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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今日吉日,当作:行酒令(1 / 1)


孔丘,即孔夫子。

又尊称:孔圣人、至圣、至圣先师、大成至圣文宣王先师、万世师表……

其尊号很多。

但是这么直呼其名者,郭奉是第一次见。

“小先生,真……真的很特别啊。”郭奉于心中苦笑道。

毕竟。

儒家弟子,哪个不是视:孔丘为神明、信仰,异常尊重。

咦?

《论语》是何物?不该是《孔圣起居录》嘛?

还有这个论字,到底是论?还是抡啊?

写的也太潦草了吧。

《抡语》?

总感觉怪怪的。

正当郭奉在纠结,到底是论字,还是抡字之时。

刘文印望着头顶的横批,轻轻念诵了出来:“横批:道儒并济。”

此言一出。

两副贴于门上的对联,不由猛的绽放光彩,银光与青光交织,耀眼夺目非常。

“大赞!”

孔秋、郭奉、刘文印三人,一同开口称赞道。

如此之对联。

难怪,会爆发出那般惊人之异象。

不过这东西,世间也只有小先生,敢如此大胆与洒脱了。

“反正,我是不敢直呼那二位之名。”孔秋低声嘀咕道。

咚。咚。咚。

忽然响起的叩门声,让本来欢快的年夜饭,瞬间一止。

“谁啊?”

顾墨微怒。

这大过年的,谁那么不长眼,还来打扰。

没看到他,正在“秀色可餐”嘛?

哎呦。

还别说,四娘的这烈焰旗袍的叉口,开的可真大。

又白、又长、又细,与那八条腿的花魁:伊莉丝,有的一拼。

四娘的腿,胜在均衡,增之一分则略显臃肿、减之一分则显瘦弱,如此正恰到好处。

伊莉丝的腿,则胜在一个字:长,特别长。

总之:都是极品。

小狐狸艰难的咽下一大块鹿肉,而后转头擦嘴的时候,忽然看见顾墨似是在偷看什么。

??

小狐狸生气了,龇牙道:“哼,我叫你看!”

三条尾巴一甩,直接遮盖在了胡四娘的大腿上。

春光顿消。

顾墨:“………”

“这样吧,你把尾巴移开,我后面给你买二十只烧鸡。”顾墨眉头一挑,用眼神与小狐狸打着商量。

小狐狸伸出小爪子,来回翻转了四下。

它要四倍。

“哇,你这是趁火打劫啊。不过,我同意了。”顾墨连眨八下眼,表示同意。

条件谈妥。

小狐狸刚欲收回尾巴,将春光给露出来,

却听叩门声猛的响起。

“小先生,士元领着孔秋、郭奉,特来敬贺正旦。”刘文印于门外,躬身说道。

正旦,即新年。

古人是有拜年,这一习俗的。

可这时间,你怕是搞错了吧。

顾墨无语。

这个“好狗官”,每次来就没好事情。

不过今日,情况特殊。

人家又是打着:“敬贺正旦”的名义,前来拜年。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是喜庆的节日。

暂且,忍你一回。

“开门嘛?”苟且吃的满脸流油道。

“开!”顾墨恨恨道。

苟且起身,前去打开木门,将这三位不俗之客,给领了进来。

“哎呀呀,老远就闻到酒香了,正好我们也没吃饭呢。”

刘文印笑着走来,他看着满桌的佳肴,倒也不客气,朝着顾墨、四娘各行了一礼后,直接一屁股坐下。

这流氓模样。

啧啧啧。

只能说,有些长进。

以前,这家伙就是太过讲规矩了,方才搞的狼狈不堪。

若是多学学武老头,迎着风,荡着鸟,赤裸战斗都没问题。

那就可以出师了。

一旁昏迷的武老头,忽觉下身一凉。

“拜见小先生。”

“拜见小先生。”

郭奉与孔秋,倒没有刘文印那般放的开。

两人拘谨的朝着顾墨一众行了一礼,而后就是各种犹豫、忐忑。

顾墨看出了二人的窘迫,倒也没为难。

“坐吧。”顾墨发话道。

主人既然发话了,郭奉与孔秋,顿时松了口气。

二人很是规矩的坐了下来,坐姿端正,很有礼仪与气质。

只能说,不愧是大家族出来的。

“小先生,今日……”刘文印小饮了一杯酒后,便欲搞事。

“停。”

