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我虽然不懂修行之人最初的心态究竟如何,但却不得不为之。”
赤霄说道:“修行之人,必须斩草除根,斩草除根。”
“我和吴长波相处这么久,算是对他的回报,作为他的夫人,陪伴他走过人生的尽头,接下来,我要告辞了。”赤霄道。
“我的神魂,来自千年之前,我也不确定,我的血脉,是否还在。”
“但总有一些事情无法放下,这也是我离开盛京后,就不想再回来的原因。”赤霄道:“你若是再回盛京,就去找吴长波,把这些事情都说一遍。”
“行吧。”王耀听后一口答应了下来。王平安叹息一声:“修佛之人,大多都是隐世不出的门派,不问世事,潜心苦修,相隔千年,想要找到一个自己的衣钵弟子,难如登天,难如登天。”
“算了,你只要帮我突破到入道境就行了,剩下的,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赤霄开口道。
“行吧。”王耀听后一口答应了下来。王平安叹息一声,抬头望着天策剑府:“不过,在此之前,我必须要将这个眼中钉,拔|出|来。
天亮了,晨光初升。
天策剑府座落于北方一片山脉深处,这片山脉被剑宗占据了,占地足有几十公里。
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凡人居住,这些日子,由于余司晨的缘故,这里已经被派了一支队伍来巡逻了。
这次巡逻的都是一些年纪不大的弟子,一旦发现什么异常,立刻就会向宗门汇报。
“吴前辈,我听闻,我们的门派将会有一场浩劫,我们该如何是好?”巡逻的时候,有个年纪较小的弟子,凑到了一位年纪较大的弟子耳边问道。
“闭嘴。”楚枫冷冷的说道。吴师兄吓了一跳,他看了看身后的几个人,说道:“你们是不是有病啊?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我就是问问,我也不敢肯定,据说有不少师兄弟在巡逻途中,都被人做成傀儡,我也害怕。”一个小弟子低声道。
“有何惧?难道你不清楚我们的势力有多大?还有,昨日掌教大人也出现了,谁要是胆大包天,他一定会出来对付的。”
“另外,如今本宗禁止谈论对本宗不利之事,已有不少人因此受到惩罚,你不要命了吗?”吴师兄厉声喝道。
“不,不敢。”那人低着头,不敢多说一句。
蓦地,他双目圆睁,手持长刀,大喝一声:“什么人?”
在他的面前,一个人正沿着一条山道往前行走,那人左看右看,一副迷路的样子。
“兄弟们,我,我只是来这里玩的,不过却在这里迷失了方向,还请兄弟们指点指点。”那人见到林修等人,顿时露出了惊喜之色,然后就往林修这边跑了过来。
“这里没有出路,只能原路返回,你是如何进入这里的?”吴弟子警惕地盯着那人。
在他们的大门处,布置了一个五色迷宫,用来阻拦外来者进入,而那些被困在里面的外来者,迟早都会从里面出来。
只是,这个人是如何无意间来到此地的?
“往上走?这条道,难道不是么?你看到了吗?”那人疑惑道,目光落在了天策剑府的大门上。
“住口,这里是我的隐私之地,我奉劝你一句,速速离开这里,不然你吃不了兜着走。”吴师兄对着陈枫说道。
“难不成,那里就是‘天策剑宫’?”
“你是谁?”
一般人当然不可能知道天策剑府,毕竟还没有达到那个级别,而面前的男人却能一口道破,显然不是一般人。
“原来如此,在下王平安。”
‘陈...王平安...’众人面如土色,这些日子,这两个字一直萦绕在他们脑海中,如同一场噩梦。
还未等他们回过神来,一道道白色的气流,宛若鱼儿般在他们身边游走,下一刻,这些白色气流,便化为一道道锋利的剑气。
白气四溢,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响起,这些人纷纷倒地。
他们的气海丹田,一旦被轰碎,就算不死,也会变成一个凡人。
王平安冷冷地说道:“滚,我饶你一命,来日生一命,若是被我发现,你还在这里耀武扬威,我一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你们,你们竟敢与我们剑府为敌,不得好死!”
