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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贼心不死(1 / 1)


王香草慌了神,撒开脚丫子拼命朝前跑去。

跑了没多远,一阵寒光闪过,直刺得王香草胆破心惊。

随即响起了轰隆隆的雷声。

雷声如鼓,好像从天边滚来,一直滚到了头顶上空。

“咔嚓!”一声炸响,整个人都快被震傻了。

雷声未停,瓢泼大雨急骤而下,没头没脸把人罩在了里面。

王香草魂飞魄散,抱头鼠窜。

就在这时,一辆小轿车从后面疾驰驶来,不停地按着喇叭。

王香草转过身,擦一把眼睛,透过急骤的雨丝看过去。

顿时激动得几乎要哭出声来,那竟然是高明堂的小轿车!

车停到了路旁,高明堂推开车门,朝着外面大声站喊着:“快点……快点,快上车!”

王香草顾不上已经被雨水浇透了的衣服,一头栽倒在了车座上,紧闭起眼睛,瑟瑟抖成了一团。

高明堂脱下衬衣,回过身,搭在了王香草的身上。

然后,调整一下姿势,一脚油门朝前驶去。

车径直开到了高明堂家的院子里的树荫下。

停稳后,高明堂对着王香草说:“赶紧下车吧。”

王香草有气无力地说:“你给我拿一把伞。”

“拿伞干嘛?”

“我得回家呀。”

高明堂气呼呼地说:“你傻呀,这么大的雨,还有那一道道要命的雷电,你不怕死啊!”

“可,让你老婆看到了,还不是一样找死吗?”

“看啥看,她走了就没回来,还不知道钻那个洞里去了呢。”

王香草一愣,盯着高明堂看了一会儿,问:“她娘家人没把她送回来?”

“送她娘个狗头!”高明堂骂一句,接着说,“自打跟我吵架之后,压根儿就没回去过。”

“不会的,人家肯定是在骗你。”

“不是她娘家人说的,是我店里的一个伙计告诉人的,他们是同一个村子的。”

“那你也咋不去找呢?”

“找个屁!走了正好,那个鳖熊娘们,我都快被她给折磨死了,巴不得她滚得远远的!”

“不去找咋行?万一……万一……”

“你是担心她会出啥意外吧?”高明堂不屑一笑,说,“没事的,她那种没心没肺的女人才不会想不开呢。”

“你咋知道她不会想不开?”

“我和她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小尾巴朝哪儿翘我一清二楚。实话跟你说吧,前几天我刚去银行查过她带在身上的信用卡,一直在消费,你想,人死了咋能花钱吗?”

王香草叹一口气,说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日子终归还得过的。

“还有法过吗?我已经去派出所报案了,说她失踪了,就过了分居期就跟她离婚。”

“都这个年龄了,将就着过吧。”

高明堂眼睛一瞪,说,“你又不是没领教过她的厉害,再过下去,迟早得把我折磨死!”

王香草说也不能全怪她人家,你身上毛病也不少。

看来高明堂是铁了心想离婚了,意思是随她去了,等法定时限一到,就让她一无所有。

他怀疑老婆杜春娟并不是因为跟自己吵架才走的,而是有了相好的人,偷偷摸摸找那个人去了。

王香草怀疑他这一说法,看上去杜春娟并不是那种“坏”女人,从来也没听见她有花花绿绿的事儿。

“看人不能只看表面,谁知道她背地里干了些啥?再说了,人是会变的,我相信自己的直觉。”

说到这儿,高明堂下了车。

他帮着王香草打开车门,说,“赶紧进屋吧,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会冻出毛病来的。”

王香草活动了一下身子,湿漉漉的衣服紧裹着,冰凉刺骨。

她没擦身下车,跟在高明堂身后进了屋。

雨越下越大,看上去一时半会儿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雷声不再像之前那么尖利,变得低沉起来,轰隆隆一阵接着一阵,好像一盘巨大的石磨在天地间不停碾动着。

王香草说:“这雨来的也太邪道了,好好的天,转眼间就雷雨交加的,一定是老天爷在发威,惩治恶鬼了。”

高明堂稍加琢磨,返身走出去,把院门关了。

王香草进屋后,满屋子转悠着。

看上去心里还是不踏实,怀疑高明堂老婆就呆在某一个角落里似的。

高明堂进了屋,说别找了,她不会回来的,赶紧把衣服换下来,穿着湿衣服会冻出毛病的。

王香草问一句:“你家里哪我换的衣服?”

