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蓉蓉躺在地上,衣裳破碎,发髻散乱。
像是一个破碎的娃娃。
她抓掉脸上的巾子,忍着酸痛和不适,擦掉眼角的泪水,从柜子里重新翻了套衣裳换上。
这天,她一晚上没睡。
夜里点着灯,她坐在桌前,神情专注。
桌上摆满了各种药材。
天亮的时候,她看着手中的一小瓶药,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
不是喜欢随时随地发情吗?
喝了这瓶药,叫你这辈子看得着,吃不着!
床上的萱姐儿哼唧了几声,似乎要醒了。
兰蓉蓉连忙把药瓶收好。
正整理桌上各种药材的时候,柳儿来了。
她是来送早膳的,但兰蓉蓉敏锐的发现了她泛红的眼底。
“发生什么事了吗,柳儿?”兰蓉蓉问。
“没什么事。”
柳儿抬手抹了把眼睛,声音有点囔囔的,鼻音重,显然是哭过了。
兰蓉蓉拉着她坐下:“与我一道吃吧。”
柳儿坐下了,拿着筷子却神色怔怔的,偶尔吸吸鼻子。
在兰蓉蓉眼里,她就是个小孩子。
见状便递过去帕子:“是不是跟你的爹娘或者小姊妹们闹别扭了?”
柳儿默默摇头,垂着头,低声说:“我说了,姨娘可别说出去。”
“我保证。”
“我被人欺负了。”
“谁?”兰蓉蓉心中一跳。
难道是楚墨烨那个色魔,连这么小的女孩子也下手了?
柳儿委屈的哭了起来:“府里赶车的周福,早起去接白侧妃,在二门处碰到了,因着周围没有旁人,他叫我给他做媳妇,还,还……”
“还做什么了?”
“摸了我。”柳儿眼泪直掉,“我威胁要死在他面前,他才松开我。否则我就被他……”
“别怕。”
兰蓉蓉拍拍她的手,“你爹娘是府里的管事,你哥哥也在二门上当差,难道你还怕他?告诉你哥哥揍不死他。”
柳儿瘪瘪嘴:“虽然我爹娘哥哥都是王府里的人,但那周福两口子,却是白侧妃从家里带来的陪房。都说白侧妃迟早要被扶正做正妃的,谁敢招惹周福呢。”
“白侧妃被扶正这事,定了吗?”
“那倒没有。不过,大家都这么说呢。”柳儿擦擦眼泪,“如果白侧妃生的是个男孩,一定会直接被册为正妃的。谁知生出来是个女孩子,宫里那边就不太满意,一直压着这件事。”
她叹了口气:“等白侧妃真的成为正妃,周福那个老东西就更肆无忌惮了。”
兰蓉蓉安慰她:“恶有恶报,他们不会有好下场的。”
“真希望老天爷能快点给他们报应。”
“好好吃饭,一切皆有可能。”兰蓉蓉递给她一个花卷儿。
柳儿感动的说:“容姨娘,您可真好。如果将来您能做我们的正妃就好了……从前的兰王妃也是很好的人,可惜了。”
“别胡说啦,吃饭。”
吃过饭后,兰蓉蓉让柳儿把他哥哥杨小树叫过来。
杨小树高高兴兴过来,却看到妹妹红着眼睛,不免疑惑。
“柳儿,你回西院那边,把我枕头下的东西拿来,我有用。”兰蓉蓉支开了柳儿,单独和杨小树说话。
杨小树听说周福轻薄自己妹妹,少年气血上涌,当即就要拔刀去宰了周福那个老王八蛋。
兰蓉蓉说:“你去吧,赔上你一条命不打紧。反正你爹娘和妹妹不会受牵连。”
杨小树慢慢冷静下来,狠狠一捶墙面:“我连自己妹妹都不能保护好,我算什么男人!”
“谁说你保护不了?”
兰蓉蓉拿出一只药瓶,“今天下午,白侧妃就要回府了,赶车的是周福吧?”
“是,周福一大早就出门了。”
“这个给你。”
兰蓉蓉把药瓶轻轻放到他手上,“小树,你很聪明,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杨小树迟疑:“这是?”
“周福不是喜欢欺负府里的丫鬟吗?咱们让他招惹一个没胆子招惹的,一次把他踩死,才能绝了后患。”
杨小树明白了。
他眼睛亮了亮,然后默默握紧了药瓶。
兰蓉蓉说:“这件事,你知我知。我连柳儿也不会说。”
“您放心,您让我办这事,是为了给柳儿出气,也是信得过我杨小树。我就是到死,也会把这事烂在肚子里!”
杨小树走后,兰蓉蓉又拿出了另一个瓶子。
与杨小树拿走的那个让牲畜发情的药正好相反。
这是让男人失去能力的药。
两瓶药,虽作用不同,但正适合这对G男女。
傍晚,天色微微黯淡。
一辆马车缓缓行驶,只要再转过一道巷子,就到了翊王府门口。
周福挥舞着鞭子,坐在车辕上赶着马车,神情自得,心里还在回味着早上摸到小丫鬟屁股时的柔软手感。
啧。
还是小姑娘娇嫩啊。
比家里那个鱼眼珠子黄脸婆要水灵多了。
周福正琢磨着,想什么法子把柳儿那个丫头搞到手,忽然就看到从旁边一棵树上跳下来一个人,拦在了马车前。
这人一身黑衣,裹着头巾,遮着脸。
显然不怀好意。
周福慌忙勒住马车,喝道:“小子,你看清楚了,这是翊王府的马车!车里坐着的是翊王府的贵人。若是冲撞了贵人,你有几个脑袋!”
黑衣人一言不发,举起手中木棒,一棒子就把他打晕了。
马车里面的白芷听到动静,拉开帘子,迎面就被一块帕子捂住了口鼻。
等她醒来,便觉得浑身酥软发麻,一张臭烘烘的嘴巴在自己脸上拱着。
手还在她的衣服上扒拉着。
白芷又惊又怒。
她拼尽全力,大吼:“周福!!!混账东西,你在干什么?我要杀了你!”
周福嘿嘿笑着,去拉扯她的衣裳,嘴里念叨着:“真香,真滑,真嫩……”
这时马车帘子被人掀开。
两个仆人冲过来把周福给扯了下去,扔到地上。
白芷慌忙坐起身,看到的楚墨烨骑着马,神色冷冷的看向这里,不由又惊又怕,哇的哭起来:“殿下要为妾身做主啊,周福这个该死的东西,他竟敢对我不敬!”
一桶水泼到头上,周福顿时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