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更何况这朋友还是皇上。
关健一时冲动,没管住自己,酿成大错,本来就很懊恼。
可这女孩子还在一旁说风凉话,让他更加的痛苦了。
“你让我怎么当?你既然跟皇上有婚约,却不早点说出来,我要是知道,不惜挥刀自宫,也断然不会碰你。”
“你真没用,我原以为你是条响当当的汉子,没想到这般胆小如鼠,权当我眼睛瞎了。”那女孩子说着,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关健无可奈何,硬着头皮道:“罢了,罢了,事已至此,我去向皇上求情,请他为你我赐婚好了。”
“呸!”那女孩子啐道,刚才你要这么说,我还当你是个好汉,可现在,晚了。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好了。”
“这么随便?”
“我好好的皇贵妃不当,难不成跟着你跑江湖不成?”
关健万万没想这女孩子变脸变的这么快,道:“无论你怎么看待我,都没关系,如果你想让我对你负责,我也绝不推卸。”
“得了,得了,到此为止吧,一会儿出去,你把我送回家,咱俩的缘分也就尽了。”
那女孩一边说,一边将衣服穿上。
等她穿好衣服,关健朝运动真气,纵身一跃,飞到井口,一拳将压在井口的巨石打成两截,然后双手各托着一半,往两边拨开。
他落到井底后,本想抱着那女孩一起飞上去,可那女孩却表现出一脸憎恶的样子。
无奈,他只好自己先飞上去,然后把腰带和外衣系在一起,把那女孩子拉了上来。
那女孩子上来后,一句客套话都没有,大摇大摆的往回走去。
“你快跟上来,护送我回去。”她边走,边命令关健。
关健叹了口气,只得乖乖把她送回了显阳苑。
他们两个一前一后的走着,形同陌路,都觉得自己吃了很大的亏一样。
把女孩送回去后,关健看看天,已过了夜半。
他觉得很累,又感到有些微妙。当然,最多的还是恐惧和愧疚。
那毕竟是皇上的女人啊。
他垂头丧气的往回走着,临近家门口时,发现一个人影被月光照在了脚下,抬头一看,发现那人原来是在自己房间的屋顶上。
他提提裤子,纵身一跃,飞到了那人跟前。
“师父,你来了?”
“你怎么了,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李剑川道。
“没有啊。”关健振作起精神,道,“师父最近一直在京城吗?”
“是啊,怎么了?”
温柔乡里,当然快活了,关健心想。
“那你有没有听说烛流门又重新在江湖上活动了。”
“是吗?”李剑川很平淡地道,“我就不问江湖上的事了。”
“可烛流门是你一手创建的啊?现在烛流门群龙无首,你过去的一帮兄弟都在找你呢。”
李剑川默然,良久才问:“你有没有兴趣执掌烛流门?”
“我?”关健立马来了精神,“我可不是那块料。”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你手伸过来。”
关健刚把手伸过去,李剑川立马将一枚铁戒指套在了他的手指上,道:“这是烛流门宗主的信物,现在我把他传给你,以后你就是烛流门的宗主了。”
关健赶忙把戒指摘下来,捧在手上,然后跪下,双手举得高高的,道:“请师父收回成命,弟子实在难以胜任烛流门宗主的位子。”
“怎么,你要违背师父的意愿吗?”
“可是......”关健很感到为难,他的理想,毕竟还是当大官,秉朝政,对于江湖,他始终没有大兴趣。
“我不仅要把烛流门宗主的位置传给你,还要把我身上剩下的真气都传给你。”
“什么?”
不等关健啰嗦,李剑川已经按住了他的肩膀,然后把毕生的真气,全都传给了他。
关健吸纳了李剑川的真气后,立马感到精力充沛了很多,身上也似乎有了用不完的力气。
“师父,你这是干什么,弟子何德何能?”
李剑川虚弱的坐在屋脊上,道:“为师这么做,全是为了天下百姓。我自知再怎么练下去,在武功上也难有修为,既然如此,还不如把真气都传给你,由你去攘除奸邪。羌人里高手如云,眼界要刚远一点,不要只盯着梁冀府上那七个高手,知道吗?”
关健想起了那个叫班东星的天玄宗护法,哭着说:“弟子一定不辜负师父的厚望。”
李剑川站起身,道:“我要离开了,你一切保重。”
“离开?师父要去哪里?难道不管皇太后了吗?”
“又有什么用呢?我们终究跨挣脱不掉礼教和名誉的束缚。”
关健知道,梁太后一定是太在意皇室的声誉,而冷落了李剑川。
“天涯何处无芳草,如果师父要去散心,路过悲花派时,可以去上官师叔那里坐坐。”
关健又一次试着给李剑川说媒。
李剑川笑道:“以后再说吧。”说罢就从屋顶跳了下去,然后消失在夜色中。他真气虽然没有了,外家功夫却还在。
关健看着他身影消失的地方,很是怅惘。他现在的武功,放眼整个中原武林,恐怕也找不出几个对手。
按理说,他应该感到开心。可是,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责任越大,以后要打的架就越多,要杀的人也就越多。
怎么能不怅惘呢。
可既然选择了远方,就只顾风雨兼程。
寒风袭来,他感到有些难以抵抗。
于是跳下屋顶,回到房里,剥掉衣服,跳进一大桶老早就准备好的冷水中。
这是他为了锻炼意志的一种方法。
第二天早上,华佗老早就来敲他的房门。
“华大夫,这么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他一边穿衣服,一边问。
“关大哥,你把我带到京城,说是为了给一个人治病,可一连几天过去了,怎么还不让我去?”
向来都是病人求着见大夫,从未听说有大夫急着找病人的。
可见,救死扶伤对华佗而言,是多么上瘾。
关健打开房门,把华佗请进屋,道:“咱们要去救的那个人是皇太后,她不宣咱们,咱们是不能去的。”
在华佗眼里,病人从不分三六九等。
“她既然不宣咱们,就说明她也没什么大碍。这样的话,我可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