“嘿嘿,天策剑府,对于常人来说,是一个强大的隐世宗门,但是对于我来说,却是一文不值,从此以后,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天策剑府’了。”王平安嘴角露出一丝嘲讽,转身就往宗门内而去。
天策剑府,一个巨大的地下囚室里。
这里阴森森的,是用来囚禁内奸和敌人的。
牢房里长满了苔藓,有雨水从石头的缝隙里渗透出来,让这间牢房里充满了一股发霉的味道。
余司晨就被关在这里,她的双肩和锁骨都被两条大拇指粗细的铁索贯穿,死死地扣在墙壁上,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头也耷拉着,显然是遭受了极大的折磨。
而王重楼则是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立在她面前。
此时的王重楼,面色黝黑,双目凹陷,双目无神,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瘾君子。
再加上他体内的阴寒之力,无时无刻不在腐蚀着他的肉身,此时他的胸膛处,已经开始出现了枯萎的迹象,这是地狱的阴寒之力,即便是王重楼这样的强者,也无法抵挡。
“告诉我,怎么才能治好我?”王重楼狠狠瞪了余司晨一眼,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告诉本座,本座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一点。”
“少废话。”余司晨仰着脸,一脸的柔弱,可是那一双眼睛却透着一股倔强。
“九幽冥息属于极阴之力,你能坚持这么久,也算是一个不错的运气,不过无论你如何坚持,最后都无法逃脱,你将成为一个傀儡,从世间抹去。”
余司晨冷哼一声:“不但会腐蚀你的身体,还会腐蚀你的神魂,最终让你灰飞烟灭。”
“你这是要跟本座玉石俱焚么?”王重楼面容狰狞,低吼一声:“妖女……”
“对,我要拉着你一起死,这样陈师兄的压力也会小很多,到时候,他会杀了你,给我报仇。”余司晨丝毫不惧。
“还有我们的掌门,马上就要出来了。”
“他马上就要突破了,你觉得他会放弃自己的修为,去救你的师尊?”余司晨冷笑一声:“人都是有私心的。”
“莫说尔等凡夫俗子,即便是那些斩断了七情六欲的正道修行之人,都会有私心,更何况尔等凡夫俗子。”
王重楼愤怒地瞪了余司晨一眼,但就在这时,一股阴冷的力量从他身上传来,让他脸色一变,发出一道凄厉的惨叫。
“余司晨,老夫纵然要杀了你,也绝不会放过你。”王重楼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老夫要将你碎尸万段。”
说话间,王重楼双掌一拍,一扇石门缓缓开启。
从石门里,冒出了两个赤色的、匍匐着的怪物。
这两头巨蜥都是变异的,头颅是红色的,头颅是红色的,在昏暗的光线下看上去格外的醒目。
但颜色越深,毒素就越强。
两条巨蜥,带着猩红色的信子,在房间里窜来窜去,一条巨蜥趴在余司晨的身上,沿着她的身子往她头顶攀援而上。
余司晨神色一动,她毕竟是个小姑娘,见到这样的事情,难免会有些畏惧。
“你应该不认识这个吧?”王重楼嘿嘿一笑:“这可是火焰蜥蜴,毒性极强,只要被它咬上一口,立刻就能将你咬死。”
“这玩意中的毒素,并不会立刻杀死你,但是却会让你全身发麻,然后慢慢的吃掉你的血肉,直到你的血肉被吃掉为止。”
“这个过程非常的难受,最起码要一个星期后,你才会真正的死亡,而这个时候,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血肉被吞噬,而这种无力与绝望,会让你彻夜难眠。”
一条巨蜥,正朝着余司晨的面门爬来,猩红色的信子,正对着余司晨的脖子。
就在此时,余司晨身上忽然散发出一股冰冷的寒意。
那些蜥蜴像是被定住了一样,连忙从余司利的身上跳了下去,看起来很是畏惧余司晨。
王重楼眼中闪过一抹古怪之意,这头火蜥蜴,似乎从未畏惧过任何人。
正在此时,一位门人急急忙忙前来禀告:“前辈,王平安已经到了。”
“王平安?”王重楼面色凝重,开口问道。
“只有他一人,不过外面有六派十二宗的人,正在联手进攻我们。”那名修士一脸为难。
“六个门派,十二个宗门?他们哪来的胆子?到底是何人所为?”王重楼勃然大怒。
“是梁氏一脉的掌舵人,如今我们这些子弟已经无法抵抗。”
“郭家那老东西,都快半只脚踏进棺材了,居然还想插手此事,简直不知死活!”王重楼勃然大怒。
说完,他目光一扫,落在了余司晨身上,嘴角泛起一抹狞笑:“也罢,王平安胆子这么大,今天就让他有来无回,我会让你看看,他是如何在你面前死去的。”
“我倒要看看,他是怎么把你的宗门,活埋在这里。”余司晨昂着头,一点都不害怕。
