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沟城沿着河岸往北三十余里,有一个镇名为韭园镇,镇上有一座有名的山,名叫雾烟山,因雾烟的发音与乌鸦相似,所以该山也有人称为乌鸦山,是五岳嵩山山脉余支。
据传,当年老子从家乡鹿邑西行,来到扶沟雾烟山时,因口渴寻水时,听当地百姓说此地无水井,全靠雨水活命。老子因而停留此地召集人们讲经说道,感化众生。
七七四十九日后,山上突然冒出取之不竭的泉水。人们感恩老子,称赞为“天井”。
山上树木葱郁、烟雾缭绕、竞日不断。每逢霁雨初晴时,可以看到一缕一缕的云岚,结成一片似云非云、似雾非雾的烟霞色彩,缭绕天空,景色 秀丽奇绝。
山后有一座古刹白云寺,殿宇大都是仿古建筑,有廊柱、挑檐、彩绘、斗拱及明黄琉璃瓦。建筑辉煌、塑像生动,是善男信女烧香求愿之圣地。
因为山路难走的缘故,平常这座深山不常有人行走,只有每逢三月三、六月初一古庙会时,香客如云、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夜幕初降,山路上格外地寂静,两边树林和岩石缝隙中传来沙沙的声音,偶然会有一只夜枭从大树上飞起,发出惨厉的怪叫,令人毛骨悚然。
但很快山路上的寂静便被一支行军队伍打破了,三千步骑兵两人一排,在潮湿但不泥泞的山路上疾速行走,马蹄杂沓声,矛刀的锵锵声和偶然传来的轻轻谈话声,山道旁的大树上不时有一群群宿鸟也被惊醒,扑搭着翅膀飞向远方。
正是从扶沟城出发的刘修一行人,按照郭嘉谋划的路线,他们穿过雾烟山后,便会到达颍河一处低洼地带,可乘竹筏顺流而下,到达一处灌木遮掩的狭窄渡口,那里离襄邑仅有百米之远,但由于背靠河岸,地势险要,守城的将领一般情况下并未在此地安排兵士驻扎。
他们已经在这座深山里行走了六天的时间了,越过眼前这片树林,便能抵达一片竹海,在那里,便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
一路上众人虽然行军极累,但刘修允许大家伙儿彼此交头接耳,几千人的身体倒也还好。
刘修看了看天色,指着远处一片相对空旷的地带,笑道:“今夜就在此处休息吧,干粮也快用完,刚好可以在附近树林寻找些野味补充体力。”
听到刘修的话语,众人立马精神振奋,一起加速往空旷地疾驰而去。
空旷地带四周丛林密布,挨着西面的一角刚好有一条细小的溪水缓缓流淌而过,溪水清澈见底,口味也夹有一丝甜味。
将士们在附近拾了些柴火,点燃火堆后,一些人前往深山里寻找野味,一些人将脸伸到溪水旁,捧起一捧水洒在被风吹得有些干裂的脸上,顿时神清气爽了起来。
他们这群人中不乏曾经是常年行走于山间的猎户,未过多久,许多人就打到了野兔野猪等诸多野味,这样的收获使得众人都兴奋异常,纷纷拿到小溪边开膛破肚,将猎到的野味洗剥得干干净净,架在火堆上烤了起来。
虽然没有过多的调料,但连日以来的奔波,当那肉烤熟之后传来的香味还是让刘修忍不住流了口水,刘修用刀取下一块兔腿肉,递给旁边脸色十分苍白的郭嘉,柔声道:“奉孝,肉烤好了,尝尝如何?”
郭嘉不客气地接过兔肉,狠狠撕咬了一口,微微一笑道:“除了那难啃的干粮,果然都是人间美味。”
刘修笑骂道:“奉孝这是在拐着弯怨修呢。请你喝美酒的时候怎不见这般怨气?”
郭嘉有些狡黠地笑了起来,“若是季绪拿下襄邑之后将城中的美酒多匀些给嘉,便是再在这荒郊野外露宿几日又如何?”
