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当时,教司坊花魁伊莉丝之兄:邪蛛子,自取、自称:邪蛛圣人时。
她才如此的震惊与害怕。
圣人。
聖人。
这二字,代表的含义与重量,哪是区区一个四境小妖,敢窃取之物。
通天境。
又称通天圣境。
妖族桀骜,能入此境者,皆会取一尊号,例如:某某妖圣、某某小圣、某某大圣、某某圣王等等。
可强悍如白阡殇,背景如通天猿,亦不敢轻易亵渎“圣人”二字。
至于道、佛二脉,更是连碰都不碰。
也只有儒家在六境,方称:亚圣,前缀为亚。
【风急天高猿啸哀】
一道诗音,震动了万古星空,悠悠儒音响彻天宇。
轰隆隆。
天地隆隆而吟,无尽的光雨飞洒开来。
同时,一个又一个的文字自《登高》中跳出,每一个字都有一种盖世无比的力量。
“风”,忽有神风起。
此风不是东南西北风,不是和薰金朔风,亦不是花柳松竹风,其唤做赑风,乃天地三灾之一。
其风一吹,当自囟门中吹入六腑,过丹田,穿九窍,骨肉消疏,其身自解。
“猿”,天地神猿降(虚影)。
此猿不是凡尘之猿,不是妖中之猿,亦不是仙道之猿,其唤做混沌魔猿,为混沌三千魔神之一,掌管战之法则。
而这,仅仅只是诸多异象之一。
惊圣,惊圣!
惊的是诸天神圣。
只见。
无数道模糊的虚影,于天穹之上一尊又一尊的浮现,每一尊都气息可怕,儒气冲霄。
“桔生淮南则为桔,生于淮北则为枳。——(晏子)”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管子)”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韩非子)”
“人善我,我亦善之;人不善我,我亦善之。——(颜子)”
“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荀子)”
“不以规矩,无以成方圆。——(孟子)”
…………
无数儒家的圣贤,被一首《登高》纷纷“惊现”,他们口诵真言,以儒家之神通,为此诗庆贺。
刹那间。
《登高》,再绽无匹光芒,其威势恐怖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颤栗。
顾墨手持《登高》,周身无数文字环绕,头顶诸圣虚影沉浮,犹如神助,只听其一声大喝:“去!”
赑风,随其令直奔白阡殇而去。
“不妙,青丘鼎助我!!”
白阡殇见此风袭来,不由浑身冷颤不止。
他奋力抵抗,天妖体与神通:天妖宝轮,被其运转到了极致,一层层晶莹的宝光,覆盖其周身,让其犹如神明。
可惜。
赑风,无色无味,无形无相。
任白阡殇的天妖体与神通如何强悍,依旧挡不住此风分毫。
赑风自其囟门吹入,渗入五脏六腑,过丹田,穿九窍。
所谓:囟门。
即婴儿头顶骨未合缝的地方,在头顶的前部中央。用手扪摸,可以感觉脑血管的跳动。也叫脑门、顶门。简称“囟”。
“啊!”
白阡殇抱头发出痛苦的哀嚎,他的五脏六腑、周身穴窍,都被这风吹的隐隐有消融之感。
青丘鼎见此,勃然大怒。
轰隆隆。
极道之威爆发,碧光冲霄,灿烂夺目,鼎身一震,射出一道无匹的光束。
“战啊!”
“猿”字化作混沌魔猿虚影,身高千丈,手持一根漆黑石棍,大笑着朝着青丘鼎杀去,其一身战意惊天彻地。
光束被一棍打爆,混沌魔猿与青丘鼎厮杀到了一起。
这是一场,惊世的大战。
可惜。
“猿”字所化之混沌魔猿,毕竟只是一尊虚影,怕是连其万万分之一的实力,都不能真正展现出来。
不过数息时间,“猿”字便被镇压。
顾墨很是淡定,似乎早有预料。
“渚清沙白鸟飞回。”顾墨再喝道。
【渚清沙白鸟飞回】
诗音回响于天地,只见一声惊天凤吟贯穿九霄,在离火滔天中,“鸟”字化作一头火焰神凰,自《登高》中飞出。
这头满身离火的神凰,真是太大了。
它双翅一展,遮天蔽日,那躯体好似挤压满了天穹,威势更是让人灵魂都在惊颤。
怒极!怒极!怒极!
青丘鼎看着“鸟”字所化:离火神凰,朝其冲来。
它真是怒到了极致。
区区一首诗词,焉敢如此羞辱于它。
极道之兵,开始复苏。
数万,数十万载,所积蓄的众生念力、信仰之力,如潮水一般迅速消耗。
失去了主人的极道帝兵,平日里皆以沉眠状态保持自身。
待到战时,会极尽升华,恢复曾经巅峰战力。
不过这样。
对极道帝兵来说消耗极大,轻易不会动用。
青丘鼎,爆发出了亿万缕仙霞,其极道之威,甚至惊动了整个世间,许多沉眠的极道帝兵。
“鸟”字所化离火神凰,于瞬间被青丘鼎镇压。
“传闻,大禹铸九鼎,其一鼎当作聘礼,赠于青丘涂氏,这鼎不会就是这尊吧。”
顾墨眉头微皱,即使书写了惊圣之作,可是这极道帝兵,给他的威迫感,依旧十分骇人。
可无奈。
事到如今,唯有硬撼。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顾墨一边吟诵,一边高举《登高》,在诸圣虚影加持之下,此诗词在一段时间内,获得了无与伦比的伟力。
轰。
《登高》爆发了,它带着满身的文字于诸圣虚影,直接就朝着青丘鼎,狠狠撞了过去。
逆天了。
逆天了。
真的逆天了。
一首诗词,居然真的撼动了极道帝兵,把青丘鼎撞的一个趔趄。
“这……这怎么可能。”半皇老狐发出难以置信的呢喃。
只是一首诗词而已,怎么能有如此威能?
同样震撼的,还有在场的所有人。
蛟萌儿大张着龍嘴,都快能吞一下巨山了。
号苍角,眼眸中除了震撼,更多的是尊敬与敬爱。
不愧是他的小先生啊。
“好诗,好诗啊!”
刘文印大叫出了声,他面色潮红,身躯激动的颤抖不已,眼眸之中似不断有泪花闪现,他无比激动道:“天、风,沙、渚,猿啸、鸟飞,天造地设,自然成对。不仅上下两句对,而且还有句中自对,如上句“天”对“风”,“高”对“急”;下句“沙”对“渚”,“白”对“清”。”
“十四个字,字字精当,无一虚设,用字遣辞,“尽谢斧凿”,达到了奇妙难名之至高境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