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樾抿起唇。
他确实犯错了,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他把人亲手从自己身边推开,自以为做了对她好的事情,殊不知自己有多蠢。
可现在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已经晚了,温酒她现在应该都不想看见他了吧。
林樾的肩都垂了下去,他还有机会站在她的身边吗?
周晴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只要不是无法弥补的错误,你就向她认错,争取她的原谅。”
“幸福是需要自己去把握的知道吗?小樾,这辈子你吃的苦太多了,妈妈只喜欢你开心幸福。”
周晴语重心长地说道。
她这辈子什么错事都没有做过,唯一觉得对不起的人就是林樾,从小就让他没有了父亲。
连他的户口都是挂在了她朋友的名下。
周晴也有其他的考虑,她怕被楚丘发现她生下了林樾,跟着她姓被发现的概率更大。
她活在这个世上唯一的念想就是林樾了,如果楚丘要和她争孩子她很难争得过他,如果林樾被抢走,她真的活不下去了。
“知道了。”林樾打算回去找温酒好好谈谈,虽然很难,可他想得到温酒的原谅。
母子两人温存的时候,病房进来了一名意外来客。
楚母盛装打扮,脸上也没有林樾那天在温酒家里见到的那么温婉,看起来一点也不想事来探望病人,反而有些风雨欲来的意味。
周晴不知道她是谁,林樾不明白楚淮西的妈妈怎么会来这里。
这么想着就听见她用着厌恶的口吻说:“真没想到你居然和他还有一个孩子。”
一句话周晴就知道了面前这个女人的身份。
不过这件事从头到尾她都只是受害者,她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对不起面前这个女人的。
硬要说的话这一切都只是楚丘的错。
林樾不明白楚母这话里的含义,他对楚淮西没有好感,对他的父母也一样,“你有事吗?”
楚母冷笑了一声:“要是早知道你的心机这么重,当时就不应该对你放松警惕的,你让你的孩子接近温酒,是不是看上了她家里的财产?”
“知道温酒和我们家的关系,又想尽办法在楚丘面前出现,他这张脸谁看了不知道这就是楚丘的孩子?你还假惺惺地让他姓林,你真以为大家是傻子吗?”
“周晴你难不成还想母凭子贵不成?私生子就是私生子,只要我在你就别想着让他进我们楚家的门。”
楚母看起来对周晴已经积怨已久,说完一通之后脸都红了。
林樾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妈她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亲生父亲难道是楚淮西他爸?
林樾那天只顾着和楚淮西明争暗斗,加上楚丘全程没怎么说话他压根就没怎么注意。
在林樾的认知里他爸早就死了,现在有人告诉他,他的爸爸不仅没死,还和别人结婚,而且有了一个和他差不多岁数的儿子。
楚家的家境有多好林樾略有所闻,可越是这样他的心里就越不平衡,凭什么他抛妻弃子还能活得这么好。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宁愿他爸早死了,而不是一个这么恶心的人。
“敢让他出来不敢和他说了?”楚母讥笑着说道。
周晴不愿意和她多说什么,开门见山问道:“说吧,你来是想干什么?”
周晴的平静和楚母的暴怒形成对比,显得楚母有些泼妇的样子,除了这身打扮一点也看不出来她是豪门太太的样子。
“离开这个城市,别再出现在我们一家眼前。”
林樾想都没想:“不可能。”凭什么是他们走?
楚母嘲笑林樾天真:“温酒和你最多也就是玩玩,难不成你还真的指望你们两个人之间有个什么结果吗?”
林樾的拳头捏紧:“她不像你的儿子,别以为所有人都楚淮西那么随便。”
“我儿子再风流他也是楚家的儿子,光是楚家现在的位置也是你一辈子都达不到的。”
楚母听过很多人在背后怎么说楚淮西的,她都可以接受,唯独接受不了林樾这么说他。
周晴实在忍无可忍:“够了,你们楚家的东西我们根本不在乎,赶紧走,我不欢迎你”
被人当着自己孩子的面这么诋毁,不仅是侮辱她,现在更是在侮辱她的孩子。
“呵呵说得这么好听,你现在每天都要待在医院里,你住院治病的钱都是温酒给的。”
林樾下颚绷得很紧,眼皮半垂着掩盖住其中的情绪。
“如果温酒把你儿子踹了,你儿子能负担得起你的医药费?到那个时候你们还不是要找上门来?”
周晴气得不行:“你放心,就算是我病死也不会要你们楚家一分钱,你现在就走!”
楚母还想不依不饶,林樾走上前挡住了她的视线。
“你们要怎么样才能离开这里?”楚母还是有些不放心。
林樾这张脸和楚丘年轻的时候实在是太像了,她不相信楚丘没有怀疑林樾的身份,说不定最近就是在衡量要不要认回林樾。
只要是这么想着她的心里就慌得厉害。
如果这件事被楚淮西知道了,这家里一定会被闹得鸡飞狗跳,到时候这个家是真的不得安宁。
林樾的脸黑得和炭似的:“如果你还继续纠缠的话,我就要报警了。”
楚母没想到这母子两个人油盐不进的,转念一想林樾大概是觉得自己榜上了温酒,当然舍不得离开了。
她气得转身就走,她要回去好好合计一下到底要怎么处理这摊破事。
她气周晴生下林樾,也有些怨恨楚丘。
为什么连自己的过往都不能好好处理干净,如果传出去楚丘有一个比楚淮西还大的孩子,圈子里的那些人会怎么想她?
楚母走后。病房里陷入一片沉默。
周晴不知道怎么和林樾解释这件事,而林樾却在想,楚母这个样子这件事大概率就是真的,他和楚淮西竟然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林樾觉得讽刺。
楚淮西从小锦衣玉食,而他只是为了活着就已经很艰难了。
从前牧歌在他面前诉说的那些关于楚淮西的事迹都变成了他心里的一根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