刘修拍了拍他肩膀笑道:“待拿下襄邑,美酒任君挑取。”
黑压压的深山里,传来阵阵香味,将士们纷纷抱着分到的烤肉,蹲坐在地上围着火堆大嚼了起来。
刘修坐在一块石头上啃一只羊腿,但他的心思却不在吃上。
郭嘉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吃过了热食之后的他脸色恢复得好了些,他用衣袖在嘴角边擦拭了几下,挪步到了他身旁。
“奉孝,你觉得张角他们奉行的太平道如何?”刘修拾取一根树枝在黑暗中乱画着。
郭嘉沉吟了一会儿,轻声答道:“嘉在颍川之时,曾看过太平道的传教纲领《太平经》,当时内心亦十分震撼。《太平经》想以黄老‘善道’教化天下,既希望维护皇室威望,又提倡善待百姓。在太平年间或可以一试,但眼下的朝廷糜烂不堪,世家之祸不轻于当年的外戚专权,不用重典难以实现大治,不可取也。张角这个人虽然令人生厌,但能甘心潜心谋划十余年,却能以传教为名煽动百姓为其所用,以图非常之功,非常人所能及也,他这样大无畏的勇气又令人心生敬佩。”
“是啊,就冲他这独一份的豪气,不失为一代豪杰。”刘修抬眼望向远方,轻声说道,“只是他这样行径,终究挑起了乱世,虽然最终注定着举事必败,由此带来的影响却将延续数年不休,待天下大乱群雄割据之时,到头来苦的还是黎民百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兴、亡,皆是苦得穷苦百姓,季绪此言说得好,当浮一大白。既如此,如之奈何?”郭嘉称赞了一声,随即朗声问道。
刘修豪情顿生,沉声说道:“自当救百姓于水火,建千秋万世之功。”
郭嘉也被刘修的情绪所感染,一双衣袖随风飘荡。
就在这时,林中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所有人都停住了动作,拾起武器屏息等待,随即人影一闪,却是一名探路的哨骑,“禀主公,属下翻过这座山之后,在一处竹林找到了主公先前所言的渡口。河水浅且不急,足以渡过。”
刘修朝郭嘉会意笑了起来,随即转身朝众人下令道:“大家吃完过后尽快休息,安排两支人马轮流盯梢,天亮以后即刻动身!”
“遵令!”
众人纷纷迅速吃完手中的食物,收拾兵器物品之后,开始就地休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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颍河以南,襄邑城。
作为通往西华县的交通要道之一,张梁在襄邑足足留下了一万余人驻守。守将严政便是前不久在鄢陵城暴捶徐福后来刘修大军破城狼狈逃走的那名黄巾将领,他本是游侠出身,擅长使用一柄大刀,颇有勇力。波才在鄢陵城内夺取了他的兵权后,一直怀恨在心,在后来逃亡的途中,就是他趁着波才昏迷不醒,将他一刀给宰了,谎报说波才是被刘修他们所杀。
他在张梁手下算得上一名智将了,一直颇受张梁的器重,便是张角那里都曾听过他的名讳。他到达襄邑之后,做得第一件事便是修筑工事,此外,还令两名心腹在城外东西两侧各建一营,分兵驻守,两营与县城互为犄角,以为呼应。
