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篱问:“关大哥,你得罪了谁了呀?”
“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快去收拾东西,我们连夜回药王殿。”关健道。
“你也去吗?”
“对,我亲自送你们回去。”
趁着夜深人静,他们骑着白虎和青霓,迅速往城外跑去。
可到了城门口,守城门的校尉死活不愿开城门。但他被白虎大啸一声后,还是老老实实的把城门打开了。
等出了城门后,药篱问:“关大哥,你还回来吗?”
“我当然要回来了,这个公道,我必须讨回来。”
关健经过深思熟虑,已猜到了那群黑衣人,就是皇太后派来的。
皇太后意外怀孕的事情,只有他和华佗两个人知道。
这种关乎皇室声誉的事情,皇太后当然不希望被传出去,所以才派人来杀他和华佗灭口。
他感到万分的痛心,他明明是为了皇太后的幸福着想,却落了一个灰头土脸,这结局是他如何都没想不到。
他同时也为他师父李剑川感到惋惜,心想他那么爱皇太后,甘愿放下一切跟她在一起。
可皇太后却为了皇家的声誉,而漠视他的真情,还要打掉他们的孩子,这么狠毒的女人,让他觉得寒心。
所以,无论如何,这份公道,如何都要讨回来。
关健把华佗和药篱送回药王殿,并嘱咐道:“现在局势很不太平,你们要尽量避免外出,特别是华佗。”
华佗年纪虽小,也颇知人情世故,早就猜到了那群杀手是皇太后派来的了,他知道自己已经是皇太后的眼中钉,为了避免连累药王殿的人,他在关健走后,也悄悄地离开了药王殿,从此云游天下,救死扶伤,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单说关健回到洛阳,已经是深经半夜了。
连日来风尘仆仆,让他也有些疲乏,他命人从深井中打来凉水倒在浴缸中,然后解掉衣服,跳进刺骨的冷水中,顿时感到神清气爽。
他泡完凉水澡后,差不多也到了快上朝的时间。
在这一天的早朝上,他一扫往日那种消极怠工的情绪,主动向皇上请命,说自己要回并州。
梁冀问:“关大人这么急急忙忙地要去并州,意欲何为啊?”
“臣前几日送朋友回并州,打听到一些很不好的消息,说是凉州有逆贼,正在厉兵秣马,看样子,随时都会造反。”关健道。
梁冀一听,吓的乱了阵脚,结结巴巴地问:“是......不是......董卓那厮?”
“那就不知道了,或许是,或许不是,但是凉州是我朝西北之咽喉,一旦凉州大乱,我朝社稷岌岌可危,不可不重视。”
梁冀道:“既然如此,杂家再给你分派十万大军,你速去平定西凉叛乱。”
关健喜不自胜,心想自己有了十五万大军,在跟董卓募集的兵勇结合在一起,少说也有二十万军士,到时候跟梁冀交锋,也不怕没有胜算。
正在他洋洋得意时,一个太监拖着长长的嗓音道:“皇太后驾到......”
满朝的大臣一听,无不惊愕,心想这皇太后不临朝已经很久了,为何突然又来垂帘听政?
梁妠坐到皇帝身后,看着满朝堂上跪着的大臣,清清嗓子,道:“众爱卿,平身吧。”
众大臣起身,一个个跟个木头似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就算有想发言的,也不知如何开口。
梁妠先声夺人,道:“众爱卿一定很好奇,哀家既然已经还政于皇上了,为何还要来垂帘听政吧?”
底下一片默然,很显然,没有那个大臣喜欢听一个女人在自己头上指手画脚。
“汉本初二年大傩逐疫,有个侲子被一个被掳走,众卿还记得吗?”
有记性好的,且想巴结关健的官员,出班奏道:“那个被劫走的侲子,不就是关大人吗?这个大家都很清楚啊。后来关大人在返乡的途中,又恰巧救了圣上,想来这也是天意了。”
梁妠道:“如果一切都要归结到天意,那当年的大傩逐疫上,就不会发生侲子被劫持的事情。”
“这......”那官员被怼的无话可说,灰头土脸地退了回去。
“按本朝律例,用来充当大傩逐疫的侲子,都应该是黄门子弟。请问关大人,你是黄门子弟吗?”
关健心里一怔,知道皇太后已经查明了他的身份。
梁妠见他不答话,接着道:“太常卿关歆,你来说说,关健到底是谁的儿子?”
关歆早就吓的两腿直哆嗦,忙不迭的跪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关太常,哀家问你话,你倒是回答啊!”
“罪臣该死,不该让犬子冒充侲子,请皇太后责罚。”
梁妠冷冷道:“李太尉,你来说说,关太常让自己的儿子冒充侲子,以至于触怒神威,导致我朝灾祸不断,按律法,该当如何?”
李固黑着脸,道:“按律当满门抄斩,但请太后念在关健救驾有功的份上,扰过他们一家老小。”
皇太后道:“这事日后在商议,来人,把太常卿关歆,和尚书令关健收押到天牢,择日再审问。”
关健气的头上青筋暴起,以他的身手,想要逃走易如反掌。可一旦如此,他们关家,势必要万劫不复。
所以,他只得任凭禁卫军把自己捆绑了起来。
在天牢中,他看着他爹也穿着囚衣,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忍不住掉下了眼泪,“噗通”一声跪在了他爹面前,道:“爹,孩儿不孝,连累你了。”
他爹摇头叹息,道:“皇太后貌若天仙,别说你当年还是情窦初开,就算爹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也忍不住多看两眼。可多看两眼,又有什么用呢,无非还要徒留神伤。你更好,为了看一眼,把自己的前程丢了不打紧,把爹也坑了,严父慈母多败儿啊!”
“爹,我对不起你!”关健连连磕头,把头都磕破皮了。
关歆赶紧拉起他,道:“如果有幸活着出去,你要记住老子的话,第一就要戒女色,红颜祸水,你知道吗?”
关健点点头,心想,难怪太常卿府上的丫鬟一个比一个丑,原来有这个讲究。
“这第二嘛。”关歆捻着胡须道,“远离庙堂,行走江湖。”
“可是爹不是说过,不让我涉猎武学吗?”
“时代变了。”
关歆语重心长,再度捻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