“今日只品美食,只饮美酒,只谈风月,其它事情,一概不得讲。”

顾墨直接打断这个“搞事精”的话。

虽然说,修士不太注重节日。

可顾墨既然选择过,那就打算过个开心、顺畅的。

“哈哈,确是士元的过错了,先自罚三杯。”

刘文印连饮三杯,脸色立刻就红润了起来。

这“千杖酒”,自是极补的。

不过,这是第六次冲泡,其间顾墨虽然加入了不少灵药、灵材,可药效也早不如之前。

“今日吉日,既有美酒、美食,又怎能无一些东西助兴。”

“当作:行酒令。”

刘士元如此说道。

“好。”

“好。”

孔秋与郭奉,一同拍掌赞道。

行酒令,又称“酒司令”,乃是筵宴上助兴取乐的饮酒游戏,最早诞生于西周,完备于隋唐。

饮酒行令在士大夫中特别风行,他们还常常赋诗撰文予以赞颂。

白居易诗曰:“花时同醉破春愁,醉折花枝当酒筹。”后汉贾逵并撰写《酒令》一书。清代俞效培辑成《酒令丛钞》四卷。

酒令又分雅令和通令,具体为…………

“我不会!”苟且双手一摊,直接表示不会玩。

他肚子里的墨水,他自己清楚。

当初,能够忽悠刘文印,纯粹是欺负人家未曾看过《三国演义》。

可如今。

人家也看过了,再想忽悠那是不存在的。

“哈哈,怎么了?当初忽悠我时,苟先生与武先生,可是自信非常啊,怎么现在,就怂了呢?这可不像你啊。”

刘文印手持杯中酒,仰头饮尽,而后仰头大笑了起来。

苟先生,三字。

听的苟且,是老脸微红,略感羞愧。

“哎,还是欠缺火候啊。”

“这事换做武老头,怕是不仅不会脸红,反而会引以为傲,并跟随这个家伙一起大笑。”

顾墨撇了苟且一眼,心中微微感慨,而后举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我…我…也…也要玩。”小狐狸一边努力的咀嚼着佳肴,一边举起小狐爪,示意它要参加。

“那妾身,也算上一个吧。”胡四娘笑道。

好嘛。

这下想把这“搞事精”赶走,都不行了。

热闹,热闹也好。

这年过的越热闹,越有有红尘味。

倒也不错。

“行吧,来。”顾墨一点不怂。

这下,除了昏迷的武老头,也就剩苟且了。

见苟且还有犹豫,刘文印发话道:“我们就玩最简单的行酒令,格式:逐字增加,略微押韵即可。如何,这不难吧。”

盛情难却,苟且也唯有点了点头。

“好,那便由我领个头。”

刘文印站了起来,举起杯中酒,开头道:

“花。”

