我看你们上哪儿再找个人回去跟你们家姑娘拜堂成亲。”
“你!”刘家下人气的要死。
“姑爷刚还一副起不来的模样,一听到可以上车坐着了,立马就精神了。”
“我看他八成是装的。”下面的人偷偷跟管事吐槽。
管事看了眼时辰,无奈的说,“就算是装的也没办法,再让他这么墨迹下去,赶不上拜堂的吉时了。”
方建仁满脸得意。
忽然马车的门帘从里面掀开,方锦绣从里面探出半个身子,目光落在方建仁身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她这副表情,方建仁被她看的心里有些发毛,总觉得没好事。
“看什么看,还不赶快让开,我要上去。”
“咱们这些人当中,有的年纪比大哥大,还有年纪比大哥小的。”
“他们都没有喊累,大哥正值青年,按理说体力精神力都应该是最巅峰的一个年龄段,怎会如此不中用?”
方建仁黑着脸,“方锦绣,你骂谁不中用呢!”
方锦绣笑了笑,“我觉得刘旗头让大哥一路走过去的决定甚好,既然大哥体力不济,确实应当锻炼。”
“免得将来去了刘家,体力各方面比个女子都不如,这不是等着叫人笑话你不行吗。”
男人最听不了的两个字就是不行,方建仁也不例外。
激将法对他很有用,方锦绣三两句话这么一说,他立马不吵着要坐马车了。
反而狠狠朝她呸了一声。
“谁稀罕上去跟你这白眼狼的妹妹坐一块。”
“走就走。”
方建仁气的转身就走,没瞧见脚下有一块石头,直接被绊倒,摔了个狗吃屎,姿态十分难看。
刘家的下人们忍不住嗤嗤的偷笑。
方建仁恼羞成怒,“笑什么笑!还不扶我起来。”
管事简直没眼看,真不知道少爷为啥执意要让这样的人娶了姑娘,就算是入赘,他也觉得方建仁不配。
看着方建仁气呼呼继续赶路的背影,方锦绣收起了嘴角那抹笑意,放下车帘继续和宗誉商谈事情。
溧水镇离方家村不到十里路,对习惯没有交通工具的乡下人来说算近的了。
他们紧赶慢赶,总算赶在吉时之前来到了刘旗头家,马车停在门口。
门口站满了刘家的亲朋好友。
刘员外家的管事嫌弃方建仁的模样太埋汰,刚一进镇子就让人给他换了身衣服,重新梳理了一下发髻。
脸上的汗也都擦了去。
如果说方才半路上那一出他是五分累装成了十分,现在就是实打实,超负荷的累!
“求求你们,给我口水喝吧。”
刘家管事本就嫌弃他这一路走得太慢,耽误了不少时间,眼下吉时就快要到了,哪有功夫给他弄水喝。
直接就给方建仁推到了刘家门口,倒在了刘旗头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