“余司晨,我只给你一次机会。”祖鬼虚弱的声音在脑海中回荡。
“多谢了,不用你出手。”余司晨语气平淡地说道。
“再不把你救出来,我就真的要和你同归于尽了,你我本就是一个人。”
“你这是为了自保,不要说出救人这种话来。”余司晨嗤了一声。
“行了行了,余司晨,你这种过河拆桥的事情,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祖鬼怒道:“你的骨头被黑铁锁链束缚着,我的力量根本发挥不出来,要不是你出手,我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没看出来?”余司晨冷冷一笑:“我只是在利用你而已,我早就不在乎死亡,我宁愿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也不愿意被你控制,变成一个活死人。”
如今,天策剑府的三百多个弟子,都聚集在这里。
六剑派四家,十二家八家,如今全都聚集于此,比之前多出一倍有余。
梁劲生的影响力确实很大,再加上王和平许诺了修行功法和延年益寿的丹药,煽动这些人反抗天策剑府也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天策剑府的人,因为他们所在的宗门是江南最大的宗门,也就是他们的宗主,平日里也不会去招惹别的宗门的人。
再加上天策剑府不断的搜刮各种资源,使得加入天心阁的人越来越多,这也是为什么大家都有仇恨的原因。
偌大的广场上,十几位武宗级别的强者,愤怒地看着王平安。
天策剑府的实力,的确很强大,光是这些人,就有十几个,放在整个天下,都是一方霸主。
王平安冷冷道:“再有五分钟,若是你的主子还没有出现,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放肆,竟敢在我天策剑府放肆!”王重楼一脚踩在虚空中,发出一道震耳欲聋的怒吼。
“这里的负责人是你?”王平安瞥了一眼王重楼,皱了皱眉,从王重楼的体内,他感受到了一缕冰冷的寒意,那是从那余司晨的体内散发出来的。
“我叫王重楼,乃是天策剑府的代理宗主,年轻人,你叫王平安吧?”服用了宗门丹丹后,王重楼身上的伤势已经消失不见。
如今强敌压境,他自然要全力以赴。
“在下王平安!”王平安抬头,直视王重楼:“相信你已经明白,我为何会出现在天策剑府了。”
“你这是自寻死路,斩了本座一位长老,还将尸体悬挂于宗门,简直丢尽了本座的脸面,来的好,省的本座到处寻找。”王重楼嘴角噙着一抹嘲讽。
王平安淡淡道:“被段子奇杀死的惠照长老,可是一位得道的高僧啊。”
王平安沉声道:“她不问世事,隐居深山,救死扶伤,为天下苍生做了不少好事,如此强者,为何要斩杀她?”
“小辈,无凭无据,休要血口喷人,我天策剑府乃是当世最强的武道大宗,莫说我们没有杀人,就算是杀人,你能奈我们何?”
一位武宗弟子站出来,对着王平安厉声喝道,以示自己的忠诚。
“瞧瞧,这就是你的风格?堂堂大宗门,岂是你能随意杀人的?”王平安怒极反笑,一股精神力轰然而出。
“砰”的一声,那个武宗高手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被轰出五六丈开外,再也喘不过气来,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刘大哥……”众人赶紧过去查看,只是这位丹田破碎,全身经脉断裂,此生都不能修炼。
“杀了他。”秦问天淡淡地说道。一群人眼睛都红了,王平安当着他们的面打人,这是何等的羞辱,何等的羞辱。
“你们不要命了吗?”王平安一挥手,李尘凭空出现,长剑悬浮在王平安头顶三丈处,十道剑光在李尘的身上汇聚。
王平安的修为越高,李辰的刀气就越强,浩瀚的刀气逼得那十几个武宗连连倒退。
“七皇兵魂,李成!”梁劲生在后面大喊着,而后面的那些人则是不断的往后倒退,在这股剑气的压迫下,他们连站立都无法做到。
这个时候,王平安再也没有任何的顾忌,将自己的力量发挥到了极致,刹那间,整个擂台之上,到处都是一道道的刀气在碰撞,让人看的毛骨悚然。
“这是何等的力量?”一名十二门的弟子震惊道。
“最起码也是一代宗师,还是……术士?”一人问道。
“这十年来,天策剑府支持凡间势力,干涉凡间纷争,铲除一切反对势力,金陵境内,起码有二十多个宗派被屠,都是他们一手造成的。”
“我要用我的刀,杀证道,我要踏平这座宗门,让金陵诸武道大派,记住,我要用武道之名,来磨砺自己的德行,让他们明白,我是一个好人,但我不会让他们好过。”
王平安洪厚淡淡地说道,他一步跨出,整个人悬浮在空中,右手一挥,顿时一片乌云凝聚而成。
黑暗的天空中,一道旋风突兀的浮现,王平安站在旋风的中心,他的右手紧紧的抓着离尘,整个人如同一尊神灵一般,悬浮在半空中。
