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朋友已经油尽灯枯了,恐怕撑不了多久了……”郑强的心在滴血,等他去打工赚来这一万块的门诊费,可能杨桂英已经不在了。
“咳咳……咳咳咳……”
就在这时,轮椅上名叫杨桂英的女子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郑清河没躲闪及时,连忙用臂挡在身前,骂了一声晦气,往后退了好几步。
他低头一看,只见衣袖上,居然有不少鲜血溅成的污秽。
“靠!你们赶紧走!再不走,我就要叫保安了!”
郑清河厌恶十足地叫骂起来。
郑松也连忙冲过来,指着郑强破口大骂道:“你聋了没听见么,我爸让你滚蛋,赶紧滚!一个残废带着一个痨病来看病,真是晦气死了,呸!”
这一瞬。
郑强僵硬在原地。
脸上,满是悲愤、难过,还有几分愤怒。
“让你滚啊!你个臭残废!”
郑松歪着脑袋,骂骂咧咧地嚷嚷道。
郑强猛地转过身,一双泛着杀气的眸子,狠狠地看向郑松。
嘶……
郑松顿时打了个冷颤,背后感到一阵刺骨的凉意,心底突兀升起一股强烈的危险感觉。
这种感觉,就仿佛是被一头凶猛的野兽紧紧盯着,随时会将他撕成碎片一样。
郑强哪怕断了一条手臂,哪怕不再做杀手……
但他身上那杀过上百条人命带来的杀气,却从来不曾褪去,而郑松不过是一个富二代而已,靠着郑清河的身份在这里耀武扬威,如果郑强想杀他,一秒钟足以!
“再侮辱我一句,我取你性命。”
郑强本来差点发作,但想到自己曾经答应过楚少,这辈子不会再堕落,也不会再轻起杀戮,于是将心底的那股火气强行按了下去。
说完,郑强默默地转过身,推着轮椅,走向医馆门口。
背影虽然落寞,却透着一股不可战胜的气势。
“哼,装什么装,不过只会动动嘴皮子罢了!”
郑松想到自己刚才竟然被一个穷逼的眼神吓到,顿时有些恼羞成怒,小声地骂道。
唰!
一道白色光芒从郑强手中飞出,贴着郑松的脸颊飞过,“咚”的一声刺入身后的木头柱子上!
所有人惊讶地扭头看去。
只见那张白纸做成的义诊券,居然宛如一把锋利的刀刃,深深地陷入了木头柱子内!
郑松一阵后怕,差点吓尿。
刚才那张纸角度只要偏一点点,都足以将他的脑袋削下来!
“如果不是因为我答应过那个人,不会再滥杀无辜,否则,你现在已经在鬼门关了。”
郑强头也不回地推着轮椅往外走。
就在这时,一道冷笑声突然在医馆大厅响起。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惹我楚叶的人?”
一道冷峻的身影,脸上带着冷意,缓缓出现在医馆大厅正中。
看到这道身影的刹那,无论是郑清河,还是郑强,眸子里都闪过一丝震惊之色。
无论他们哪一个都没想到,楚叶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你小子又是谁?今天这是怎么了,一群猫猫狗狗,也敢来我们郑家的医馆闹事,也不掂量自己有几斤能耐!”
郑松骂了一声,冲到楚叶面前,突然朝着楚叶推去。
“别!”郑清河大声吆喝起来,他还记得楚叶的狠辣手段,自己儿子肯定不是对方的对手!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郑松的手还没碰到楚叶,楚叶的身影却原地消失,郑松扑了个空,脚下仿佛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猝不及防朝前摔倒!
砰!
郑松狼狈地摔了个狗吃屎,等他从地上爬起来时,发现一颗门牙居然被磕掉了!
“你们父子二人,打着中医世家的名义在这儿招摇撞骗,难道就不怕遭报应吗?”
楚叶淡淡地道。
“你小子是谁?你敢质疑我爸的医术?你知道我爸是谁么,他可是军总院的专家,是东海省排名第一的大国手!”
郑松愤怒地瞪着楚叶,眸子里闪过一丝恼火。
整个金陵市,什么时候有人敢质疑他爸的医术?只怕会被路人用口水淹死!
楚叶笑了。
“军总院的专家?”
“难道你爸没给你说过,他早就因为医术差劲,医德败坏,已经被军总院开除了吗?”
什么?
郑大夫原来早就被军总院开除了?
听到这个消息,不少医馆内围观的人们都是一脸不可思议。
这个消息也太劲爆了吧!
这就好比,一个F1超级赛车手,居然因为不会开车,被交警吊销了驾照一样可笑。
“楚叶,我和你井水不犯河水,你非要当众揭我的短,你特么是不是活腻了!”
郑清河气的咬了咬牙,拳头攥得咔咔作响,上次都是因为楚叶的原因,他才会被李山河骂成是庸医,让他当着那么多同行的面丢尽了颜面。
要不是因为楚叶,他也不会被军总院开除,导致现在只能回到这家医馆,只能从一帮穷鬼老百姓的口袋里捞钱。
从那次开始,他就对楚叶恨之入骨,恨不得找个机会狠狠报复楚叶,结果没想到,楚叶居然自己撞到他的地盘上来了。
“你以为我今天是来干什么的?”楚叶淡淡道。
郑清河冷笑一声,指了指门外攥紧警棍的一众保安,傲慢道:“还用说么,跑到我的地盘,你肯定是来找死的!”
楚叶笑了笑,道:“你错了,该死的人是你。”
“你敢动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只要你敢动我,你就得坐牢!众目睽睽之下,你敢吗?”
郑清河傲慢无比地指着头顶那块匾额,道:“看到没有,这块匾额,是乾隆爷赐给我们家的宝贝,我们郑家世代中医,你敢动吗?”
他吃准了楚叶没有那个胆子当众动手,所以才敢如此自信。
楚叶没有搭理他,而是将目光看向医馆中间悬挂的匾额。
这块经历几代人传承的古朴匾额上,是四个苍劲的大字:
“医者仁心。”
“不仁不义,被逼夏佐,寡廉鲜耻,无情无义之辈,也有脸配得上这块匾额?”
话音刚落,楚叶大手一挥,一道气浪涌出。
“嘭!”
郑清河头顶那块匾额当场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