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下着大雪，厚厚的雪压在破庙外的竹子上，惊起一阵“噼里啪啦”的爆竹声。
凌珂此时的心也像那爆竹声一样噼里啪啦地响着。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默默不说话，只是事已至此，他艰涩地开口道：“我确实是魔。”
厉川听着他亲口承认的话语，终究是心痛如绞。
他抱着他的手松了松，终于听到了你亲口承认了。
他的内心很复杂，很难受。
他明知这就是答案，自己也早就猜到了。
只是当凌珂亲口承认的时候，他的内心还是承受不住这个残忍的真相。
他的手完全松开了凌珂的背，眼睛酸涩，强忍着难受，艰难开口道：“那场战争，你知不知情？”
凌珂也料到他会这样问，便摇了摇头：“我并非完全不知情，那时候我母亲全身心都相信那女人，魔宫被控制，父亲又去世了，而我同样由于自己的疏忽，中了她的招。”
厉川听他这样说，心里似乎好受了一点。
只是，不知他说的话又有几分真几分假在里面。
毕竟他们魔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啊。
“说实话，师兄，我觉得自己很没有用，也很自私，占着你们的宠爱，做着自私的事情，身为魔界少主，我没有做到尽职尽责守护两界的协议，让他人趁虚而入造成两界发生战争，死伤无数。
身为你们的小师弟，却让你们死的死伤的伤。这样的我，令我自己都厌弃。”
凌珂憋了这些话很久了，他有时候会想，他来到这个异世界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到底在做什么？
厉川看着他把头埋进膝盖里，露出细瘦的脖子。
这样的猫儿，很脆弱，很迷茫。
凌珂继续道：“白镜月，她是那个女人的孩子。”
其实他更想说的是，白镜月是这异世界真正的主角，女主角。
只是过于惊骇世俗，大师兄也未必信。
“她不坏，只是她的摇摆不定，终究是让大家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这场战争的发生，并不是一个人的错误造成的，很多事情早就注定了。”厉川安慰他道。
可是厉川并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魔界一个个的都逮着他们灵秀峰不放。
先有魔界少主，再有魔界大护法的女儿，所以，他依旧对着凌珂的话存疑。
“师兄，其实我并不想做魔界少主啊。我只想做个普通人罢了……”凌珂把想说了二十几年的话终于说出了口。
厉川看着矛盾的，遇到问题就像个乌龟一样缩着脖子的猫儿，心里久久不能平静，难道他来灵秀峰真的是不带着目的的吗？
他心里嗤笑了一下，这样的话谁信呢？
凌珂却像他肚子里的蛔虫一样，说出了答案：“我是去看着月儿的。只是我自己最后却没能看住。”
那他为什么不能告诉他们呢？为什么要把这个安全隐患一直放在他们修仙界？
凌珂不是不想说，只是一说，这些话好像就会被消声一下，很是诡异。
他也猜到了，与女主有关的一切，只能一边经历剧情，一边才能揭开谜底，只有这样他才能开口。
随着他经历被女主杀了以后，他那蚀骨的疼痛，时不时发疯一次的病症就这样无缘无故的消失了。
这一切都要经历一遍吗？凌珂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