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要是没有莫家,又怎么会有今天的许宏阔。
“老夫人,莫家的恩情,宏阔不敢忘。”
转头看了南宫清和苏落一眼,许宏阔心一狠,道。
“可安常州的知府,不能置百姓于不顾。
等这个案子结束,我一定亲自去老师墓前磕头。”
许宏阔心如铁石,就算莫老夫人再怎么打亲情牌都没有用。
“宏阔,你……”
哀痛莫大于心死,莫老夫人有点喘不过气来,差点又晕了过去。
“祖母,祖母你救我啊,你不要倒下。”
莫娄摇着莫老夫人,傅正卿护好莫桑,千万别让莫娄碰到莫桑,她身子本就弱。
“祖母,姐姐、姐夫,莫家不能没有我,你们忍心看我身陷囹圄吗?姐夫,你也是官,你替我说说话啊。”
傅正卿被莫娄摇得很是无奈,出于姐夫的身份,他是该帮他说话的。
把胳膊从莫娄手里收回,叹气道:“许大人,能不能罚轻一点,三十大板,会不会太多了。”
傅正卿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许宏阔都为他担心。
眼神不自觉的看向南宫清,要是再说些不该说的出来,小心头上的乌纱帽都给说没了。
许宏阔一案板拍下去,对傅正卿怒道:“傅大人,这里是安常州,不是你的庐城,本官按律法办案,难道不是吗?”
傅正卿啊傅正卿,我只能帮你到这了,莫家真的不能再出事,你也别再说了,给莫急留一条后路吧。
这话是许宏阔在心里默默祈祷说的。
傅正卿被指控说得哑口无言。
这整件事情,许宏阔没有判错,要是这种事发生在庐城,他也会这么判的。
况且,莫娄做出来的百草油,还差点要了他妻儿的命。
“姐夫,姐夫你救我啊。”莫娄仍旧不放弃,恳求道。
“莫娄,这件事情是你错了,你就不该为一点钱财害人,你知不知道,你姐姐她……”
傅正卿想把莫桑差点死在假百草油的事说出来,可莫桑握紧他胳膊,对他摇了摇头。
“算了,莫娄,这件事情我尽力了,要是我,我也会像许大人这样判处你的。
你放心吧,祖母我和莫桑会接去庐城照顾的。”
求谁都没用了,莫娄内心晴天霹雳,就如众星捧月,后又被踩进泥潭一样。
许宏阔把刑令往堂下一扔,对衙役沉声说道:“来人,抓住莫娄,行刑……”
公堂上瞬间哭嚎声阵阵,莫娄挨了罚,翟老和周冡等人都也好不到哪去。
加上董裕等人,被拉上牛车,把安常州所有的街道都游了个遍。
百姓愤恨,什么烂菜叶子通通砸在他们身上,拉车的牛拉出屎来。
不知是哪位百姓出手,直接铲起,往董裕脸上扔去。
“啊啊……快放我回去,呕……”(╥╯^╰╥)
董裕这辈子都没想过有一天会被牛粪上头,胃里搜肠刮肚的感觉,把能吐的东西都给吐了出来。
……
苏落回到许府,许老夫人坐在院子里,似乎就是为了等她。
“老夫人……”
公堂上的事,想必老夫人也知道了,这整件事情因百草油而起,许家和莫家,从今日起,也不可能像从前的那般了。
“苏娘子,你坐下。”
苏落坐在许老夫人的对面,静静的等着。
“苏娘子,按私来说,我应该站在莫家这边,但按公来说,你没错,宏阔判得也没错。
是莫家的气数尽了,这事,和你没有关系,我也不怪你。”
苏落知道,要不是自己要查假百草油,许莫两家也不会变成这样。
“老夫人,在这件事上,让你和许大人为难了。”
许老夫人拉着苏落的手,“莫家的事有宏阔,他会处理的,累了一天了,你去休息吧,不然你家丫鬟该急了。”
苏落点头,一夜没睡,她是真的很累。
“好,那我去了。”
这两日住在许府,感觉许宏阔对南宫清的态度都怪怪的,简直客气过头。
在安常州把酒楼弄好,只等修缮完毕,还有把厨师给培养出来,安常州的福满楼就能营业了。
南宫清做事,苏落很是放心,她只要把银子出了,一切都有南宫清来操心。
而百草油,整个安常州,只有聚元堂成了唯一的代理,也是唯一用平民价卖给老百姓的。
原本这一趟只需要七八天就能搞定,可出了这么多事,一下子就用了他们十多天的时间。
回程时,许宏阔放下所有的公务,亲自来送他们。
“许大人,城门已至,你回去吧。”苏落对着许宏阔说道。
“好,苏娘子,南宫公子,一路平安。”
拜别了许宏阔,苏左驾着马车,他们一行人才又回到了永乐县。
苏落没有跟南宫清回福满楼,而是先去了济安堂,把安常州发生的事情说给杜修远听,让他心里有个底。
“苏娘子,如此说来,你们去安常州这趟,可谓是万分艰难啊。”
杜修远都后悔没有跟着苏落一起,要是他在,或许也能帮上一点忙。
“人心不足蛇吞象,利益总是让人犯险的。”
苏落说完了自己的情况,问杜修远道:“对了,你给京城那边写信,进展如何了?”
“我把百草油的药方也交给了小儿,他已经在京城开始销售百草油,并慢慢的扩大。”
苏落满意的点头:“如此甚好。”
说完,杜修远又把制作好的羊肠线拿出一半给苏落。
“苏娘子,这里有一百根羊肠线,你留一点在身边,以防以后用得到。”
“好!”
苏落先收着,等回了家,再把线放到空间里。
听到苏落回来了,赵如云早早的就叫冬婶和马婶开始做饭。
谢婉婉也给易欢放了一个晚上的假,让她们娘几好好团聚。
“娘,你怎么才回来,你去了那么多天,可把易欢想坏了。”
苏落把易欢拉到自己身边来坐,摸着她的小脑袋。
“娘也想你,还有川川。”
砚川就不像易欢这样靠在苏落身上,他总认为他已经长大了,可听到苏落回了家,还是立马从东院跑来。
“娘,这是我最近练的字,你帮我看看。”
砚川把手里的纸张交给苏落,满眼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