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南郡因为刘表的悄然登门,荆州几大世族豪门暗流涌动的时候,南阳郡宛城内刘修所处境地却是几乎到了绝境。
宛城,韩忠住宅外。
这里已变成了一片尸山血海,尸体到处都是,在刘修等人的后方更是已被尸体堆积筑成了一座小京观!
刘修这边的人仅仅还剩下四五人!
王石早已战死,这位高个子是在七名黄巾兵的围堵之下用长矛给捅死的!
他临死之际迸发出最后的力气一把握住胸前的长矛将其折断用那一截木棍一把戳进了对方的胸口!
他憨厚地咧着满是血迹的嘴唇,朝着前方的刘修处轻轻蠕动,最终无声笑着闭目死去。
看他临死之际那嘴唇蠕动的字眼,分明是在说。
主公,俺他娘的宰了整整六个黄巾嘞!
可惜正在苦战无暇分身的刘修注定无法见到这一幕。
阜新还活着,只不过此时的他也不好受,浑身是血,两条臂膀也都被划了好几道口子。
他龇牙咧嘴地只是紧紧握住手里的长矛,眼神凌厉而漠然。
最前方,刘修持剑迎风而立,脸面之上也血迹斑斑,只不过这血却是敌人的!
一连冲杀了接近百人,他的力气已经接近枯竭,没什么再战之力了。
他重重地吐了一口血水,正前方黄巾兵开始窜动了起来,他霎时目光一凝,对方这是又要冲锋了!
他侧过头,朝还未倒下的五人朗声说道:“诸位,请随我刘修赴死!”
众人轰然答道:“愿随将军同死!”
下一刻,不待前方的黄巾兵靠近,他们拿起武器主动冲入到了敌人阵中!
“死!”最前方的五名黄巾兵望着已是强弩之末的刘修,阴狠无比地举矛齐齐刺了过来!
刘修的瞳孔微微一缩,一个弯腰同时手中长剑猛然劈出。
几人惊愕不已,没有料到刘修杀了这么久还这么猛。当下想要收矛已然来不及,因为双方距离太近了!
五根长矛的矛尖被齐齐斩断。
刘修左手一把将没有锋刃的长矛给狠狠夹住,右手利剑再次扬起,对准五人的喉咙就是一剑横劈。
几人脸色大变,眼中露出了恐惧!
“不!”
“不!”
“不!”
随着几道惊恐不已的声音响起,五颗人头滚落在地。
“咻咻咻!”
就在刘修好不容易解决完这五人,还来不及喘一口气,又有十余人靠近了刘修身旁,近在咫尺。
刘修的身上,陡然升起了一股极致的寒意,一股死亡的危机自心底蔓延。
一切都发生在电石火花之际,以刘修此时的状态根本反应不过来!
“难道上天要我命丧此地吗?可惜。”
刘修的神色不由一沉,随即放弃了抵抗,自嘲地笑了笑,笑这再一次无法反抗的命运!
后方被黄巾兵缠住的几人见此,双眼猩红,疯狂地与敌人厮杀,却就是冲出不得,只能眼睁睁地望着那十多人的长矛大刀往主公刘修的身上落下。阜新更是红着眼朝那十余人嘶吼着喊道:“我若不死,必杀你们几人!”
远处的十余名黄巾兵置若罔闻。
“铛铛铛!”眼见自己的武器就要戳在刘修的身上了,忽然几人感觉到了一股危机,他们猛然转过头,一道白色身影仿佛从天而降,随即只见得一道耀眼的寒光从他们脖颈间一扫而过。
血光崩溅,数颗眉目兀自狰狞的人头顿时被高高抛起,十具失去了头颅的尸体兀自后倒,“砰!”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顿时一阵骇然之声响起。
刘修猛然抬头,目光呆滞,他狠狠吞了吞口水,有些不敢置信。
视线所及之处,一匹白马傲然而立,在马匹之上,则端坐着一道少年白袍将军,剑眉星目,手持一杆银枪威风凛凛!
他望着鲜血染红全身的刘修,眉头微微皱了皱,道:“你不该如此轻易涉险的,伤得重不重?”
刘修心里又惊又喜,他胡乱地用手臂擦了擦脸上的血迹,深吸一口气后,望向那道身影,唇角微微翘起,眯眼轻笑道:“些许小伤还耐我刘修不得!”
听到刘修无恙的话语,白袍少年心里轻轻松了一口气,看来倒是来得不算太晚。
他淡淡瞥了一眼后方不远的阜新几人,道:“你们守好他!其余交给我。”
不待他们搭话,他就调转马头,纵马疾驰,折返冲入到了黄巾兵中。
只见他手中银枪飞舞,犹如梨花翻飞,顷刻之间,就有数十名黄巾兵被他杀得七零八落,死尸遍地,几名侥幸在这长枪下逃得性命的黄巾小兵惊惧不已,还未靠近就从马背上摔了下来,然后爬起就跑!
白袍少年却并不想就此放过他们,只见他猛然一夹马腹,胯下那匹白马仿佛有灵性一般,嘶鸣一声前蹄高抬起,从两名黄巾兵的头顶一跃而过,就在白马跃起的瞬间白袍少年手中的银枪反手探刺而出,两名黄巾兵顿时被刺穿了咽喉!
清冷的月光下,白袍少年单枪匹马在黄巾军中往来冲杀,杀得黄巾兵人仰马翻,丢盔弃甲乱跑,所过之处,黄巾兵纷纷吓得抱头鼠窜。
阜新看得暗暗咂舌,一脸震撼地说道:“他娘的,天底下还有这般生猛的人?”
其余几人虽未言语,但眼神里已由衷充满了敬畏。
刘修笑了笑,望着那道白袍身影的眼神里有着一抹掩饰不掉的骄傲,这可是注定要在未来战场上叱咤风云的人物!
忽然他的眼神一动,抬眼瞥去。
只见后方的黄巾兵忽然乱成了一团,同时两道震天响的怒吼声从远处传了过来。
“主公勿忧,典韦来也!”
“主公勿怕,张郃来也!”
刘修等人的脸上都浮现出劫后余生的大喜之色。
地面颤动,一支蓝衣黑甲的人马仿若巨兽一般冲杀了过来。
当先一杆“刘”字大旗迎风飞舞!
刘修手下的神策军终于也是在此时抵达到了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