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李氏,这就是你的通臂拳吗?”
“李师兄不是号称是真修为,修为更是登临绝顶,连武宗都能一战?居然打不过他的硬气劲?”
“呵呵,装神弄鬼。”
全场瞬间爆发出了哄堂大笑,那些平日里和李任不对付的人,更是哈哈大笑起来。
李任平时爱吹牛,也会做三维动作,但很少出手。
自己的徒弟说自己有多厉害,好像武宗都打不过自己的师傅,结果被一个无名之辈的硬气功夫打的吐血,那自己这辈子都别想在江湖上立足了。
“十三太保的位置,你也要去争夺么?”王平安微笑着说道。
“王平安,休要猖狂,老夫自认技不如人,但有你这一身御林令,却是无人能服。”李任怒的说道:“咱们拭目以待吧。”
“有什么不满的,都给我站起来,一起处理。”王平安冷冷道。
“王平安,你今日必须要给我一个交代。”
他的背后有数位师兄师姐,他们都在推着一把椅子,那人正是前些日子在张大山的时候,在王平安的手下将其打成了重伤。
那就是铁布衫的周铁。
“周铁,你叫什么名字?王平安问道。
周铁怒喝道:“我的徒弟只是想要和大山比试比试,结果被你击败了十三个名额,你就暴跳如雷,还将我徒弟打成了重伤,你根本就没有资格得到这个称号。”
王平安瞪了他一眼:“你倒是会歪曲事实。”
“废话。”周铁丝毫没有隐瞒自己的野心:“我周铁,在江湖上混了这么久,又是一个习武之人,无论是力量还是天赋,还是背景,都要远远超过他们。”
“十三太保是怎么进来的?王平安,你今天一定要把这件事情说清楚。”周铁怒吼一声。
“你有何解释?打人?王平安问道。
“都要。”周铁一脸的骄傲。
“你以为我们玄武茶坊是谁?严柔谨勃然大怒。
“是。”平伯恭敬的应了一声。
“平叔,交给我了。”王平安嘿嘿一乐:“这些人,就算你今天扔了,他们也不服,干脆一网打尽,让他们彻底服软。”
“好。”
“王平安,你废了我两条手臂,今日众目睽睽之下,你一定要为我讨回公道,否则……”吴凡咬牙切齿地说道。
然而,他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就被王平安一巴掌抽在了脸上。
砰...吴凡背后的椅子应声而断,整个人倒射而出,狠狠的砸在了旁边的一座立柱上。
“大师弟,你还好吗?”
周铁的徒弟们吓了一跳,赶紧上去搀扶着吴凡。
“凡儿。”吴凡也走了过来,看到吴凡浑身颤抖,快要晕过去了。
“王平安,你欺人太甚,今日我必杀你!”周铁愤怒的咆哮起来。
王平安的右手握着离尘,一道离尘出现在他的身前,一股凌厉的气息从他的身上迸发而出,朝着他的身体包裹了过去。
离尘的身体悬浮在空中,与周铁的头颅相隔几厘米。
在离尘动手的一瞬间,整个房间里的人都情不自禁地往后缩了缩。
玄武茶社内,一片肃杀之气,让人毛骨悚然。
众人心中一惊,这样的杀气,王平安一个念头就能把整个大殿之中的人全部击溃,更何况是周铁。
周铁的脸变得煞白,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
他忽然明白,自己还是小看了王平安,这个王平安,最起码也是一位武宗。
王平安要他死,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你徒弟要挑战我,我不管,你要挑战十三太保,那是你的事。”王平安冷冷道:“不过,你的门下弟子输了,用的是你的暗器,你就是这样教导出来的?”
“我知道你对我不满,但我手中有太保的命令,所以,我可以做主。周铁,你身为武林高手,还真是会歪曲事实。”
“你说我十恶不赦,今日我便做你的坏人,你相信吗?
