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荷咬住下唇点点头,算了,也不差这一会儿了。
“好,你随意。”
季庭洲慢悠悠的把碗洗完,看她坐在沙发前的地上,昏昏欲睡。
“困了就回屋睡吧。”
他伸手想把她抱回去,苏荷的手却搭在他的手腕上拒绝了:“没关系,我自己可以。”
“你走吧,把门给我关好。”
季庭洲有些挫败的感觉,收回手:“好,我不走远,就在外面,你有事叫我。”
苏荷点头,看着他拿起外套,一步三回头的越走越远。
她也不再留恋的回了房,可是去拉窗帘的时候朝下面看去,就见他倚靠着车身,正在抽烟。
并没有走。
她以为他只是说说,虽然这的天气并没有那么冷,可是晚上也才十几度,他不会真的要在外面待一夜吧。
季庭洲虽然不放心苏荷一个人,可是却不敢征求留下来,他怕把她越逼越远,到时候适得其反,老婆带球跑他连哭都找不着调。
吸掉最后一口,吐出,扔掉手上的烟蒂,踩灭。
他双手插兜双腿交叠的靠着车身,看向二楼房间透出的光亮。
他不能留下来,也只能离她近点,在这守着她,守着他心里的这束光。
苏荷洗漱完包裹着浴巾,头发也包着,湿哒哒的还没吹,就走到窗边偷偷的掀开窗帘的一角看看他还在不在。
不在!
苏荷朝下扫了两眼,周围都没有,车子也不在了,她垂下眸子,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
走了吗……
就当她有些失落的刚要转身,余光就瞥到一抹车灯投射的光亮。
苏荷瞪大了眼睛朝下面看去。
“白色的车,不是他?”
等车停到门口,车上下来的人,又那么熟悉。
“嗯?是他!”
可是车怎么换了……
苏荷仔细一看,原来的黑车变成了白车而且车身还写了两个大字:“我在!”
车顶也有字她眯着眼睛努力的看清读出来:“不、要、怕!”
原本郁闷了一天的苏荷,终于被他这个操作给逗笑了。
真是的,谁说她怕了……
半个小时之前。
季庭洲看着苏荷房间愣愣出神,也不晓得她能不能看见他。
他衣服是黑的,车也是黑的,这天也是黑的,她一个人在家,万一没看见他在这,以为他走了,害怕怎么办。
于是我们宠妻的季大总裁,随意去路边用豪车换了辆普通的白车,还甩给对方一张卡,还去买了桶彩色醒目的喷漆,在车上写了几个字。
生怕我们小公主看不见。
苏荷看着下面的人,发现他也朝她看过来。
她没有躲避他的视线,就见他朝她挥挥手,还指了指车身上的字。
苏荷隐藏好自己的笑意转过身,离窗户远一点。
她拿掉头上的毛巾,湿哒哒的头发洒落下来,顺着光洁的脖颈往下滴水。
拿起吹风机,忍不住又笑了,这样的小叔叔,还真是没见过的。
第二天一早。
苏荷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下床到窗边偷偷看了一眼人还在不在。
让她惊讶的是,他真的在下面待了一夜。
准确的来说是守了她一夜,季庭洲在天刚刚亮的时候才回到车上眯了两个小时。
这辆车没有原来的那辆宽敞,躺在哪他这双大长腿都感觉无处安放。
最后起来的时候两条腿都是麻的。
苏荷简单收拾了一下,便下了楼,刚出门就感觉到恶心,便弯着腰在门旁边干呕起来。
季庭洲手里拎着早餐刚回来就看见苏荷蹲在门口难受的样子。
他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一旁蹲下抚着她的后背:“又不舒服了。”
苏荷抹了把嘴,抬头看他轻声问:“你怎么……呕……”
苏荷都快把胃吐出来了,半晌才抬起头,缓过来一点,可是脸色依旧不好看。
季庭洲一把把她拦腰抱起。
“我给你买了早餐,先进去吃吧。”
隔着衣服他都能清楚的摸到她身上的肋骨。
看她惨白的小脸,她这些日子瘦了不少。
“不吃了,我还要去医院看溪溪呢。”
季庭洲低头睨她无奈道:“吃完早餐我送你去,胃里没东西等一下还会吐的。”
“好吧。”
苏荷顺从的,被他抱了回来,坐在餐桌前。
季庭洲打开南瓜粥的孩子,吹了吹舀了一口递到苏荷嘴边:“来,多少吃两口,能舒服一些。”
苏荷直直的盯着他没动:“季庭洲,你不用这样的。”
“哪样?照顾你吗?”
季庭洲勾唇一笑温声道:“这些都是我自己乐意的,你就把我当成保姆,或者,一个想要对你好的陌生人。”
他把勺子挨在她嘴巴上,迫使她张嘴。
“如果我做什么让你反感的话,你告诉我,我会消失一段时间。”
南瓜粥到嘴里香香的甜甜的,他喂得慢,她吃的也慢,倒是没有刚才那么不舒服,也没再想吐。
是不是在他身边,就不吐了啊。
难道他身上有什么止吐的开关。
苏荷边吃边打量着他,开关在哪,他这一身衣服还是昨天的也没换,头发也有点乱糟糟的一看就是还没洗漱,胡子也露出了点胡茬。
她俯身凑近闻了闻,还好味道还是那个味道,还是那个让她安心的味道,难道开关是他的味道?
季庭洲见她凑近她使劲的闻,顿时有点慌了,是不是他一天没洗澡没换衣服身上有什么难闻的味道啊。
他蹙眉试探的低头闻了闻,只有点烟味,倒是没有其他难闻的味道。
烟味!
是不是他熏到她了,他差点忘了孕妇不能闻烟味。
“怎么了,我身上是不是有什么味道,熏到你了?”他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他生怕她一个不高兴,就下逐客令。
“对不起啊,那个……我昨天在车上睡的,还抽了烟可能是烟味沾到身上了,你要是闻到了觉得不舒服,我可以把衣服脱了。”
他放下手里的粥,就去脱衣服。
“没有。”苏荷见状开口拦住他:“是有烟味可是不仔细闻闻不到,不用脱衣服。”
“哦。”季庭洲又把脱了一半的外套穿上:“那你刚刚在闻什么?”
苏荷语塞,撇开脸,她总不能跟他说她在找开关吧。
“没……没什么。”
季庭洲见她不愿说也没再问,继续喂她喝粥。
苏荷最近胃口变得很小,吃了一口也就饱了,推开又送到嘴边的粥撇开脸:“我吃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