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那魔王发了什么疯,好端端的跑来我的姻缘阁,非要我帮他牵红线。”
木舟突然变得激动起来,“那个是什么人物啊,混世的魔王,冥顽的毛石,玉树临风的外表,却修罗阎王一般的心智啊。谁家…谁家的姑娘倒了百万千万年的霉被他看上,非要牵这红线不可。”
木舟越说越来劲:“这红线我若是给签了,那才是真真的败坏了职业操守,亏损阴德。”
“于是乎,我秉持着只有匹配才是良配的工作原则,苦口婆心,声泪俱下的劝啊,劝啊,求他放过那女子,给人生路,也当为自己积福积攒功德。可他……可他……不但不听,竟然一把火差点烧了我的姻缘阁,还拿走了我用八千万功德才修成的金刚红线。”
木舟长长的叹出了一口气呆呆地说道:“全拿走了…一个毛线都没给我留下。”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目光涣散,像是失去了全世界。
他已经脱了力,不再哭喊,泣声喃喃自语道:“金刚红线啊,集天地之灵气,集世间有情人之真心,集心中另一方之所向,集………集集集爱人坚定不移的爱恋,集海誓山盟,誓死守护誓言的决心。那是我的镇阁之宝啊,刚问世,就被抢了……那可是我辛苦工作了万年才攒下的家业,本来可以当聘礼,可现在……”
说到此处,他不自觉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妙灵仙君。明明他是受害者,眼神胆怯,却像是做了错事的一方。
只要不想听 ,任你说什么,都可以成为听不到的内容。
妙灵仙君身在庙堂,心在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立在那里,丝毫没有察觉更没有理会突如其来的隐晦告白。
许久……徊岸灵主缓缓开口,“那红线最终可有牵上了?”
……
此话一出,大殿内鸦雀无声,多少人想抬头看看说此话的时候灵主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我……”
木舟似乎在身体里点了一副炮仗,闷声,却悄然炸得响亮。
“灵主啊灵主,你不应该更关心我的姻缘阁是否有被烧毁?你不应该更关心我作为一阁之主小小的心灵是否有被伤害到?你不应该为我被打劫走的金刚红线感到惋惜?那至少也应该为了有人在上天境这般胡作非为而愤感气愤?”
眉目流转之间,木舟无语到不行。
“果然天下瓜,吃天下。八卦才是任何媒介永恒的桥梁。“
木舟只敢想,表面上却不敢怠慢,“启禀灵主,您可以怀疑我的人,但不可以怀疑我的办事能力。金刚红线一出,管他上天入地,牛鬼蛇神,有缘的自会爱到肝肠寸断,没缘的也会生生世世纠缠不清。”
徊岸缓缓开合了一下双眸,一只手抬起,扶在座椅案头。
“嗯,爱卿法宝果然了得。”
……
“嗯?这就完了?”
众人虽然早已习惯了灵主对怖语仙君的偏爱和放纵,却未曾想这种放纵已经到了麻木不仁的地步了。
“灵主就不想知道那女子为何方神圣?”
木舟心想“既然喜欢吃瓜,那就让你吃个够,正好借灵主之口将怖语那个死东西的秘密公布于众,也当好好为自己的法宝出口恶气。”
徊岸轻笑了笑,淡淡的说:“无妨,他喜欢之人,定不会是普通凡品。哦 对了 ,怖语最是在意隐私,我劝你好自为之。”
“我……”
“感情我投诉了半天,换来一句让我自己好自为之?天啊…这上天境真是待不得了啊。”
不过这句“好自为之”也确实有用。
怖语留下过一模一样的话,若是果真当了这长舌妇,免不得被他弄去剥皮抽筋,死的要多难看就会有多难看。
还未等木舟开口,一道金光禁制悄然固在了木舟的喉间。
外人不知,木舟却真切的感受到了那禁制的霸道。
吓得木舟不明所以的赶忙闭嘴,再不敢多言。
“爱卿的委屈,我知晓了,待会见到怖语,会好生规劝的。”
“是,谢灵主!”
……
“王八蛋,不仅给我设置了禁制,还靠着禁制隔空操控我说话。要死了,要死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经此一番,木舟再没有公然告过怖语的状,反而时不时的还会口吐莲花,对怖语夸赞有加。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靠着眼角不知道传递了多少消息。
破云仙君最喜爱斗酒,仙生只逢两人对手。一个是怖语,一个是妖界万幽窟的老大火华妖君无声。
破云冲着炎炎说:“怖语喝多了?他真喝多了?快告诉我,他真的喝多了?对,他一定是喝多了,哎,不对,谁把他喝倒的,谁?告诉我名字,我要找他挑战。”
炎炎冲着蒼结说:“恭喜怖语了,何时成亲,我要送上唢呐一首,为他新婚助兴。”
炎炎说话急慢,一句憋了一刻钟,蒼结差点对视成了斗鸡眼。
蒼结则冲着魁陆爽朗说:“他要红绳他妈不会是要跟你绑在一起吧。”
魁陆爽朗:“滚!”
四大战神各自为营,几乎百年不见一面,唯独能让他们相互说上几句的人也只有怖语了。
怖语很少出现,一出现便总能留下故事性很强的事故。
徊岸灵主目光扫向了蒼结,眉心微蹙,
“蒼结仙君这番模样又是为何呀?”
基于木舟刚刚的遭遇,蒼结审时度势最是知眼色懂分寸。
他三步走上前来,毕恭毕敬拱手做礼,未言语先浅笑三分,“回灵主话,也没什么,这不怖语仙君最是喜欢玩闹。今日跑到我殿里,非要我给他同必宗的令牌,说是去人间玩的时候或许能用到。”
“那为何会满脸淤青,现在还在流鼻血啊?”
魁陆爽朗最是讨厌蒼结这等为上位不择手段的人,更是讨厌同他一起被列入编制口号里,逮住机会便要损上几句。对外界也是称上天境战力三大金刚,绝不承认什么四大战神。
若非要四角齐全,他宁愿另外那个是怖语,而不是这个满身花架子坏水的蒼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