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容儿做了,皇上可莫要嫌弃。”安陵容好似林妹妹附体:“若今日皇上见了容儿的手艺觉得无趣,明日又见了别的妹妹做的绝妙,那容儿怕是要哭断肠了。”
皇上乍一听她这语气,很是新鲜,笑呵呵的捏了捏她小脸:“你这眼泪比东珠还矜贵,掉一颗朕都心疼。”
安陵容身为一个卷王,行动力极强,她从来不会把今天的工作拖到明天。
既然答应了做寝衣,就立刻开始动手了。
没过几天就做出了一件,送到了养心殿。
至于皇上在养心殿穿还是没穿,她就不再过问了。
反正每次来她承乾宫的时候,皇上是穿的。
临近腊月,宫里年节的赏赐下来,听妙柯说,皇上下令节省开销。
按照妃位的赏赐,比去岁少了一半。
安陵容不靠这个过活,倒也不在意。
反而是皇上,来的时候神秘兮兮递给了她一个盒子。
“这是什么?”
安陵容有些奇怪的抱着盒子,之所以抱着,是因为还挺沉的。
“今年要节省开销,年节赏赐少了一半。你才升妃位,对下面的赏赐不能少。”
安陵容一听,有些吃惊的打开盒子,里面竟然是一个个银锞子。
一看就是拿来赏赐下人的那种。
“皇上。”
安陵容有些动容。
无论皇上是个什么样的人,对旁的妃嫔有多薄情。
但对她一直很好,虽然这也是她用六年的努力换来的。
不过连这种小事都为自己着想,确实让安陵容没想到。
只能说,皇上这个人如果想真心对谁好,一般的小女生还真把持不住。
难怪皇后、端妃、华妃,甄嬛这些个精明的人都对皇上痴情至此。
想到这,安陵容感动的情绪瞬间冷却下来。
自己如今的经历,谁知当年皇后她们是不是也感受过呢?
她虽冷静下来,面上却依旧的激动,水汪汪的眸子里满是仰慕。
皇上揉了揉她的脑袋,眼中带笑。
容儿初进宫时家世不显,她自己又是个大方的性子,怕是手头已经紧了。
他若不私下补贴些,容儿还不知道过的多苦呢。
每天大鱼大肉·内务府紧着她送各种份例·安陵容表示:是滴是滴,日子可真是苦极了呢!
因着年关,宫里的事多,纷争也多了起来,安陵容觉得每天都像在看戏。
进了腊月,华妃邀后宫妃嫔去清音阁看戏。
因着宫权在手,华妃是怼天怼地怼空气,对着皇后没有丝毫敬意。
不但点戏时抢先,还借着戏嘲讽皇后庶女出身。
皇后忍功了得,便是被这般嘲讽还能维持着笑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兴许是这些时日皇上经常对甄嬛吐露一些事情,甄嬛现在看华妃隐隐有种看秋后蚂蚱的心态。
借着点戏出言嘲讽华妃如今的显赫日后也不过是南柯一梦。
安陵容在一旁静静吃瓜,只觉得台下的戏比台上的都精彩。
甄嬛就是甄嬛,嘴皮子溜的连华妃都比不过。
若是放到现代,没准能成律师界的大拿呢!
腊八这日,太后借着后宫妃嫔向她请安,特意点出了甄嬛。
对着甄嬛好一顿夸,又赏赐了两匹云锦。
最后又说喜欢甄嬛,让其没事过去陪她抄经。
安陵容还以为太后会因为宜修找自己麻烦,结果直到请安结束太后都只拉着甄嬛夸赞,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这若是换成旁人,早就不忿了。
毕竟她生了阿哥,却比不上一个常在受青眼。
但是安陵容压根不在意太后的想法。
这般忽视自己才好呢,倒省的她费事。
不过……
安陵容眼眸低垂,暗忖太后就是个麻烦,临死前留的不得废后这个旨意也是个麻烦。
看来需要好生计划一番了。
临近年关,事情是一波接一波,安陵容就像瓜地里的猹,吃都吃撑了。
这日请安,富察贵人爆出有孕。
华妃一听又有人有孕。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
富察贵人一番有就是有,不会像沈眉庄一样弄虚作假的话下来,把甄嬛激怒了。
直接嘲讽她侍寝次数少。
富察贵人就跟听不出来似的,只以为是夸自己有福气。
安陵容觉得以她的水平,听不出也正常。
说完沈眉庄,富察贵人突然对安陵容露出个笑脸:“这天赐的福气,没准嫔妾能跟娴妃娘娘一样,得个阿哥呢!”
安陵容哭笑不得的回了几句。
也不知道她去圆明园这些日子,富察贵人在宫里度过了怎样的日子,越来越放飞自我了。
刚进宫时还谨慎小心,如今竟然几句话把在场的人除了自己都得罪了个七七八八。
也不知道到底是本性如此,还是孕期导致性激素紊乱,控制不住情绪了。
难怪皇后迫不及待的想打她的胎。
不对,打胎。
安陵容眼眸闪过一丝暗芒。
按照原剧情,皇后会利用松子打胎,造成意外的模样。
可是现在……自己有子,又是满军旗。
富察贵人同样是满军旗,家世显赫。
若论谁最不希望富察贵人生下孩子,按照正常的推断,可不就是自己吗?
看来富察贵人这一胎,她还要警惕皇后,避免自己成为一箭双雕里的雕!
安陵容走到宫门口,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直到看到弘煜才反应过来,富察贵人有孕后,宫里就爆出了时疫!
“快请白太医过来!”
安陵容一把将弘煜抱在怀里,心中满是担忧。
她不怕后宫的勾心斗角,也不怕争宠,因为这些都是通过努力就能得到回报的。
可唯独这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传染病才最令人担忧。
她身体健康不怕,但弘煜还小,万一不小心染上了……
安陵容光想想都觉得心惊。
白启书以为出了什么事,匆匆忙忙赶了过来。
“白太医,本宫且问你,如今宫外可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白启书一怔,思索了下才道:“昨日微臣听家里人说,近日医馆病患似乎有所增加。”
安陵容心沉了沉,盯着白启书道:“白太医,如果本宫告诉你,那些人得的是时疫呢?”
“时疫?!”
白启书惊呆了,一颗心猛地揪了起来。
他脸色凝重,朝安陵容请教:“娘娘,可否告诉微臣,您是如何得知这个消息的?”
安陵容微微扬眉:“本宫自有方法。”
她紧盯着白启书,语气低沉:“白太医,时疫一旦爆发,无论是对朝廷还是对老百姓都是一场灾祸。不知白太医可能找到治疗时疫的方法?”
白启书深吸一口气,感觉肩上如压了块巨石般沉重。
他拱了拱手,眼底满是坚定。
“娘娘,微臣一定竭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