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苏把手机拿给白晓月收着，走进试镜间，莫森坐在中间，他旁边还坐了三个人，卫苏认出其中一个是承影的制片人。
莫森点了一场戏让卫苏演绎，是林牧被D贩怀疑，压着他吸D的那场戏，没有对手演员，没有紧张的氛围，妆造这些也没做，一切输出全靠卫苏演绎。
卫苏对剧本很熟悉，甚至不用看提示，调整了一下状态，问工作人员借了支笔，“我好了。”
“请开始。”
卫苏绷紧的脊柱松懈下来，懒散地坐在工作人员拿来的转椅上，流利地转着笔，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漫不经心地抬眼。
“吸了就能证明我的忠心？”
“行啊，来。”
卫苏笑得灿烂，半点没有犹豫的应下，好似吸D这件事并不是一件多么大不了的事，甚至还瞪了一眼空气，唇畔带着讥讽，像是在挑衅某个怀疑他的人，手上的笔越转越快。
卫苏停了下来，朝莫森等人鞠躬，“我表演完了。”
“你为什么要转笔？”问话的人是坐在莫森身边的人，他长得很高大，便是坐着也比莫森高出一个头。
卫苏目光移向他的右边，很快转开。
这个人，没有右臂。
卫苏回答道：“剧本里的林牧在学校调戏女同学的时候会转笔，在被老师叫到办公室训责的时候也会转笔，林牧本身是个很乖的学生，成绩又好，调戏女同学和被叫到办公室问责都是他没经历过的，这两个场景他都在转笔，我认为是因为他紧张了。”
“这一幕戏，林牧知道警察很快就要过来，但不清楚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到，他不能让D贩继续怀疑他，态度要明确，但他也不可能吸D表忠心，言语也好挑衅也好，在警察来之前他都要拖延，这种情形下，他不可能不紧张，所以我拿了笔转。”
问话的人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莫森笑道：“你对剧本很熟悉啊。”
卫苏：“我很喜欢这个故事，看了很多遍剧本。”
莫森欣赏点头：“你先回去吧，这几天就会通知你试镜结果。”
卫苏再次行礼，离开了试镜的房间，他一走，莫森便笑着看向旁边的人，“一大上午见了这么多人，你就开了这么一次口，满意？”
男人应道：“你知道的，紧张的时候转笔是我的习惯。”
莫森笑道：“刚才试镜者中也有人转笔，就是那个卫子谦，眼底下有红痣的那个，怎么不见你问他？”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男人斟酌着用词，“就是他给我感觉，他在装混混，装得挺像，但那不是我。”
坐在莫森另一边的制作人说道：“他在模仿混混，看得出是下了功夫的，可惜，只演出了混混。”
“他没吃透角色，”莫森翻着档案叹了口气，“面试了这么多人，也就卫苏看起来把角色吃透了，原本白逸要来试镜，我还很期待他的，可他演得——”
莫森嘴角一拉，没继续说下去，但显然他对沈白逸的表演很不满意。
制片人道：“我没想明白白逸为什么会来试镜，没听说他想转型啊。”
“不知道，昨晚他经纪人才联系了我，人家那么大个咖，总要给点面子吧？”
制片人试探，“那这个角色——”
“白逸不行，”高大男人对莫森说道，“你要选他出演，别怪我翻脸。”
莫森保证道：“你放心，肯定会选一个你也觉得不错的。”
男人点头，“刚才那个就不错，就是有些瘦，你联系他的时候问问，如果他接受提前训练，就他吧。”
莫森无奈，“后面还有人没看呢，你这就定下人了？”
“他的感觉，很对。”
“选演员哪能只看感觉。”
“就他。”
“嘿你这人——”
制片人笑着打圆场，脸上的笑容越发浓郁，这个男人是林牧的原型，他既然开口，卫苏拿下这个角色基本算是板上钉钉了。
……
白晓月就在门口等着卫苏，卫苏一出来就迎了上去，“苏哥，怎么样？”
卫苏笑道：“感觉还不错。”
“那肯定没问题了！”
“对我这么有信心？”
“那当然，”白晓月笑着小声道，“我可听眉姐说了，你是专业第一唉，还花了那么多时间琢磨剧本，怎么着也比那个白逸好吧？”
卫苏目光落在散落在走廊还再等叫号的那些待试镜者身上，“我现在的对手，可不是同学了。”
“反正苏哥你就是最棒的！”
卫苏笑着摇了摇头，调侃地叫白晓月，“马屁精。”
“我说的实话，我就是这么认为的！”白晓月把手机还给卫苏，眼含八卦，“苏哥，刚才有个备注是撒娇大狗的人打了电话过来。”
卫苏神色如常的接过手机，淡淡应着：“知道了。”
卫苏没给严节回电话，在微信和他说了试镜结束了不用担心后给林眉打了电话。
电话铃响到快要自动挂断的时候林眉才接电话，说话声音带着大喘气，“苏苏，试镜完了？怎么样？”
“还好，”卫苏应道，“眉姐，你那怎么样？”
“处理好了，”林眉顿了一下，“苏苏，对不起。”
“你和我说什么对不起……”卫苏说着一顿，周围都是等着试镜的人，卫苏带着白晓月找了个空包间进去，“眉姐，你是意思是这次碰瓷是徐清风找人做的？”
卫苏听到手机里一阵嘈杂，似乎还有男人的怒吼声，心里一紧，“眉姐，你在哪？你别冲动！”
“没事，下午我带人去严家，你把衣服这些搭配好，先挂了。”
“眉姐，喂——”卫苏一脸焦急的看向白晓月，“下楼叫车，眉姐可能去找徐清风了！”
卫苏和白晓月火急火燎赶往清风工作室，路上严节打了电话过来，严节和卫苏两人几乎同一时间到工作室楼下，刚碰头，林眉正巧从大楼出来。
“眉姐！”卫苏几步冲过去，拉着林眉左右看，“你没事吧？”
“你们……”林眉看着他们，理了理汗湿的头发，“严董您怎么也来了？我没事，徐清风不会对我做什么的。”
严节一脸不赞同的看着她，“徐清风是个偏激的人，你不该一个人过来的，苏苏会担心。”
林眉看了卫苏一眼，没反驳，“下次不会了，快到中午了，我请你们吃饭吧。”
严节看了看腕表，对卫苏道：“公司还有事，我就不去了。”又对林眉道：“徐清风的性子你比我了解，他既然已经动手针对苏苏，便不会轻易罢休，你确定你能解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