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市警局。
“沐总,我们又见面了。”
叶清一身警服,五官英姿飒爽,明明是个女人,却有男人没有的英气。
看着眼前带着手铐坐在审讯室里的女人,她的眉眼中出现一抹欣赏,不得不说沐婉柔确实是个不管是男人女人都能多看一眼的存在,光是在警局里如此压抑的氛围里还能保持镇定,这已经是很多男人都没有的气魄了。
沐婉柔的手上是银白铮亮的手铐,手铐泛着森冷的光芒,沐婉柔脸色平静,眸子里是一抹冷冽,双手被拷住,她坐在房间中央,沉默。
叶清两手背负身后,穿着警用小皮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审讯的只有她,房间里并没有其他的人。
有规律的脚步声在房间里听起来是格外的清晰,叶清双眼眯起,眸子里透着深邃,没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见沐婉柔始终沉默,她时不时看沐婉柔一眼,随后终于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正好坐在沐婉柔的对面。
她捧起一杯茶喝了一小口,脸上是一抹淡定,对面的沐婉柔依然沉默着,看着这一切眼神里是冷漠和平静。
终于,叶清的声音再次响起:“沐总,你应该知道沉默解决不了问题,我们需要交流和沟通。”
沐婉柔闻言脸上忽然出现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笑容里是一抹嘲讽,“没有证据,光凭想象你们就可以给我头上扣帽子,甚至在黎海集团大门前把我抓到警局给我戴上手铐,试问叶局长我还有什么需要说的呢?”
叶清放下茶杯淡淡笑道:“看来沐总是对我们的办案手段有很大意见。”
沐婉柔静默,看了眼叶清不再说话。
叶清脸上出现一丝淡淡的愠怒,她到哪儿都是众心捧月般的存在,以往在京城,后来在警校,再后来到了这边做局长,她二十多年的生涯里几乎见到她的人都是毕恭毕敬,因为她代表的不是一个人,她还代表的是京城那个庞然大物,赫赫有名的世家大族,叶家!
从小被也有宠着长大,叶清的个性可以说是任性,但几年的磨炼已经让她的性格变好了很多,然而就在此刻,一个比她还任性,比她还高傲的女人出现,她的心里一时间出现一种微妙的不平衡。你沐婉柔再如何优秀不过是东海市一个集团总裁而已,我是叶家氏族最受宠爱的孙女,你怎么能在我面前如此高冷?
女人之间的攀比和比较本来就相对男人来说比较严重,两个女人已经在暗中有了较量,叶清心里倏地出现一抹火气,终于,她深吸一口气冷冷道:
“沐总,大家都是明白人,我就不绕弯子了。这次找你来的目的我想你已经知道了。”
“我不知道。”沐婉柔面色平静。
叶清脸色更冷,一双英眉在这一刻皱起,清冷的脸蛋上带着一抹怒气:
“沐总裁,这里是警局,不是你的黎海集团,请你放低你的姿态!”
沐婉柔神色平静淡淡道:“警局又怎么了?我作为华夏公民,并没有做任何违法乱纪的事情,更从未触犯过华夏法律,甚至我还是华夏贡献最多的一批纳税人之一,我凭什么要放低我的姿态受你们的颐指气使?不仅如此,东海市的市政,基建,甚至还有你们的这些警用设施,你们的办公地点,你们的薪资,每一样都是我们纳税人的心血,而我,沐婉柔,是东海市目前纳税最多的企业家之一,去年整年黎海集团交的税超过30亿元,这30亿养活了你们这批人,试问叶局长,我沐婉柔缴纳如此多的税额,且从未做过任何违反有关国家法律法规的事情,那我凭什么要放低我自己的姿态从而受你们的刁难?”
沐婉柔一番话铿锵有力,句句见血,每一句都戳在了要害上,叶清一时间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沐婉柔说的没错,黎海集团确实是这几年东海市缴税最多的企业,他们也确实从某个方面来说被这笔税收养着,但是此番话被沐婉柔赤裸裸说出,叶清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沐婉柔并没有停下,顿了顿又道:
“还有叶局长,我不知道你们为何怀疑我,怀疑我涉嫌境外洗钱,操纵股市,雇人谋杀,我甚至觉得这些罪名可笑,你们有证据吗,有理由吗?我想听听你们为何怀疑我。”
唇如刀剑,沐婉柔目光炯炯看着叶清。
叶清被这道眼光看得一刹那间竟有些心虚,不过下一秒便寒声道:“我们警方办案不会无缘无故怀疑人,这些事情我们自然发现了很多线索。”
“那劳烦叶局长讲讲。”
“涉嫌洗钱是因为你们集团账户上有资金这几天频繁流入东海市一家搞工程开发的公司,经我们调查,这家公司是皮包公司, 总共约有七千万左右资金流入,但是奇怪的是这家工程公司忽然一夜之间人去楼空,被注销,甚至连责任人都找不到,每笔汇款都有你们集团公章。此外,最近黎海集团负面新闻频发,连我们都注意到了异常,因为奇怪的是这些新闻仿佛是有人专门发出,股民们出于风险心理,纷纷抛售,黎海集团股价在这段时间也跌了很多,证监会已经注意到了黎海集团的动向,黎海集团作为东海市龙头企业,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影响股市板块,黎海集团股票下跌,连带着其板块股票也全都下跌,不少企业的股市已经有了风险,有小道消息说是有黑手想借此将股市拉到低谷从而出资大肆收购股份,而至于你的秘书出意外,众所周知,你的秘书肯定跟你平时接触最多,很多事情她都有了解,就在这敏感的时刻,黎海集团负面新闻频出的时刻,她遭到谋杀,稍微想想就知道肯定是有人不想让她多说话,你说,会是什么人想让她闭嘴呢?”
叶清的眼神在这一刻向沐婉柔看来,眼里分明是一抹浓重的怀疑。
沐婉柔静默片刻,脸上出现一抹疑惑,为什么短短十来天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她明明跟宣艺说过任何有关集团的决定已经各项事情要跟她汇报,可是这段时间她在国外压根没收到宣艺说过这些事情,说的都是一些鸡毛算皮的小事,而这些事她是一概不知。
宣艺做她秘书已经有四五年的时间,两人共事许久,她对于宣艺是放心的,可为什么会出了这等子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