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挖窖,多囤粮,苟长生。
这是自那日,国运金龍哀鸣之后,顾墨给自己定下的“九字真言”。
修行者的第六感与国运金龍预警一样,不会有假。
显然,有人在“惦记”着他,这绝对毋庸置疑。
可不对呀。
他顾墨,平常最爱与人为善,连踩死个蚂蚁,都要心疼很久。
怎么可能得罪人?
难道是城东的林寡妇?
不至于吧,他顾墨可是经常照顾其生意,全身上下所有衣物,都是在那定制的。
当然,因为定制一些内衣的缘故,是需要把量一下“尺寸”的。
这样两者,难免会有一些“负距离”接触。
可顾墨,敢对“黄天”发誓,他绝对没有起一丝的歪心思,最多也就是瞧一瞧,雪白的酥胸等等。
正大光明的看,也算不上下流吧?
所以,应该不是她。
那难道,是城南的豆腐西施?崔寡妇?
毕竟,崔寡妇可是几次明里暗里的暗示,要让顾墨吃两种“豆腐”,却都被其严辞拒绝了。
因爱生恨,倒是有这点可能。
先记下,下次前去,把两种“豆腐”都吃了,应该就解决掉这怨恨了。
那除了这两位,还有谁呢。
想不出来。
不过,顾墨大致猜到了,“惦记”他的可能就不是个人。
无所谓,顾墨难道会怕它不成?看他“苟道”。
“深挖窖,多囤粮,苟长生。”
“嘿咻,挖呀!”
顾墨一边念诵着九字真言,一边手持书卷坐于一旁,努力的为苟且打着气。
苟且面无表情,只是高举着锄头,一下一下努力的挖掘着。
没办法,吃人的嘴短。
总得干点活。
大概忙活了一天左右,书铺一楼,便又多出了一个大地窖。
顾墨联系粮铺的掌柜,预定了大批量的粮食。
不过,这价格让顾墨,有些皱眉。
足足翻了数倍之多。
可该囤,还是得囤。
这么做的,不止是顾墨。
整个涿县的士绅权贵,基本都开始大量囤粮。
这就导致粮价飞涨,显然聪明人还是很多的。
“官府有令:所有粮铺,米粮当限购、限价,不尊令者,斩!”
此时,府衙衙役贴出告示。
一纸禁令,直接让飞涨的粮价,瞬间平静了下来。
这显然,是涿县县令刘文印,刘士元的手笔。
百姓吃得饱饭,就不会乱。
“好一个斩字,小小刘士元,还真当涿县可以一手遮天?”
“哈哈,吾等联手与他斗上一斗。”
“大赞。”
一些士绅权贵,粮铺,米商,似乎完全不将此令,放在眼中。
这可是大好发财的机会。
数十倍的利润,怎么可能放弃。
于是,有米铺、粮铺,不尊限令,依旧高价卖粮,并且暗中还将一些低价的粮,疯狂吃进,有鲸吞一县米粮之象。
可,第二日。
市集行刑台上,便压满了士绅权贵。
涿县县令,刘文印身穿一身红色百鹤官服,佩挂组绶,头戴高山冠,正襟危坐于行刑台之上,其周围数百披甲持刃的县兵,把控了全场。
“囤积米粮,操控米价,尔等,可有冤屈?”刘文印淡淡的问道。
“怎么,囤不得嘛?难道涿县,是你刘文印的一言堂?”有权贵跪缚于地,冷笑道。
刘文印闻言,嘴角八字胡须,微微一挑。
他并没有作出回应与解释,只是左手轻轻拿起一根罚令,扔了出去,轻冷道:“斩!”
一声斩,刽子手立马行刑,手起刀落。
好大一颗人头,就那样死不瞑目的倒飞了出去,带起一片的鲜血。
“啊!啊!啊!刘文印,尔真敢啊!”
“斩!”
“我父,乃当朝四品尚书令,你敢杀我?”
“斩!”
“我有功名在身,我有功名在身!”
“斩!”
“我姑父,乃三品大理寺少卿,是三品大理寺少卿,你敢杀我,我姑父必会报复!!!”
“斩!”
“我错了,我愿献出全部身家,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斩!”
斩!斩!斩!斩!斩!斩!
数十个斩字,杀的那叫一个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当然其中不凡有修行者,想要反抗,甚至还有雇佣的修行者,欲来劫法场。
可惜,刘文印亦是第二境的修行者,又有代表着一县气运的官印在手,还能指挥数百精锐的县兵,以军阵对敌。
来一个,便镇杀一个。
“好一个刘文印,刘士元。”
“这手段,堪称雷厉风行,大赞。”
围观群众中,一身穿紫色流云满江服的邪异中年男子,目睹了这一切后,大赞了一声后,便转身消失在了人海之中。
有间书铺。
顾墨正指挥着苟且,一瘸一拐的往地窖里,搬着储备粮。
什么?
为什么欺负一个瘸子,你却不去搬?
知道什么叫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嘛?
他,顾墨便是。
“啧啧啧,血气冲天,看来那边是杀完了。”顾墨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一只小狐狸,看着远处一片的血云,啧啧称奇。
行刑台上,斩士绅权贵。
这件事,顾墨自然是知晓的。
可他一个文弱书生,怎经的起那种血腥场面,所以便懒的过去了。
不过,应该是很精彩。
不然异象,怎么可能这么大。
“贪心不足,蛇吞象,撑死活该。”顾墨轻骂了一句,他也是被宰一方,花了几倍的价,买了一大批米粮。
奸商,就该去死!!!
此时,自刑场离开的一身紫色流云满江服的邪异中年男子,来到了书铺门口。
这男子,虽是中年可却看不到一丝的老态。
模样俊秀,皮肤白皙至极,眼眸深邃,黑瞳中仿佛有无数幽暗的深渊。
最特别的是,其长长的发髻从头顶向后束着,细密而有致,头上以一黑色的束带裹挟,十分奇特。
“有间书铺?”
男子屹立在书铺门口,看着上面对联,愣愣发神。
“喂,今天不营业,明日再来吧。”顾墨于门内,一边撸着小狐狸,一边说道。
今天得把地窖填满,苟且进进出出的搬东西,确实不方便营业。
“好。”
男子闻言,点了点头,随后还抱拳作了一揖,特别有彬彬有礼。
顾墨看着男子离开的背影,微微皱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他总感觉,在其身上透着一股邪异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