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妖司。
曾经破烂不堪的大楼,如今已派遣人手,简单的修复了一番。
虽然与郡城,以及大地方的镇妖司分部,还有很大的差距。
可至少,倒是能看了。
不跟以往一般,在风中摇摇欲坠。
那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轰然崩塌。
“见过大人!”
镇妖司门口,两名镇妖官看着阎武定的匆匆身影,连忙行礼。
可阎武定,并没有丝毫理会他们的意思,径直走了进去。
“大人,今日这是怎么了?”一镇妖官微微有些疑惑。
阎武定实力虽然不怎么样。
可收买人心的手段,却是不俗。
即使,只是看门的小卒。
他平日里亦是和蔼可亲,不仅会与其打招呼,更有时候还会拍着其肩膀慰问。
“嘘,不该知道的,别问。”另一镇妖官如此说道。
“哇~~”
匆匆进入房间的阎武定,张口便是一口鲜血吐出,整个人单膝跪地,显得无比的虚弱、苍白。
“秘法不用在增加战力,反而用在撑住那可怜的面子,值得吗?”武老头忽然现身于此,双手环抱一把斩妖刀,眸光冷冽。
“值得!”
阎武定强撑着站起,右手狠狠擦拭过唇边鲜血,看向满髪斑白的武老头道:“你在此等候这么久,是要杀我?”
武老头闻言,依旧冷冷注视着,没有答话。
“镇妖司如今,还有数名镇妖官驻扎,你若一刀杀不了我,并远遁。那此动静必定惊动四方,你是洗脱不掉嫌疑的。”阎武定略微镇定的说道,可其心早已慌乱不堪。
“哈哈哈!”
武老头忽然大笑了起来,随后收起环佩的刀,摇头道:“我真是可怜你啊。”
话语落。
武老头转身离去,独留一脸狠色、凶戾的阎武定。
…………
“让一让,让一让。”
阎武定与一众镇妖官离去之后,刘文印方才带着古驹,以及一队精锐县兵,姗姗而来。
“刘文印,刘士元,见过先生。”
“古驹,见过先生。”
刘文印与古驹,来到顾墨身前,对着微微抱拳行了一礼。
顾墨没有回礼,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二人。
“哎呀呀,看来是我们来晚了。”
“这阎武定真是,初来我这涿县,就搞出如此之大的动静,也不知道提前跟我打声招呼。”
刘文印拍着大腿,痛斥自己来的如此之晚。
并且,开始抱怨起阎武定,如此不给他面子,简直太过分了,还有如果阎武定跟其打了招呼,他必定不会让这家伙,来打扰到顾墨云云。
言辞之恳切,眼眸之真诚。
如果不是顾墨,早就发现这家伙到场了,还真要被其骗过去了。
“君子以言有物,而行有恒。”顾墨轻吐道,其言带着一缕浩然正气。
这句话,出自《易传·象传下·家人》。
释为:君子应当注重自己的言行,说话要有根据,行动要有准则。
再通俗一点就是:你瞎几把在这胡编乱造,可并非儒家君子之道。
“额!”
此言一出,本来还夸夸其谈,各种辩解开脱的刘文印,此时如同卡住了咽喉一般,呃呃呃的说不出话来了,涨的满脸通红。
“士……士元,谨受教!”刘文印连忙恭敬行礼、致歉。
如此,方才将这一缕浩然正气,驱散。
“我不管你想搞什么事,反正别让那家伙打扰到我。”
“不然,我不介意,将镇妖司自涿县抹去,反正天下都乱成这样了,区区一个镇抚使被“妖”报复,斩杀而亡,应该算不得什么大事吧。”
顾墨轻描淡写的说道。
“那……那是自然。”刘文印赔笑道,其额角开始渗出冷汗。
这小先生,从前也无这般暴力啊。儒雅的很。
怎么,最近戾气这么重?
嘶~
难道,是妖族盛宴的后遗症?
嗯,必定是如此。
刘文印心中连连点头,将锅狠狠甩给妖族。
顾墨回去了,回去安慰两个难受的“小宝贝”去了。
“收兵!”
“对了,你回去安排一下,将先生这僻静巷翻修一遍,大战的余波,都搞出裂痕来了。”
刘文印如此吩咐道。
“好。”古驹张口应承了下来。
不过,他的老毛病又犯了。
又是那副欲言又止,憋的脸红脖子粗,一副难受至极的模样。
“有话说。”
刘文印很是无语。
这个粗货,最近看书识字起来,分外的努力。
如今,倒是养了一点儒家之气起来。
只不过,儒家与武夫的结合,果然很奇怪。
这傻子,以前可不会憋着。
“真的一定要让先生,参与进“争龍”嘛?”
“我见先生,意不在此啊!”
古驹略微文绉绉的说道。
好家伙。
都学会意不在此了。
倒是有长进啊!
刘文印看着古驹的目光中,满是欣慰与自豪,解释道:“你可知何谓争龍?”
“不就是争那个位置嘛?”古驹指了指头顶,又看了看帝都之方向。
“是,也不是。”刘文印微微摇了摇头。
“争,即争天地气运。”
“至于,龍,其解释则有很多种。”
“力拔山河,翻江倒海是为龍。
自强不息,勇猛精进是为龍。
道德厚重,教化黎民是为龍。
文采风流,流传千古是为龍。
热血慷慨,义薄云天是为龍。
大气豪爽,视死如归是为龍。
慈悲怜悯,救苦救难是为龍。
惩恶扬善,镇恶降魔是为龍。
谦和恭敬,温润如玉是为龍。
秀外慧中,静贞优雅是为龍。
铁骨铮铮,威武不屈是为龍。”
说到这里,刘文印略微顿了顿,看向书铺二楼顾墨的方向,补充道:“欲争龍,便要先成为龍。可还记得,当初涿县上空,飞出一条金龍?”
听着刘文印的话,古驹微微陷入回忆,而后他一拍大腿道:“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龍!”
???
刘文印此时,看着古驹就如同看向一个怪物。
“这……这句话,是你想出来的?”刘文印大惊。
“不是,《风云·卷一》书里写的,那书真好看。”古驹如此回道。
刘文印:…………
“嘶,那有空我也得前去一观了。”刘文印若有所悟,他隐隐察觉,前些日子他好像是被忽悠了。
“小先生,便是那文道之龍,唯有龍属者,方能争龍。”刘文印无比确定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