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现在也不敢隐瞒,竹筒倒豆子般,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说起来还是怪这个赌鬼,天天在外面花天酒地,最近还学人家开始赌钱,刚开始还经常赢点小钱,可后面却越输越多。”
“前些日子赌坊的人上门来催债,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拿走了,最后都还差五十两银子。”
“正当我焦头烂额四处筹银子的时候,一个中年男子找到了我,说是可以帮忙还清赌债,还再给我一百两银子。”
“当时我就想着哪有这么好的事,果然他说要我来你们酒楼闹事,事成之后立即就给我银子。”
围观众人听了连连摇头,真的是世风日下,居然还有如此居心叵测之人。
护卫队长也算是见多识广的,这一听就听出了门道,这酒楼的生意肯定是让有些人眼红了,果然又听那妇人说道。
“我当时也是走投无路了,想着就赌一把,但又怕事成这人不给银子,我就偷偷一路跟着她,发现他进了前面的玉风竹酒楼。”
事情真相大白,本还犹豫要不要进酒楼的顾客,可能是内心对酒楼产生怀疑而愧疚,今天的生意不但没有变差还比以往好了很多。
那两人也被带回衙门审问,这事儿算是告一段落了。
“我就说怎么早上起床眼皮一直跳,居然遇到了这事。”柳云溪叹了口气,她们不争不抢的靠自己本事赚钱,也会有人惦记。
林老大握了握柳云溪的手,无声的安慰着她。
柳云溪看着自家男人这么温柔体贴,她们还有个可爱机灵的女儿,心里那点阴霾也就一扫而空了,为了家里为了孩子,她也不能因为这一点小事灰心。
“酒楼里有我看着呢,你去附近转转,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铺子,给弟妹留意一下。”
林老大看她神色好像是真的没事儿了,应声出去打听铺子去了。
林家宅子这边,布已经上色上得差不多了,林老三帮着把布一匹匹的晾晒起来,王双双看着晾起来的布,在阳光下泛着光泽,跟现在外面的布比起来,颜色亮丽了很多。
这一发现让王双双很高兴,本来她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想着这么好的布料,哪怕用普通的染法,也能做出好看的衣裳。
但现在超出了预期的效果,她都有些等不及要把这么好看的布做成衣裳了。
她今天趁着染布的功夫,把林辰汐拿来的图纸选了一个打了个样,光用最差的边角料做出来的她都感觉喜欢到不行。
林辰汐看着时间,感觉苏谨衡和几个哥哥中午差不多要下课了,就打算去王府找他们玩,之前家里还有几个哥哥陪她,现在只剩她一个人,还是有些无聊。
她的小短腿刚跨过门槛,身后就传来清云道长的声音:“丫头,你这又是要去哪儿啊。”
“师父,我打算去王府找哥哥们玩来着,有什么事吗?”
“你几个哥哥都在王府听夫子授课,你现在三岁半也差不多可以启蒙了,从今日起,你就跟着为师读书认字,学习药材理论,早上寅时起来练基本功,你可能做到?”
林辰汐脑袋听的晕乎乎的,果然这拜师不是那么好拜的,每天要学习那么多东西呢。
“可以的师父,那我们是从现在就开始吗?”
清云道长点点头,从袖口里拿出一本三字经,林辰汐瞟了一眼道:“师父,这个我早就会背了,还有弟子规我也会。”
清云道长并没有惊讶,好像事情本就该这样一般,他收起那本书,然后拿出一包药材,然后一一告诉林辰汐这些药材的名字。
林辰汐学得很认真,记得也很快,一下午的时间,就记住了二十几种药材的名字和功效。
李玉兰晚上回来的时候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的,王双双不知道酒楼发生的事,还有些不知所以。
原来,那二人供出了玉风竹酒楼被护卫带走后,官府就派人找来了玉风竹酒楼的掌柜的来对质,掌柜的自然是不承认。
后面那妇人又拿出了当天跟她碰面那人给的信物,可掌柜的死不松口,一口咬定是那妇人污蔑他们酒楼。
就在两方僵持不下的时候,陌离提着一人走了进来扔在公堂上,那妇人见了他眼睛一亮。
“大人!就是这个人,就是他答应我去万福来门口闹事就给我银子的!”
谅她也不敢说假话,府衙审问一旁被扔进来的男子,刚开始也是大喊冤枉,闹得府衙没有了耐心,直接命人打了他几大板。
那男子是玉风竹酒楼掌柜的儿子,平日里也算是养尊处优,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皮肉之苦,刚被打了两下就忍不住把所有的事情交代了。
掌柜的心疼自己的儿子,跪在地上求着府衙大人:“大人手下留情啊,这事是咱们酒楼东家在背后串掇,跟我们没有关系啊,不过是替人办事,还请大人明鉴。”
最后玉风竹酒楼被查封,掌柜的和他儿子各打十大板。
其实京城里面发生这些事也不稀奇,这次事情闹这么大,酒楼还被查封了,里面还有尊亲王的暗示,只不过这些林家人肯定是不会知道的。
王双双知道事情经过后还有些心有余悸:“这人心怎么能坏到如此程度,大嫂二嫂,要是以后我开绣坊也遇到这种居心叵测的人,可该怎么办。”
“怎么办?直接上去跟他干!直接干死他!干不赢二嫂来帮你一起干,我李玉兰从小虽然穷,但是穷的有志气,不像这些小人一样,明明大家各做各的,非要在背后玩阴刀,以后要是谁敢去你绣坊闹,我提着菜刀随后就到!”
李玉兰这番豪情壮志的话把屋子里的人都逗笑了,气氛也不再沉闷轻松了很多。
尊亲王府的书房里,陌离斜坐在椅子上,端着茶盏细闻着杯里的茶。
“陌公子这个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来我王府转转啊。”尊亲王先发制人。
“我因何而来,尊亲王应该很清楚,事情既然已经处理完了,那我也该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