十二个门派的人都紧张的盯着王平安,当日王平安前往梁府的时候,十二个门派的掌柜大多都在。
之前因为王平安年纪小,他们并没有将王平安放在眼里,可是当他们看见悬浮在空中的身影后,他们就明白了自己之前的猜测是多么的荒谬。
之前他们还看不透王平安的修为,可是当王平安展现出真正的力量时,他们都被吓住了。
他竟然是一名真正的修道者,而且还是一名真正的修道者,怪不得他有信心独自一人来参加梁氏的宴会。
只要天十二门的人敢有丝毫的不轨之意,绝对是死路一条。
“布阵。”王重楼怒视着虚空之上的王平安,眼中满是怒火。
第一次,段子奇受伤归来,他就已经看出了王平安的厉害,现在王平安的厉害,让他明白了,何为高手。
这样的力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料,再不改变,天策剑府就完了。
十多位武宗弟子终于回过神来,纷纷大喝一声,身影一闪,立刻摆出了一个龙蛇玄天大阵。
天策剑府,讲究的是用剑,剑术与阵法,都是极为强大的,十大武宗联手布下的“龙蛇玄天阵”,即使对上修炼功法的人,也能占据上风。
但就在这个时候,王平安的离尘剑爆发出一道十米余剑芒,整个人都没入了剑阵之中,一股红光直冲云霄。
这座可以屠杀法修的阵法,竟连一丝反抗的余地都没有,直接就被攻破了。
一道道凄厉的惨叫响起,那些人全都倒在了地面上,死伤惨重。
王重楼与赫明山更是双手颤抖,眼睁睁地望着那十几个倒下的门人,心中一阵刺痛。
这十几个人,都是他们天策剑府倾尽心血栽培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震慑天下,结果他们天策剑府苦练了几十年,结果还不如王平安一剑的威力。
“王平安,我王重楼发誓,今日必死无疑!”王重楼大喝一声,右手一握,一把古朴的长剑浮现而出。
他缓缓将长刀往前一送,口中发出一声怒吼。
他的动作看上去似乎并不是那么的缓慢,但是实际上,他的动作非常的迅速,并且在空中划出了一条长长的黄线。
这些光影都是剑芒凝聚而出,在空中凝聚,并没有消散,转眼间,周围就出现了几十个光影。
只见他手上那把古朴的长剑一抖,那一抹流光陡然间移动起来,一缕缕的剑芒,宛如一条条游龙,直扑王平安而去。
王平安挥舞着离尘剑,发出一道嗡鸣之音,与王重楼的出剑方式完全不同,他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高速,与对方的身影交错在了一处。
两人的交手,快如闪电,快如闪电,王平安在后退的过程中,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
而另一侧,王重楼面色涨得通红,气喘吁吁,手上的古剑早已经断裂,浑身上下,更有十数处伤痕。
没有人看到方才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从王重楼的表情来看,显然王重楼在方才的战斗中,被打得落花流水。
“师兄……”何明山大惊失色,连忙拔出了自己的宝刀,对着王平安就是一刀。
贺明山的修为与王重楼相比,还是稍逊一筹,王平安没有回头,而是抬起了右手,握着一把离尘剑,朝着贺明山狠狠砸去。
啪,何名山手中长剑崩断,空中的离尘僵立不动。
贺明山浑身汗毛倒竖,他能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气息将他牢牢的锁定,如果他稍有异动,离尘便会将他斩杀。
自己也算得上是一只脚踏入了修行的门槛,可是距离一个正式的修行之人又有多远呢?王平安根本不用出手,就能取了自己性命。
王重楼瞪着眼睛,一副不服输的模样,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你要吐,就吐出来,不用憋在心里。”王平安轻描淡写地道。
“噗嗤!”王重楼终于无法保持镇定,一口老血从他口中吐出,整个人踉跄着倒退了几步,浑身上下的伤痕都在往外渗着血液。
“王平安,你莫要自以为是,若不是老夫被那个魔头打成重伤,今日岂会如此轻松?”王重楼双目瞪大,怒视着王平安。
“难道是余司晨?”王平安神色一动。
当初他来到此地,便见王重楼受了重伤,那种气势让他觉得有些眼熟,此时听王重楼提起,才恍然大悟。
王平安走了出来,问道:“她在哪?”
“嘿嘿,我若说,他是被我杀死的,你相信不相信?”王重楼看着王平安,脸上露出了一丝狰狞的笑容。
王平安暴跳如雷,他猛地伸出右掌,猛地一捏,王重楼只觉得自己的喉咙被捏住了,整个人都被提了起来。
他瞪着眼睛,双目血丝密布,喘着粗气。
“她在哪?”王平安捏着王重楼的喉咙,单手虚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