“白发。”顾墨接道。

“水流沙。”胡四娘续上。

“剑指天涯。”苟且不甘示弱,吓坏他了,还以为多难呢,原来这么简单。

“残阳掩白沙。”小狐狸接道,而后自觉的饮了一杯。这接的不太好。

“醉里秋风古刹。”郭奉笑道。

“风吹宝珠过宝塔。”孔秋很是淡定。

“利石顺流大破竹筏。”刘文印道,而后将杯中酒,饮尽。此酒可饮,可不饮,只不过其实可以续的更好。

“无言道尽梧桐蝶恋花。”顾墨淡定非常,顺带还扯下一大块鹅翅,细细品尝了起来。四娘未答,直接饮酒。

“刀劈缨盔血溅身披战甲。”苟且补上,未饮。

“树挂叶绕繁枝遮日阴坠崖。”小狐狸滴溜溜的眼珠子转了好几圈,方才想出这一句,过关。

“酒过三巡,楼阁相叙犹话桑麻。”郭奉快速开口,增加难度。

“梦里贪欢湘江上,不知雨惹窗纱。”孔秋一字一字的吐道。随着字数的增加,难度会越来越高。

“霓裳轻歌曼舞,月下红颜婀娜青纱。”刘文印答道。

“谁笑热血沙场泪,剑指苍穹气势霄。”顾墨接道。

“醉战沙场,饮血肉。誓把旌旗突厥牙帐插。”胡四娘再饮一杯,小狐狸直接哑火,乖乖喝酒。

“剑舞酒宴前,战火既燃。月明星稀枝断风送鸦。”苟且也勉强一作,不甚好,酒得喝。

“日月轮转相争辉,浮云飘渺不做客,只留一片霞。”郭奉续道,此时他也略感些许吃力了。孔秋愕然,暂时未想出,饮酒跳过。

“血衣染征程,三箭连珠欲断魂,白莲霜覆鬓,映月牙。”刘文印信手拈来。

到了这个地步,难度已经攀升到了,一般人难以接续的地步了。

胡四娘、小狐狸、苟且,接不上来,喝就完了。

孔秋、郭奉后续接了两轮,也撑不住了,默默喝了起来。

如今,只剩下顾墨与刘文印。

“青屏映娜影,铜镜洗凝姿,深闺伊人断肠,为谁理红妆。且罢功名,王杨卢骆已成昨。虚度年华。”

“谁家新人唱新曲,头覆红帘身披褂。剪红烛,糊纸窗,胭脂轻抹遮红颊。喜上梢,鹊停清晰琉璃塔。”

“试看红尘,能有几人痴?且为那般浮名,反误卿卿性命。历尽人情世故。到头来,终究也成,一抹黄沙。”

“天茫茫,野苍苍,西风吹断桃花香。冷刀戟,锁寒月,故园谁奏离人别?幽歌上婵娟,乍起一江春水,女人花。”

顾墨续上最后一论行酒令,自此终结。

“共饮。”

“共饮。”

“哈哈哈。”

刘文印与顾墨一同大笑,随后举杯同饮杯中酒。

饮尽,二人环顾四周。

孔秋已经趴下了。

郭奉、苟且,摇摇欲坠。

小狐狸早就醉倒了,正躺在秀脸红扑扑的四娘身上,呼呼大睡。

“妾身,不胜酒力,先下去了。”胡四娘微微起身致歉,扭着柳腰、抱着小狐狸,转身上了书铺二楼。

刘文印看着其离开的背影,眼神莫名。

“喂,喂,喂,再看戳瞎你的眼啊。”顾墨呵斥道。

“小先生,误会了。”

刘文印闻言苦笑,他举起一杯酒,微微赔罪,而后道:“先生可知,如今的胡四娘,在大瀚皇叔刘玄,刘昭烈的主持下,已改刘姓,姓刘,名:婵。”

“四娘说过,可那又如何?我还是愿叫她四娘。”顾墨丝毫不在意道。

改个名字而已。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那小先生,可知其表字?”刘文印苦笑的摇头,自顾自的饮上了一杯。

“表字?”

“这个不清楚。”

顾墨微微皱起了眉,这事四娘怎么没跟他讲。

“其表字:武曌也。”刘文印语出惊人。

轰隆。

此言一出,似有惊雷炸响于天地。

曌:同“照”,上为日月,下为空。

意指日月凌空,普照大地。

这个字,一般人可压不住,也取不得。

“呦吼,这小妮子,长志气了啊,连女皇的表字,都敢照搬,野心不小啊。”顾墨开心笑道。

这它么,是欲往女帝方向发展啊。

哇哦。

这若是真成了,“日后”将其压在身下,岂不别有一番滋味?

嘿嘿嘿……

刘文印:“⊙0⊙”

“不是,小先生,你可懂我的意思?”刘文印看着陷入意淫模样的顾墨,不由有些着急。

“懂。”

“可那又如何?”

顾墨一点不在意的说道。

天下有野心的人太多,多四娘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不对。

这不叫野心,这叫上进心。

她当女帝,我吃软饭。

美滋滋啊,美滋滋。

刘文印都快无奈了,他的一些想法,不能言明,这让他很难受。

罢了。罢了。

随便了。

刘文印此时,也不由生出一股摆烂的心态。

可是一想到,如今近乎一郡数千万生民之性命,皆在他一念之中,他却不得不继续担下去。

“看时辰,今日已过,士元向先生拜个早年。”

刘士元微微一抱拳,而后无比认真道:“如今天下乱起,战火连绵不休,据我所知:扬州杨君安、中州朱候、兖州夏侯谛、荆州烛之武,益州耿无逸等等,皆在虎视眈眈。”

“士元恳请先生,传授自保之道。”

说罢。

刘士元,再次深深一拜。

没有,不会。

快滚。

顾墨本是想这么直接怼的。

有事,就来寻他;有事,就来寻他。

他是什么,哆唻爱梦嘛?

可是。

顾墨望了一眼,满头红发依旧在沉眠的武老头,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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