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幅什么样的场景?
难以形容。
亦无法形容。
因为白花花的一大片,实在太过刺眼。
咕咚~咕咚~
这是顾墨,强行咽口水的声音。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当有诗赞曰:云鬓半偏新睡觉,花冠不整下堂来。
喜容原好,愁容也好,蓦地间怒容越好,一点娇嗔,衬出桃花红小。
兰帐玉人睡觉,怪春衣、雪沾琼缀。(美丽的玉帐里少妇正在入睡,杨花沾满了少妇的春衣,像飞雪一般地沾附,像琼玉一般轻缀。)
还有………………
这一刻,无数淫诗艳词,自顾墨脑海之中一一闪过,那是赤橙绿青蓝紫中未有的一色。
“圣人言:非礼勿视。”
“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
忽然一声轻喝,卷带着滚滚圣人之音,直逼顾墨而来。
圣音如雷,骇人心神。
然。
顾墨无惧,他甚至还主动张开双手迎接圣音。
圣音穿身而过,竟无一丝一毫的伤害。
“圣人所言:非礼勿视,可不是用在这里的。”
顾墨嘴角微扬,带着一丝不羁、一丝放浪,就这么径直走了进来。
女帝白泽一言不发,她只是斜斜的靠在锦织的软榻上,一头银白色的发如云铺散,垂落于地。
在她的周遭,遍布无数的空酒瓶,以及醉死过去的各色小娘子们。
小娘子们,也不知道干了点什么,都有些衣不遮体,那如玉般肌肤所散发出来的光泽,真是极其诱人。
圣人云:君子色而不淫,发乎情,止乎礼。(君子,爱女色但不淫荡,他对女子的爱慕是因为感情引起的,但他用礼仪来约束自己的行为(使之不出格)。
“好色”、“繁衍”,乃人之本性,亦可称为天性。
也就是说,无论你是君子、圣贤或小人,都有“好色”这一需求,换句话说,只要你是正常人,就会有“好色”这种冲动,好色本身并不因为你的身份而有所改变。
但是!
君子色而不淫,当发乎情,止乎礼。
于情理之中而发生,因道德礼仪而终止,此为人,而非牲畜。
顾墨自认为自己,非君子也,可是却也称不上淫荡小人。
他,不过是芸芸凡尘之中,有着自己脾气、个性、癖好、甚至洁癖的一个贪花好色的小小“读书人”罢了。
“色而不淫”,这是一种境界。
“真是的,露这么多,也不怕着凉。”
顾墨来到女帝身前,他将几具醉死过去的小娘子们,轻轻搬开,并且温柔的将她们散落的衣物,给其披上。
当然,其中必不可少,发生一些难以避免的旖旎。
嗯。
很滑,很嫩。
简直让人有些爱不释手。
搬出一片空地后,顾墨又将一些空酒瓶踢开,而后一屁股坐在女帝面前,其手上还有余香萦绕,余温诱人。
女帝白泽,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她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一手搂过醉醺醺到睁不开眼的雪娘,一手举起酒壶狂饮了起来。
咕咚~~咕咚~~
烈酒入红唇,洒落出来的酒液,沿着其那雪白的脖颈,一路流向胸前,再到那不可视之深渊之地。
嘶~~~~
顾墨的眼角余光,随着酒液而滚动。
可是到了那不可视之地时,他浅瞄了一眼,便立即收回了目光,并且正襟危坐,装作一副我其实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样子。
世间有传闻:
此世白泽一族,之所以灭族。
其中原因之一,就是白泽一族的少主,在某人沐浴之时,胆大包天的闯了进去,还差点看到了一些,其本不该看到的东西。
因此,闯下了大祸,结下了大仇。
“我观人间世,无如醉中真。
虚空为消陨,况乃百忧身。
惜哉知此晚,坐令华发新。
圣人难骤得,得且致贤人。”
女帝举杯轻吟,她的一双异瞳有些迷蒙,那只搂着雪娘的手,在不断的游走、抚摸,享受着美人如玉的肌肤,以及各种柔软。
好诗!!
不对。
好shi!!
不对。
你……你……住……手啊!!
顾墨看着眼前的一幕,双眸不由大睁,其间似有熊熊神焰在跳动。
趁人之危!
趁人之危啊!!
你太过分了…………
顾墨嫉妒非常。
要知道,他跟雪娘子可是老相识了,可直到如今,雪娘也未曾让他在其身上,这般驰骋过,最多也就是摸摸小手,拍拍小臀。
“陛下,奴……奴……奴受不了啦。”
一身白衣镂纱御姐风的雪娘,满脸潮红醉醺醺的说道。
可惜,抗议无效。
“喝,喝,继续喝。”
此刻,小狐狸的声音,也自不远处传来。
一只三尾小白狐,学着人一般,双腿行走,前爪上还抓着一壶美酒,其一边饮着酒,一边不断游曳、穿梭于各色小娘子的周遭,各种亲亲贴贴。
顾墨:…………
好啊。
看来传闻果然不假,什么比翼双飞,什么七星伴狐,什么九星连珠…………
都是真的!!!
顾墨嫉妒的牙痒痒。
小小狐,你真是被带坏了啊。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哈哈哈哈~~”
女帝白泽见顾墨如此吃味的模样,不由大笑了起来,其手中酒壶轻轻一掷,并将身旁的雪娘也一同推到了顾墨的身旁。
“放开喝。”
“大胆摸。”
“万丈红尘三杯酒,千秋大业一壶茶,饮,饮,饮,饮尽酒千觞,着眼看仙神……”
女帝白泽一边大笑着狂饮,一边又拉来一名醉醺醺的小娘子,抱在怀中用她那烈焰般的红唇,重重吻了下去。
两唇相接,只听一声诱人的嘤咛,烈酒由女帝口中,正缓缓灌入面色潮红无比的小娘子嘴里,隐隐还在搅动着什么。
咕咚~~~
看着这一幕,顾墨眼睛都差点看了,不由又艰难的咽了口唾沫。
今日,真的是涨见识了。
这一幕,简直太让人“兽血沸腾”了。
感到有些口干舌燥,顾墨也没思索一二,直接拿起身前的酒壶,就狂饮了起来。
可惜,酒非水。
酒入肝肠,不仅没有浇灭心中的那团“欲火”,反而隐隐有助长其威势之状。
哎,等等。
这酒壶,是不是她刚刚才饮过?
这算不算…………
顾墨望着酒壶口上,还带着的点点红唇色,本来升腾起一点点的“浴火”,瞬间就浇了个透心凉。
脊背上,亦是不由有点点冷汗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