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韵文去书房找杨逸晨,他想和父亲商量,准备去外祖父家的私塾上学,做好今年的恩科备考。
他看小厮守在门口,便叫小厮去通报,小厮大声的说:“大少爷,我去通报,请您稍等片刻!”
说完,等了一会儿,才推门进去。
韵文正觉得奇怪,只见书房里走出来一个女子,端着一个汤碗,头发有些凌乱,脸上红红的,她低着头,一路小跑走远了。
韵文很生气,原来他的父亲是这样的人,其实三妻四妾都很正常,但是这样和一个丫鬟苟且,上不得台面。
他气冲冲的走了,小厮看他走了,喊了两声“少爷,少爷”。杨逸晨知道这件事藏不住了,应该和凌芝云谈一谈了。
凌芝云领着韵墨学管家,李嬷嬷教得很用心,韵墨从小跟着母亲,耳濡目染,她都懂,只是缺少实战。李嬷嬷也很满意,默姐儿聪慧。
杨逸晨走进来,众人向她请安。他微笑的说:“默姐儿,学得怎么样了,赶明你去了你夫君的家,可就能大展拳脚了!”
韵墨脸红得很,说:“父亲,怎的开这种玩笑!”
凌芝云觉得杨逸晨最近有些怪异,只见他眼角含春,就像一个18岁的年轻小伙子。
杨逸晨说:“云儿,我有事和你说。”
凌芝云看了眼李嬷嬷,李嬷嬷领着所有人都下去了,韵墨也由春玉伺候着走了。
杨逸晨说:“云儿,叶清有了我的孩子。我想给他个名分。”
凌芝云心里有些难过,眼前这个男子给她说过,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可如今,他背着她和一个丫鬟有染,哼,叶清,进京途中捡来的女人,如今也要登堂入室。看来是引狼入室啊!
凌芝云看着杨逸晨,他满面春风,她问:“你觉得什么名分好?”
杨逸晨说:“叶姨娘,你觉得怎么样?”
凌芝云说:“好!”不再看他,转过身去,喊了李嬷嬷进来,吩咐道:“准备一个院子,老爷要抬叶清为叶姨娘。将老爷屋里伺候的冬雪一起纳了吧!抬为雪姨娘。”
杨逸晨看着她,有些诧异,他不过看冬雪有些姿色,又会泡茶,就留在屋里伺候。但从来没有想过要纳冬雪,他知道云儿不高兴了,他上前要去抱她,只见她一个转身,就躲过去了。
她说:“别碰我,我嫌脏!”
杨逸晨笑出声来:“哈哈哈,你嫌弃我脏,凌芝云,我们新婚当晚,你并没有落红,我从来没有嫌弃过你,你竟然嫌我脏!哈哈哈。”
凌芝云心灰意冷,她说:“原来这十几年,你心里竟然有这样的想法,我以为你不在乎。我告诉过你,那是有一年我去爬树,掉下来被树枝挂住的缘故啊!原来这么多年你并不相信。”
杨逸晨说:“你的理由太奇怪,太不可思议,像是民间传说才会有的事情。可是叶清完完整整的给我,那是一种男人的自尊。”
凌芝云不想再说下去,她看见杨逸晨眼里的鄙夷的神色,她捂住胸口处,她觉得她心脏疼,越来越疼,她有些喘不过气来,突然,她吐了口血。
杨逸晨有些害怕,他走上前来,扶住凌芝云,他说:“云儿,你怎么了?快来人啊”
子佩听到屋内的人喊,她立刻推开门进来。她看到夫人嘴角有血流出来,她吓坏了,但是她立马喊门口的小厮去找府医,杨逸晨将她抱到床上。他很着急,他很害怕,万一云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怎么办?
府医很快就来了,他摸了摸凌芝云的脉,看了她吐的血,松了口气,子佩忙问:“夫人如何了?有没有什么问题?”
府医说:“不碍事,夫人是伤心过度,一时郁结于胸,吐了血还好,要是闷在心里,怕是要得重病。反倒是不好医。”
杨逸晨放下心来,府医拿了银针扎了几个穴位,凌芝云气息逐渐平稳了。她的心也不疼了。她看杨逸晨盯着她,眼里尽是关切。她对子佩说:“子佩,让他们都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杨逸晨说:“夫人,让我陪你吧!”
凌芝云将脸转过去,并不看他。子佩说:“老爷,让夫人好好休息,我们会在这里陪着她,你去休息吧!”
杨逸晨知道凌芝云不想看见他,于是嘱咐子佩好生照顾夫人,就去了书房,他心烦意乱。
叶清端了茶进来,她笑颜如花,她说:“喝口茶吧!奴家知道你心绪烦躁,茶可静心。”
杨逸晨喝了口茶,叶清站在他身后,为他揉太阳穴,她的手指柔软,力道适中,他慢慢的静下心来。
杨逸晨说:“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叶姨娘了,你有自己的院子,有自己的用人,叶儿,我没有辜负你。”
叶清说:“谢谢夫君!”
杨逸晨说:“你有身孕,不能操劳,以后熬汤事宜,交给你觉得妥帖的人来做吧!”
叶清答应下来。她的眼神有一瞬的鄙夷,只是顷刻间就已经恢复了正常。
沐安帝知道了杨家的事,叶清已被抬为姨娘,礼良说:“还有杨逸晨身旁伺候的冬雪也抬了雪姨娘。”
“哦,这是杨逸晨提出来的?”沐安帝说。
礼良微笑着说:“回陛下的话,是夫人提的!”
沐安帝说:“哎,像是云儿的风格!不要了,就弃之!她有时心真硬!”说完还是有些高兴。
礼良说:“陛下的眼光是极好的。”
荔喜公公看了眼礼良,心里直叹气:这辈子,怕都要被礼良压着了!
韵文知道父亲抬了叶姨娘和雪姨娘后。他知道母亲肯定心里难过,于是他去了三千苑,李嬷嬷说:“文哥儿,夫人出去了,可能要去几天才回来,你有事,就给我说,我传信给夫人。”
韵文觉得奇怪,问李嬷嬷:“母亲去哪儿了啊?”
李嬷嬷说:“奴婢也不知道啊,她带着子佩,要了辆马车,早上天刚亮就走了。文哥,你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韵文从三千苑出来,就去找父亲。父亲昨夜歇在叶姨娘的清落院里,守门的婆子说还没有起来。
韵文觉得是自己多想了吧!他去了韵景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