高明堂走进了西屋,翻箱倒柜找了一阵子,然后抱出几件衣服,递给了王香草。

王香草没接,说她的衣服我不穿。

“这些都是新的,她没穿过。”

“算了……算了,杜春娟回来后会看出来啥的,还是等雨停了后回家换自己的吧。”

“我说过,她不会回来的,你这人,咋这么拧呢?”

王香草想了想,说衣服我就不穿了,干脆,你给我找一床新被单吧。

高明堂明白了她的意思,把衣服放了回去,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床新被单,说你去我房间吧,先把身子擦干净了,上床躺着,我用洗衣机帮你把衣服甩干净了。

王香草心头竟然暖暖灵动了一下,接过被单,轻声问他:“哪一个是你的房间?”

高明堂指了指东边的房间,说:“就那一间。”

“你们不在一起了?”

“是啊,各睡各的,好几年了。”

“这还有个夫妻的样呀?”

“我不是跟你说过嘛,这个家早就名不符实了,只是形式上的。”高明堂轻描淡写地说。

王香草摇了摇头,转身去了东屋。

屋里的摆设很简单,只有一张桌子、一张单人床,床上铺着素淡的床单,一床被子皱巴巴堆在上面。

这哪像个有钱人的住处,跟个老光棍的住处差不多,还散发着一股怪味儿,闻着就让人恶心。

进屋后,王香草放下手中的东西,掩了门,便脱起了衣服。

湿透了的衣服紧贴在身上,脱起来很费力。

她先脱掉了上衣,拿起被单擦拭干净,然后才往下褪裤子,刚褪到腿弯处,门咯吱响了起来。

王香草慌忙蹲下来,回头一看是高明堂,大声喊了起来:“别进来,你别进来!”

高明堂不以为然,笑着说:“我又不是外人,用得着那样了?里里外外的门都关着呢。”

“你又不是俺男人,咋就不是外人了?”

“咱俩谁跟谁呀?打小就一块,你身上哪儿有块胎记我都知道。”

王香草冷着脸说,你要是这个时候欺负我,那就不仁义了,这叫趁人之危,叫落井下石。

“你胡扯什么呀?白跟你好了这么多年,我咋会害你么?”

“那你过来干嘛?”

“你衣服湿成那样能好脱吗?我过来搭把手,顺便拿出去甩干了,要不然你咋穿?”高明堂说着,弯腰把王香草抄起来,放到了床上,拽住裤管,帮她把裤子扯了下来。

王香草打一个机灵,慌忙躲开,随手扯过被单遮掩起来,扯开嗓子喊:“高明堂,你要是敢胡来,我就一头撞死在这屋里!”

高明堂讪笑着说:“王香草,你还是那么美。”

“你个不要脸的!别人家的女人都美,就你自己家的女人不美是不是?”王香草面露凶光,大声叫嚷。

“你这么说,真倒我的胃口。”

“戳到你痛处了吧?”

“你不知道,她那根本就不是个女人。”

“不是女人是啥?”

“是个母夜叉!”高明堂说着,拿起王香草的衣服,起身走了出去。

迈出门槛,又喊一声,“上床躺着吧!”

不知道为什么,王香草的心里竟然泛起了一股怪异的滋味儿,有点儿暖、有点甜,却又透着酸……

她爬到床上,眯起眼睛,安静得像一只乖顺的小猫。

被冻透了的身子渐渐有了暖意,不一会儿便迷迷瞪瞪睡了过去。

高明堂甩干衣服,晾在衣架上,心里早就猫抓狗挠一样。

他跳着脚进了屋,坐到床上。

“高明堂,你作死啊!”王香草推开他,大声吼道。

“香草,都到这份了,何必呢?”

“狗改不了吃屎,你要是敢动我一手指头,我立马就报警!”

“香草,王香草,你别这样好不好?我们是有缘分的,只是阴差阳错被拆散了,你知道老天爷为啥会打雷下雨?那就是为了让我们重续前缘的,来吧……来吧……”

见高明堂又把手伸向了自己,王香草一脚脚踢了上去。

“啊!”

毫无戒备的高明堂惨叫一声,噗嗤一下摔在了地上。

随之一声雷霹响起。

王香草惊叫一声,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高明堂爬起来,扑上去,紧紧抱住了王香草。

“你……你放开我,放开我!”

眼看着力不从心,险些失守,手机哇哩哇啦响了起来。

“有人打我电话了,快放开我!”

“我咋没听见?别管他。”

“你聋啊!”

趁着高明堂愣神的机会,王香草挣脱开来,擦身跳下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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