城头之上,严政身穿盔甲,头裹黄巾,手持战刀立于墙头,国字脸之下的目光锐利似刀,只是此时的他脸色颇有些难看,阴沉地望着城头之下那个不断砸死自己手下的彪形大汉。
在他身边,站着一个身着华丽大腹便便一脸谄媚的男子,此人名叫李永,睢阳人氏,是当地有名的富商,家里经营布什、珠宝、盐铁等生意,养有三十余人的家丁护卫,在县城内地位超然,就连县令大人都要卖他三分薄面。
前些日子,他与襄邑死敌刘氏因为争夺一桩布什生意闹翻了,使得他此前盘算的丰厚利润全盘落空。于是率领家丁及雇佣的江湖杀手五十余人趁着夜深闯入刘氏府邸,将他们一家十余口尽数杀死,将刘氏名下的财产悉数收为己用。
只是他还未来得及高兴太久,严政率领的黄巾大军就骤然而至,他无奈之下只能咬牙拿出无数奇珍异宝贡献给了严政,又捐赠了万石粮食,以求庇护。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嘛,严政便也放过了他。
只是有人并不想就此揭过,要取他项上人头,替襄邑刘氏报仇。
他眯了眯眼望了城楼下正在与黄巾军厮杀的那人一眼,心底冷笑不已,不知死活的莽夫。
“李永,本帅又有百余人死在了此人手中了,怎么说!”严重手中的大刀陡然握紧,歪过头皱着眉头,目光冷冽地望向李永。要不是前几日送过来的尤物,他才不会管这档子事情,朝廷军队未来,反而先折了好些兄弟,若是将军知道了,只怕……
李永被他那摄人心魄的目光盯得浑身一颤,赶紧低头弯腰谄笑道:“严帅息怒,小的也不知道刘氏还有这样勇武的帮手。一切损失都记在李某头上,只要严帅替李某解决了此人,李某必有重谢!”
“桀桀,瞧你长得人模狗样不咋地,做起人来还算那么回事儿。行吧,本帅便替你解决了这个麻烦。希望事成之后不要令本帅失望才好,否则……”严政舔了一下舌头,阴沉沉地语气,让人毛骨悚然。
“多谢严帅,李某定不会令严帅失望!”李永心里一颤,拍着胸脯保证道。
严政脸色阴晴不定,随即轻笑了一声,缓缓转回视线,重新落在城头下,皱了皱眉,下令道:“来人,再增加五百人,务必将他拿下!”
“是!”传令兵轰然答道。片刻之后,城门缓缓打开,一支五百余人的黄巾军怒吼疾冲。
襄邑城门处,已经是尸横遍野,大地被鲜血染得通红,无数的血水缓缓流向远方,可谓惨烈至极。一个魁梧彪悍至极的莽汉手持大刀,腰悬一对大双戟,手中长刀起落之际,便会有一颗头颅滚落在地,只是一波接连又一波前赴后继的厮杀,使得他始终无法靠近城门一步。
他的面前,不下千余人的头颅已经被他筑起了一座小小的京观。他拿起锋芒已有些钝挫的大刀朝这一波人的最后一人一刀劈了下去,大刀直接嵌入对方身体,他再顺势踹出一脚,飙出一道血水柱子,留下一具尸体。
他有些意犹未尽地咂摸咂摸嘴,踩在用尸体筑起的京观之上,手中大刀拧转直指城墙之上,高声狞笑道:“可还有大好头颅想尝尝某手下大刀?若是不敢,将李永那厮交出来,某就此离去!”
城楼之上的严政冷笑回道:“大言不惭,本帅倒要看看汝能硬撑到几时?”
那莽汉将一颗死不瞑目的头颅一脚踢开,开怀大笑道:“那便再来!”
