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婉柔撅着小嘴,迷人的大眼睛带着一抹复杂看着楚南风。
楚南风嘿嘿一笑,随后叹了口气,回到主驾驶,他打开窗,点燃一根烟,晚风吹进,烟味轻轻飘散。
车子正好停在河边,正好可以看见远处夜空上的烟花。
楚南风吐出一口烟淡淡道:“你想听什么?”
“我想知道为什么你刚刚的情绪会有变化,在刚刚谈到我妈的时候,你别不承认,我感觉到了。”
楚南风耸肩无奈一笑:“女人有时候太过精明不是一种好处,这都被你给发现了。”
沐婉柔撅着小嘴道:“这都发现不了还结什么婚?”
“啊?”楚南风有些讶异地看着沐婉柔,有些不敢相信这是沐婉柔嘴里说出来的话。
下一秒,沐婉柔红着小脸又重复道:“我说...这都发现不了,还结什么婚。”
楚南风一时间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沉默片刻,楚南风轻轻一笑,揉了揉沐婉柔的头,轻轻叹了口气道: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想到了我小时候的事情。”
“你小时候的事情...是...关于...”
沐婉柔一时间有些犹豫,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那个女人,下一刻,沐婉柔轻声道:
“是关于伯母的事情吗?”
楚南风轻轻点了点头,“是的。”
“可以跟我说说吗?”
楚南风又深深吸了一口烟,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笑,他的思绪慢慢飘向远方...
“我的母亲是个很美丽的女人,她跟你一样美丽,善良,不同的是你是个性格要强的女人,她不是,她更像是一个相夫教子,性子温和,哪怕遇到不公也会忍气吞声的那样的女人...”
“我对她的记忆仅限于幼年,我只记得在幼年时期,我们生活在一个大院,里面住着我的爷爷,更有各房长辈,我的父亲是个沉默寡言,刻板严肃的男人,他每天都很忙,每天总是有忙不完的事情,我和他相处的时间很少,他每天早出晚归,就算有哪天回来的早一些,也不会像其他父亲一样陪在孩子身边,他会埋头伏案在他的办公室里,唯一能相处的比较长的时间便是吃饭的时候,他对我并不会有笑脸,似乎在他眼里我无论做什么他都不会满意,我更像是个他眼中的废物,没有遗传他优秀的基因...”
“我还有个爷爷,他很慈祥,很喜欢我,总喜欢把我放在他的腿上宠着我,讲他年轻时候的故事给我听,我能感受到他对我的喜爱...除了我的母亲之外,我的爷爷应该是最爱我的人了...”
说到这,楚南风的脸色变的有些黯淡,这种情绪沐婉柔从未在这个男人的脸上见过。
“最爱我的人是我的母亲,我认识的第一个字,叫的第一声,第一次学会用筷子,第一次学会走路,第一次上学...我生命里最初的每一件事都跟我的母亲有关,她是个伟大的女人,在我幼年时既充当我的母亲,又充当我的父亲,教我做人的道理,父亲每天早出晚归,她照顾着我,也默默在家里为父亲打点一切,我们的那个家族我父亲是大儿,我的母亲也是大房,很多事情都是有她操典,一个家族被她打理的井井有条,就连我爷爷也对她赞不绝口,每天晚上我都是听着她给我讲故事入眠...”
楚南风说着说着声音有些沙哑,语气也在轻微的颤抖。
“跟我的父亲相反,我的母亲很爱我,父亲对于我而言更多的是疏离,当时我一直搞不清为什么父亲对我会是这种态度,为什么不是跟别人家的父亲一样,对自己孩子很慈爱,后来我渐渐想通了,也许我的父亲压根就不喜欢我...”
“再后来,父亲回家的时间更少了,忽然有一天,父亲带回来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也很好看,气质也很好,连我第一眼见到这个女人都不禁对她有了亲切感,直到后来我才知道这是我父亲准备娶回家的二房...”
楚南风看向沐婉柔,自嘲一下:
“也许你听到这些会觉得很震惊,现在这个现代化社会竟然还会有大房二房这个说法,但是其实这些事并不少见,甚至说在一些特定的人群里这个现象很常见,男人都会有几个小老婆,我的父亲也不例外,当他把这个二房领回来的时候,家族里的人虽然有些抵触,可是也并没有说什么,但是我一辈子忘不了我母亲当时的眼神,和她那当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