周铁怂了:“陈,王平安,咱们商量一下。”
王平安收回了自己的右手,离尘也随之消散,周铁双脚一软,差点摔倒在地,王平安拔出长刀的时候,他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不同意就给我走。”王平安淡淡地说道。
“好,好,好,王平安,今日梁子你记住了,张小九大师与我家老祖宗有些渊源,算是我的前辈,你等着吧,他可不会袖手旁观。”周铁阴沉着一张脸,嘴上说着软硬兼施的话语。
“周铁,这位张大师是何等人物,你可不要和他扯上关系。”朱然冷哼一声。
“咱们之间的关系,岂是你能理解的,给我住口。”周铁大恼:“他要替我讨回公道。”
“张小九?”陈锋微微一愣。王平安呵呵一声:“要不是你提醒,我都忘记了,他是来泡药的,要不早就来了。”
就在王平安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一道身影一晃,房间里忽然多了一位长衫男子。
这人双眸炯炯,浑身气势凌厉,宛若一柄利刃。
他毫无掩饰自己的气息,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张小九,是北方有名的大高手。
“师兄,你怎么在这里?”周铁大喜过望,朱燃说的没错,他和张小九之间的感情实在是太淡了。
不过他也没有料到,自己刚刚说完,张小九就来了。
他是我的主人!
“这位是王平安,他打伤了我的徒弟,还威胁要毁了我们铁布衫一脉,你和我爹是朋友,我是你的师兄,你可要为我们报仇。”周铁开始煽风点火。
张小九一进来,房间里就变得鸦雀无声,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那可是张小九,成名几十年了。
周铁以前经常夸耀他和张小九的感情很好,众人也都将信将疑,周铁在张小九眼中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角色。
一个武宗境的强者,又岂是那么好说话的?
可是张小九却活生生的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这让他们大吃一惊,就连那些曾经和周铁作对的人,此时也都吓得满头大汗,想着如何和张小九搞好关系。
然而,让众人大跌眼镜的事情却出现了,张小九在众人的注视下,转身朝着王平安拱了拱手,然后深深的鞠了一躬:“徒儿张小九,参见师父。”
“徒弟?师父?”
房间里一片寂静,众人望向王平安的目光充满了恐惧,仿佛是在做梦一般。
张小九的师傅是王平安?这是什么情况?张小九出道几十年,看似四五十,其实实际年龄起码有八十多了。
王平安几岁?张小九哪里是他的弟子了?
“师父?学长你没看错吧,他是王平安,连三十都不到,以他的本事,一巴掌就能拍杀十多个人,你为什么要称呼他为老师?”周铁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不能置信。
“住口。”陈锋淡淡开口。张小九满脸怒容:“我师父的医术天下第一,武道之道更是远远超过我,我昨日便拜入了他的门下,今日我便以玄武茶楼为借口,向他施了一次大礼,你若再敢多说一句,我周家从此从世间抹去。”
周铁打了一个哆嗦,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众人哗然,窃窃私语。
“太厉害了,一个武宗级别的强者,竟然愿意成为王平安的弟子?莫非他的修为还在张小九之上?”
“不知道,上次牧成苍挑战了王平安,然后就灰溜溜地走了,据说他已经奄奄一息了,被王平安打败了。”
“我的妈呀,王平安真的击败了牧成苍?所有人都说,牧成苍几十年来武道再无寸进,最后输给了王平安,王平安不会是光明正大击败了他吧?”
“肯定是被击败了,否则张小九怎么会愿意收一个晚辈做徒弟?比牧成苍强太多了。”
“我听闻,这位叫罗回春的大神医,在王平安的小诊所中跑腿,希望能得到王平安的指导。”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心中对于王平安的印象又提升了一层,心想,这样的狠角色,一定要好好交好。
时至今日,王平安是否还很小,是否能担当这位大少爷,谁也不关心。
张小九也懒得搭理周铁,在玄武神像之前点了一炷香,发下了誓言,又敬了一杯茶。
周铁呆呆的站在那里,一直等到张小九回过头来,喊了一句“周铁”,这才回过神来。
“我,我在。”周铁连忙说道。
“你的祖先是我的朋友,但是那是他活着的时候,你的祖先死了几十年,我们没有任何关系,知道么?”张小九说道。
“是,是,是。”周铁愣了一下,然后颓然的点了点头。
“你之前打着我的旗子到处惹是生非也就罢了,以后你要是再拿我张小九的名头吓唬人,老子非把你这一系的人给杀了不可。”张小九叫了起来:“听懂了吗?”