话音刚落不久,就见城门大开,马蹄阵阵,尘土飞扬,肃杀之声震天响。
莽汉见此哈哈大笑,不以为意,反手将长刀重重用力插在尸堆之中,缓缓取出腰间的那对大双戟,身体前倾,双腿弯曲,朝地面上重重跺了跺脚步之后,大喝一声对着那五百人群就猛然撞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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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清晨的太阳缓缓升至半空时,刘修所率领的三千兵马终于抵达了竹林所在的渡口。
渡口周围的水流受下面泥沙堆积的影响,使得此地的水流较为缓慢,相比较上下游的水势,有着天壤之别。
刘修与郭嘉站在渡口,用手遮住刺眼的太阳,举目遥望对岸,只是水雾弥漫,看不真切。
郭嘉对刘修道:“眼下张梁既然将大军全部拖至在西华一线,襄邑作为交通要道,只怕也派了重兵把守,不知道守将心思如何。为了以防万一,季绪不妨先派遣一支小队乘着竹筏抵达渡口,摸清周围情况,大军再行渡河不迟。”
刘修点了点头,“奉孝之言有理。”
随即回身对身后几名心腹下令道:“让后方加紧准备浮桥木材,同时通知文聘,竹筏制好之后,由他率三百人先行渡河。”
“遵令!”几人抱拳答道,转身各自传令去了。
没过多久,几十艘竹筏就准备妥当了,文聘带领三百人纷纷登上竹筏,七八人坐在竹筏之上,顺着河流而下。
襄邑后山下的狭窄路口极不容易找到,幸好此时是白天,虽然渡口处堆满了腐朽的树干和枝叶,周围是密集的灌木丛,仔细看还是能够找到。
文聘当先跳下竹筏,其余七名士兵紧随其后,他们小心翼翼地攀爬而上,不多时便到了襄邑城的后方,依稀可见巡逻的黄巾兵。
文聘挥了挥手,一道人影闪出消失不见,不多时便折返回来,轻声附耳对文聘禀道:“贼人只安排了一队巡逻,共十五人,其中十人穿有铠甲。”
文聘在心中迅速推算了一下,大概有了主意,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身后几人,随即小心翼翼地悄然后退离开。远处那一队黄巾兵依旧懒懒散散地来回巡逻,丝毫没有感受到死亡已经渐渐降临。
待其余几十艘竹筏都抵达后,文聘当即对众人吩咐道:“郭文强率一队人马回去禀报主公,可以过河。其余人随我将巡逻的那队人马先干掉,记住,动作要快,下手要狠!”
郭文强率着十余名人乘坐竹筏逆流而上,文聘见他们已经出发,一挥手,众人纷纷拿出武器,扯出一把草塞在嘴里咬住,迅速往襄邑后城靠去。
几百人分成数个队形,弯腰匍匐前行,对那一队巡逻的黄巾贼逐渐形成了包围,眼见已经到了可以跳起杀人的距离。文聘拿过弓箭,张弓搭箭,一箭射出,利箭势如奔雷离弦而去,一箭就射穿了最前面那个人的胸膛,只听一声惨叫,那人仰天倒下。
“有敌……”见到头领倒下,其余十几人后知后觉终于反应了过来,当即就要大喝示警,只是可惜已经晚了,就在那人惨叫之际,其余靠近的士兵们纷纷跳起,跳进人群之中挥舞长矛大刀劈砍,霎时间,十多名的黄巾贼躲闪不及,纷纷惨叫倒地,悉数死绝。
文聘当即下令道:“选出身形相似之人换上他们的衣服,与我一起先去打探一下敌军虚实。其余人等守好渡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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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刘修三千人马都渡过颍河来到襄邑城的后方城门时,竟然再也没有见到一个黄巾士兵,刘修心底升起一丝疑虑,对郭嘉问道:“难道张梁并未在此地安排人马留守,大军全拉去了西华?”
郭嘉朝刘修无奈一笑,他也有些看不懂张梁的想法了,按照张梁此前的行事,不应该如此大意才对啊。
就在这时,文聘飞奔而至,抱拳禀道:“主公,属下已经打探清楚了。襄邑城外有一莽汉在与那些黄巾厮杀,已经杀了快三个时辰了,宰掉了快两千人了,城内城外的黄巾都纷纷跑去观战了。”
刘修初始以为自己听错了,随之而来的则是深深的震撼与敬意,世间竟然有如此英勇无敌的豪杰之辈。
郭嘉拍了拍有些发愣的刘修,微笑道:“真乃天赐良机,季绪此时不取城更待何时?”
