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打禅机?”
公孙羊翻了翻白眼,一脸无趣的模样。
对于佛法。
他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虽然,这秃驴在玩骚的。
可是没办法,不会就是不会。
“嘶,手指天地,目顾四方。”
“这与那小子之前的动作,略有所像,可是又感觉哪里不对。”
清虚子目光微凝,他脑中思绪万千。
可这打机锋,也非他的强项。
悟不出来,就是悟不出来。
此时,顾墨开口了。
“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周行七步,目顾四方,曰:天上地下,唯吾独尊。”
顾墨口诵打机锋真意。
刹那间。
平地无风起波澜,一尊佛影缓缓降世,于羽翀和尚身后沉浮。
“你果然知晓!”
羽翀和尚丝毫不意外,只是看着顾墨的目光,越发肃穆与凝重。
胜负,就在此刻。
“此乃释迦牟尼佛的典故。”
“据:《普曜经》云:“佛初生刹利王家,放大智光明,照十方世界。地涌金莲华,自然捧双足。东西及南北,各行于七步。分手指天地,作师子吼声。上下及四维,无能尊我者。”
顾墨口中诵出佛经,一字一言,隐隐令天地都在共鸣,他的周身开始爆发出佛光,其身后亦有一尊,朦胧的佛影浮现。
“连《普曜经》,你都看过?”羽翀和尚越发骇然了。
“我有数好,其中之一便为:读书。”顾墨微微解释道,
羽翀和尚闻言,不置可否。
只是心中,谋划越发坚定。
《普曜经》,早已失传多年,你看过,那你就是活宝典。
“看过就看过吧,有些东西,并非是看看就能悟出大道的。”
“小施主佛根不差,若是专修佛道,成佛做祖也未尝不可,小僧可推举施主入雷音寺,不知道可有兴趣否?”
羽翀和尚收回指天指地的手,轻轻合十,朝顾墨行了一佛礼。
“免了,我还有一好:喜美女。佛门不适合我。”顾墨摊了摊手,表示没兴趣。
虽然说,即使他剃成光头依旧很帅气。
但是,年少秃顶,实乃不祥之兆。
不好!不好!
“佛门亦有欢喜佛,可修阴阳大道,一样可以直通天地。”羽翀和尚继续规劝道。
“它么的,撬墙角敲到我德宫头上来了。”
公孙羊微微龇牙,心中暗暗发狠道:“这事回去,得好好跟师父讲讲,刹那古寺他老人家,也是好久没去喝茶了。”
嘿嘿嘿。
这阴冷的笑,真是让人头皮发麻。
不过好在,这只是公孙羊的内心戏,并没有发出声来。
真要是,被羽翀和尚知晓。
轻轻几句话,就得罪了“以德服人帮”帮主。
那真是会悔的肠子都绿了。
那个家伙,佛祖都照打的。
“行了,行了,真不用。”
“我们还是好好辩论吧。”
顾墨直接拒绝,并且把话题重新拉了回来。
“也罢。”
羽翀和尚神情略带遗憾,轻轻的摇了摇头,随后道:“尔等之佛,皆不差。可小僧之独尊佛,又如何?能否,力压吾等之佛?”
话语落。
羽翀和尚身后的佛影,越发的清晰。
这一刻,他的身上有一种大威严,几乎可以说是那位的化身。
此时,有佛祖降世。
登临人间,唯吾独尊。
谁敢不服。
砰!砰!
只听两声爆响,公孙羊与清虚子因论佛,而凝聚出来的周身佛光,于瞬间爆散。
嗯~
两人闷哼一声,吃了一个小亏。
可反观顾墨,却好似没事人一样坐着。
其身后的佛影在沉浮,且隐隐吸收着羽翀和尚爆发出来的佛光。
这一景象,让羽翀和尚,微微发愣。
不应该啊。
“其实,你刚才说错了,并非无处不是佛,而是诸天无佛。”
诸天无佛。
轻轻的四个字。
却让在场的众人,皆是心头一颤,双眼猛缩。
“这话,你也敢说啊!”
公孙羊吓了一大跳,他隐隐已然察觉到不对劲。
一股可怕的禁忌,悄然降临。
这种恐怖与沉重,好似能压踏万古。
这绝非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可顾墨,无惧。
他还有后文呢,继续道:
“我看了看头上,无佛。”
“我又看了看脚下,无佛。
“我再看了看四周,依旧无佛。”
“诸天即无佛,那我即是佛。”
“佛即我,我即佛,尊佛,便是尊我。”
“我就是你的佛啊!”
此言一出,羽翀和尚身后的佛影,开始剧烈震颤不已。
相反,顾墨身后的佛影,则越发清晰,可怕。
最后,显露出真容。
这尊佛,其模样与顾墨一般无二。
真就是,佛即我,我即佛。
“该死啊!”
羽翀和尚爆喝,其双眸瞬间通红。
这一刻,他的佛心都略微动荡了。
“你说是便是,你如何证明?”羽翀和尚冷笑道。
顾墨嗤笑,他没有说话,只是双手伸展两食指,弯曲如三戟叉,微微捏作佛印。
此印,名为:大威德明王印。
乃《大日如来真经》,八印之一。
再诵佛道真言:
唵、纥哩、瑟置哩、尾讫哩多娜曩、吽、萨缚、设咄论、曩舍野、塞担婆野塞婆野、娑颇吒娑颇吒、娑嚩贺。
这下可不得了。
只见金霞万千,瑞光万丈。
一轮大日,缓缓落下。
顾墨的那尊佛,盘坐于大日之中,其周身爆发出炽盛的光,佛音隆隆,神圣无比,真就如同一尊真佛再生,普照世间。
轰隆隆!
神佛现世,寰宇颤栗,佛光汹涌,浩瀚如汪洋,这个地方发生了恐怖的道鸣,隆隆作响。
“大日如来?”
“我佛?”
羽翀和尚面见此佛,只觉自己心中难以生出反抗之心,只有顶礼膜拜。
难道,真的是佛祖临尘?
“不可能!”
“噗。”
羽翀和尚双眼通红,在一声不可能的长啸之中,他一口罗汉金血喷出,佛心开裂,整个人自四境跌落三境。
败了!败了。
“啧啧啧,辩论而已,至于吐血嘛?”公孙羊打趣的说道。
这家伙,很记仇。
对于这臭秃驴,打断自己创作一篇“天下名赋”,耿耿于怀。
“哎,跌境了。”
“何苦来哉。”
清虚子微微摇了摇头,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叹息。
随后,他看向顾墨,眼中尽是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