“原来如此,晚辈知道了,晚辈日后会谨记,绝不会打着师兄的旗号四处惹是生非。”周铁脸色苍白。
“十三皇子今日宣布,诸位可有意见?给我滚出去!”张小九目光灼灼地看着四周。
在场的几十个武林高手纷纷后撤,被张小九的眼神看得目瞪口呆,谁也不能说什么。
“没有人反对,就这样吧。”王平安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转过身来:“祝贺张兄弟和弟妹。”
“多谢大哥,我这条小命就交给你了,你让我做什么,我张大山就跟你拼了。”张大山一脸的感谢。
十三太保虽然已经接替了王爷的位置,但另外两个位置却是空着的,只是这种人实在是太难找了,他也不着急,只能循序渐进。
从玄武茶社出来后,宁若雪就来到了叶默的住处。
宁若雪说道:“王平安,我知道何灵韵为什么要来宁城,她要去宁城寻找她父亲手下周承恩。”
王平安问道:“为什么要去请她老爹的手下?”
“她在婴儿出生的时候就昏迷了,后来死了,所以她的手下就是负责照顾她的。”
宁若雪继续说道:“后来那个人辞去了工作,现在住在宁城,听说已经去世多年,他的孩子就是宁城亚龙的老板。”
“她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王平安终于听懂了。
“是的,她也有怀疑。”宁若雪说道。
“她现在应该就在宁城了。”王平安站了起来,“我要走了。”
宁若雪道:“行,我跟你走一趟。”
王平安摇了摇头:“宁城是湘省的都府,西面有一座深山,里面有驱尸人,有蛊师,还有一位巫族的巫冥,我这次去宁城很是凶险。”
“我有什么好怕的?”宁若雪微笑着握住了王平安的手说道:“无论你去什么地方,我都会跟着你。”
“这跟你有没有关系,我能不能照顾好你?”王平安摇了摇头:“如果你遇到危险,我担心你会被牵制住,而且丰陵那边也有不少事情要你去做。”
这件事不怪你。
“那好吧。”宁若雪沉吟片刻,微笑着说道:“你要答应我,一定要平安归来。”
王平安笑呵呵的说道:“我答应你,我会好好地回去的。”
宁若雪道:“临行前,你不去看一眼他们?”
王平安一怔,一股钻心的疼痛,在他心头蔓延开来。
许久未见的叶昕雨,不知语姗和她的关系如何。
“无论如何,我都要向他们道别。”宁若雪叹息一声说道:“我倒是认为你们两个是不是有点误解,你现在已经放弃了前世的身份,也要和她见面。”
“嗯,那就麻烦您了。”王平安轻轻颔首。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自己和叶昕雨到底是怎么回事。
以前那个叶昕雨,她是那样的善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家庭暴力,她都不会说一句话,可是现在,她却不一样了。
夜晚,王平安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将自己的闺女搂在怀里,一边哄着,一边调戏着,玩得不亦乐乎。
陈语姗的身体比普通的孩子要强壮得多。
她被王平安的话逗乐了,自从王平安来了,她就一直在笑。
叶昕雨站在一旁,静静地望着王平安和她的女儿,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王平安抬头,对着叶昕雨问道:“你没事吧?”
王平安一抬头,叶昕雨嘴角的笑容就僵住了,她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漠,看着王平安关切的目光,她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拨打我的手机,丰陵各大世家都会提供的。”王平安将自己的号码发给了叶昕雨。
“不需要。”叶昕雨冷冷地说道,她没有去接王平安的手机。
王平安长吁短叹,他不知道叶昕雨怎么会拒绝自己,他将手机放在一边,拿出一张符箓给自己的小女孩套上。
王平安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递给了叶昕雨。
叶昕雨这次倒是没有推辞,从王平安手里拿出了一枚符箓,然后佩戴在了自己的身体里。
王平安咧嘴一笑,陈语姗拉住了他的胳膊。
叶昕雨道:“我先给你洗个牛奶。”
王平安无奈一笑,将自己的闺女放在了小车上,然后就去给她洗牛奶了。
看到王平安将牛奶倒掉,试水,冲泡,再到用奶瓶给她喂食,叶昕雨的心情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一般。
“王平安,你不必自责。”叶昕雨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强忍着泪水:“我早就明白,你不是我老公,而是别人。”
“不是魂魄,起码是肉体。”王平安抬头:“你何时发现的?”