刘修不再犹豫,当即下令道:“听我将令,全军立即入城,张郃率一支兵马在城外十里设伏,待敌军逃散经过之时就地截杀。文聘率一支兵马直破城内大营,至于其余人,随本将前往襄邑正门破城,务必将那位英雄好汉救下来!”
发完军令,当即一马当先,直冲襄邑正城。张郃与文聘互相对视一眼,也都翻身上马,各自领着军队向几个城门口杀去,战马嘶鸣,喊杀震天。
襄邑正门城墙下,那个魁梧的莽汉虽然仍在奋力厮杀,但手上的动作在逐渐变慢,呼吸也愈发急促,显然体力不支,即将透尽。
城楼上,严政脸色已经铁青,自己几千人耗时了几个时辰竟然还拿不下他,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手腕一拧拾起那把大刀,转身朝城下走去,他的耐心已经耗完,他要下城亲手宰了他的脑袋,在城墙上暴晒三日!
就在这时,人群忽然慌乱了起来,严政一愣,正要喝问发生了何事,一名黄巾骑兵骤然疾驰到了跟前,慌乱地从马上跳了下了,手指着后方颤声禀道:“大帅,大事不好,后城门已被朝廷的军队破开,正往这边杀来!”
严政脸色蓦地惨白,一颗心如坠入冰窖,完了。
这时城楼上也乱成了一团,纷纷指着城下呐喊道:“快看,朝廷大军来攻城了!”
严政气急败坏地厉声喝道:“传令各军,速速集合,随本帅杀敌!”
“是!”城内众人虽然惊慌不已,但在严政的指挥下还是迅速组织起了防线,与冲入城内的刘修兵马厮杀了起来。
惨叫声不断响起,不断有人头滚落在地。
严政眼看大势已去,他趁着大家不注意,寻得空隙,连忙收敛心神,率领数十亲兵策马飞快地逃往城外。
“贼子哪里走!”却是远处文聘见到敌将逃跑,当即大吼一声,纵马疾奔,手中长枪犹如梨花翻飞,顷刻之间,便将几十人杀得七零八落,纵马追上了严政。
严政转头正瞧见这一幕,惊得肝胆俱裂,只得咬牙回身交战文聘。“敌将,且吃某一刀!”,严政红着眼睛大吼一声,抡起手中大刀,带起一阵狂风快如闪电般向文聘劈砍了下去。
文聘早有准备,灵巧侧身躲开了大刀,顺势一扬手中长槊,犹如蛟龙出动,直刺向严政。惊得严政魂飞魄散,头急向左闪,‘嚓!’一声,槊尖擦着他的脸庞刺过,划开长长一道血槽,鲜血喷涌而出,倒下了马去。
“将他给我绑了!”
文聘勒马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策马又追进了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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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下,刘修跳下马来,看着那浑身是血却仍然挺立不倒的壮汉,舞动手中长枪一枪挑飞杀过来的黄巾小贼,对那莽汉大声道:“这位壮士,好生勇猛。在下骑都尉刘修,奉命前来破城杀贼。我分汝数人,汝可在一旁稍作休息。”
谁知那人手中短戟刺死一名黄巾贼后,瓮声瓮气答道:“俺乃典韦,多谢将军好意,俺还有事要入城去,不能休息!”
刘修瞠目结舌,没有想到这个一脸雄毅的彪形大汉竟然是古之恶来典韦?
难怪有着万人之敌的功夫。
刘修一边舞动手中长枪杀敌,一边不由转头看了他一眼,笑问道:“汝可还有力气杀敌?可敢与本将比试一番谁先入城?”
典韦又一拳将欺身眼前的黄巾兵放倒,放声大笑答道:“有何不敢?!”
“好!”
刘修眼里闪过一抹兴奋,挥动手中长枪纵马直奔城门而去。
典韦见得,手中动作也不慢,一手持大刀,一手持短戟,往人群中奔杀了进去。所到之处一众黄巾士兵都纷纷退避,退走不及的被两人如同割麦一般,转眼就被杀死,当真无人可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