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香草说:“你瞒得了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等肚子大了还瞒得了吗?再说了,李德福能饶得了我?”
高明堂说:“这个嘛,我都已经把对策想好了。”
王香草:“啥对策?”
高明堂说:“等李德福回来后,咱再同房,等显山露水了,那不就顺理成章了嘛。”
王香草说:“高明堂你想得倒美,我背着黑锅给你生孩子,再让李德福戴上一顶绿*帽子,你可真敢想啊,你是不是以为别人脑子都进水了呀!”
高明堂说:“是啊,你可能是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可我也不会让你白白付出啊,会给你补偿的。”
“你以为有钱真就能使鬼推磨吗?我看是你自己脑袋进水了。”
“王香草,跟你说实话,有些人想给我生,我还不用呢,看好的是你的优良基因,你知道不?一次性给你二十万补偿,你觉得咋样?”
“多少?多少?”王香草惊得大张了嘴,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高明堂又重复一遍:“二十万!”
王香草沉吟了片刻,说:“那也不行,钱再多,那也买不来名声。”
高明堂说:“你不说,我不说,外面的人谁能知道?”
王香草说:“世界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呢?再说了,孩子生出来抱到你家里,那还不是不言自明的事嘛,你认为别人都比你傻啊!”
高明堂说:“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的意思是你生你养,只是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就行了,等到了我们老得顾不上脸面的时候,再把事情挑明了,也好顺理成章地继承我的财产。”
王香草说:“那也不行,养活个孩子费用多着呢,再说了,我们家再生养一个,那可是超计划的,要罚很多钱的。”
高明堂说:“钱都是小意思,所有的罚款,以及孩子抚养费,包括吃喝拉撒、上学、找工作、买房子、娶媳妇,一切一切的开支全都交给我,不需要你额外承担一分,你觉得咋样?”
王香草摇摇头,说:“我看你是想孩子想疯了,哪有这样的事儿,俺可从来没听说过。”
高明堂说:“你错了,现在这种事情多了去了,特别那些有钱的城里人,都是雇人生孩子的,并且大多数找的都是未婚女人。”
“你别胡诌诌了,人家黄花大闺女能帮着外人生孩子?爹娘的脸面放哪儿?以后还嫁不嫁人了?”
高明堂说:“现在的人都很看得开,就说出去打工了,找个地方独居起来,等生完孩子,一手交钱,一手交孩,各得所需,皆大欢喜嘛,你说是不是?那样来钱多快呀,满打满算十个月,十几万就到手了,那可是半辈子的收入啊!再说了,有了钱,把自己捣扯得花枝招展的,回到村里照样找个好男人,半点都不受影响。”
王香草说:“那你还是去找黄花大闺女去替你生养吧,我可不敢。”
“你咋就不敢了?”
王香草说:“一来脸面上过不去,二来吧万一走漏了风声,这个家就算完了,再说了,费了那么大的努力,我刚刚弄上个村干部,一旦超生,那可不全泡汤了,不划算,太不划算了。”
高明堂一听王香草在正儿八经地跟自己算账,就猜得出她是动心了,在暗暗权衡利弊,就紧追不舍地说:“你放心好了,我都有了具体的打算,一切弊端咱都可以规避,百分百不会影响到你的生活,也不会影响到你的前途,甚至还会帮着你有更好的发展,让你得到原来想都不敢想的东西。”
“那你说说看,你有啥好的打算?”王香草在高明堂手心里轻轻挠了挠,问道。
高明堂说:“我想办法给你搞一个合法的生育指标呀。”
王香草说:“高明堂,你就吹吧,你耳朵塞了呀,天天喊着那是国策,是你能随便办得了的?”
高明堂说:“我有个远方亲戚在县计生委,有一次一起吃饭,单独问过这事了,他说只要花点钱,那是有漏洞可钻的。”
“啥漏洞?”
“办法多着呢,等你答应了,我就去解决。”
王香草说:“我看不靠谱,那可是很严肃的事情。”
高明堂说:“再说了,你当个村干部有啥好的?一年不就三千两千的工资,值得的吗?还得整天听马有成吆五喝六的使唤。只要你听我的,按照我的思路走,那一切肯定能好起来。”
王香草突然就想起了李德福在外面养女人的事儿,心里阴沉起来,静静卧在那儿,不再说话。
高明堂问她:“咋了?是不是动心了?”
王香草依然不说话。
高明堂问:“不高兴了?”
王香草长吁了一口气,缓声问道:“高明堂,跟我说实话,你是真心对我好吗?”
“这还用得着怀疑了,我说啥你才能相信呢?要不……要不把心扒出来你看看。”高明堂拍着胸脯说。
王香草不说信,也不说不信,身子一动不动,淡然说道:“那我跟你说件事儿。”
高明堂倒是惊觉,忙问:“啥事儿?”
“你答应我,一定不要说出去,半个字都不要漏。”王香草说。
高明堂听得出,王香草的话貌似轻缓,但却透着严肃,就赌咒道:“我要是随随便便说出去,让我吃饭咬断舌头!”
“这事吧,说大就大,说小就小,只是现在还没得到证实,只是有人暗地里电话告诉我的,这两天放在心里头,七上八下的,都快闷死我了。”王香草的音调听上去有些哀婉。
“那你说吧,看看我能不能帮上你。”
王香草这才一五一十,仔仔细细地把有关李德福在外面保养女人的事儿告诉了高明堂,并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高明堂听后,正经说道:“既然你觉得这事不可能,那你就宁愿信其无,别去信其有,整天揣摩有啥意思?还不是折磨你自己吗?再说了,现在这个世道,男人在外面有点花花事儿,也不算啥奇怪的,正常着呢。”
王香草仍是一副漫不经心地腔道说:“你倒是说得轻巧,万一他变了心,跟别的女人过了,我们娘俩以后的日子该咋办呢?”
高明堂在王香草腮上亲了一口,说:“那不正好嘛。”
王香草一把推开他,说:“你倒是这就幸灾乐祸了,孤儿寡母的日子还有法子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