“我早就猜到了。”叶昕雨的眼睛有些泛酸:“你和他不一样,他不会对我那么好。”
“我也很感激你,让我有了一份美好的过去,可是我真的无法承受。”叶昕雨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王平安心情有些低落,他长长吐出一声:“感谢这副躯壳,让我有一次重生的可能。”
“以前的事情,我早就遗忘了,现在的我,就是那个人,无论你有什么想法,我都要守护好。”
“不用了,你忙你的。”叶昕雨从王平安手里拿着一个瓶子,慢慢地将她的身体抱了起来。
“保重。”叶伏天说了一句。王平安点了点头,转身离去,却没有注意到,在他转身的一刹那,泪水夺眶而出。
叶昕雨紧紧的闭上了眼,泪水夺眶而出,她将自己的孩子抱在怀里,轻声道:“小珊,跟我爹地说拜拜。”
陈语姗依依不舍地摆了摆手,像是在跟王平安道别。
第二天,王平安离开了丰陵,王平安背后有数个世家撑腰,再加上“疾影”的帮助,丰陵的亲人朋友对他构不成任何的威胁。
他对何灵韵的感情一直无法放下,他需要知道她和自己的身份。
何灵韵坐着马车,往前而行。她只是为了了解当时的情况,也是为了放松心情,才没有坐上航班。
按照她得到的情报,她的目的地是宁城边缘的忘川,那里有一条河流,连接着黄泉的忘川,所以才会在那里扬名。
于是这里就成为了一个网络上的热门去处,传说中的忘川河景区,可以让人忘记所有的烦心事。
当然,这种传言都是网络上的炒作,但王平安还是坐着火车去了 C城。
到达 C城的时间是下午,从 c城到忘川要花五六个多钟头的时间,王平安赶到的时间正好是到了忘记川的末班车。
湘地多山,这辆破旧的公交车是私家车,本身就是一台快要报废的汽车,在崎岖的山路上行驶,让人差点没晕过去。
幸亏王平安的修为不俗,这一路的崎岖都不在乎。
不过,一个老人旅行团的乘客,却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这群六十多个六十多人的老年人组成的队伍,刚到半山腰,就开始呕吐起来。
出租车师傅对于这样的场景早已习以为常,车子里面有很多的塑料袋,一路上都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年轻人,你把它吞下去,可以治好你的胃。”王平安身边的一对六十多岁的夫妻将晕车的药片摘了下来,吃了下去,见只有他一个人,就把一粒晕车的药丸递了过去。
“那就麻烦你了,我能撑过去,就不需要了。”王平安微微一笑,他可是武宗境界的强者,这种震动对他而言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我这是一种不是从外面拿到的,是从我们家祖辈那里学来的,能治呕吐,这条路上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一般人可受不了。”
“不用了,多谢。”王平安见两人如此友好,便微笑着说道:“您这是要出去玩吗?”
“嗯,我们俩都是刚刚退役的,以前也没有好好逛一逛,这次难得闲下来,就打算出来散散心。”白老太微笑着说道:“你一个人去吧?”
王平安点了点头。
“呵呵,还是多出去走走吧,我是许万山,这位是我妻子李秀梅,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王平安。”
“我们是从宁城来到这里的。是干嘛的?”李秀梅问道。
王平安道:“是丰陵的医生。”
“哎呀,原来咱们是一伙的。”许万山一愣,随即对王平安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现在的年轻人,很少有机会学到这种东西,你应该还在实习期,毕竟学的是中医。”
“不过,只要你能挺过去,将来的成就是无可限量的。”
“你是不是有个师傅教你?要是没有的话,那就到宁城来吧,我家老许可是宁城的中医科协会的主席,他一定能给你找到一个好师傅。”李秀梅微笑着说道。
“多谢,我拿到了医师证。”王平安微笑着说道,这对夫妻还真是热情。
“年纪轻轻就拿到了医师资格证?年轻人很好,很好。”许万山心中一动,对王平安的印象也好了许多。
王平安微微一乐,这夫妻俩是个很热情的人,很快就有了话题。
两人有很多共同语言,许万山越说越惊讶,王平安对中医学的理解非常深刻,让他都有些汗颜。
正说着,车子忽然停下,到了一个服务区,那位付了钱的向导板着一张脸:“到了,大家都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