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吕夕瑶应了一声,便从战车上一跃而起,直接起飞,扑向粗鼻子的身后。
粗鼻子直到此刻,也并未觉得如何。凭这么个玩意,就想对付咱无敌的冰原猛犸?简直异想天开。
大网迎面撞在了它的脸上,可是这点力道,轻飘飘的,没有一点点威胁。它继续向前迈步,依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阻碍。
而这个时候,吕夕瑶已经飞到它的身后,将巨网的两端系了起来。
粗鼻子仍在前进,几步之内还未觉得如何,可是再往前走,却发现走不动了。这网的间隔做得十分稀疏,足够巨象将粗壮的象腿伸出来。可正因为如此,它的四肢被绊绳索绊住,难再迈开。
它开始慌了,四下乱闯。可越是这样,便将网搞得越乱,缠得也就越结实。
它试图用尖牙挑开网绳,可刚一接触,剧烈的酸疼从牙根儿一直窜到了后脑勺。
原来,刚刚那个娃娃并不是在随意玩耍。冷热交替,加上不停地撞击,每一下没多少威力,但连续不断的撞击,量变足以引起质变,它的牙根儿已经松动了,不用时还好,如今一用力,险些疼得直接蹦起来。
它这边越忙越乱,越缠越紧,很快便再动弹不得,更兼脚底绊蒜,再难保持平衡,“轰隆”一声就倒了下来。
之前已然退回来的机械化步兵队,等的就是这一刻,纷纷冲上前来,用长长的钩索钩住网绳,便要将那粗鼻子猛犸拖走。
活捉一头冰原猛犸,这是千百年来,从未有过的丰功伟绩啊,南丰军中大为振奋,战力都提升了好几成,如同打了鸡血一般。
四十余辆战车和坦克,能拖动一头猛犸吗?答案是,不能。
发动机震天响,钩索都拽折了好几根,可这粗鼻子猛犸依旧纹丝未动。没办法,体型在那呢,实在是太重了。
南丰这边在一个劲儿地忙活,冰澜就能坐视自己王牌被对方捉去吗?当然是不可能的。
冰澜阵中,包括司徒尚在内的三名元婴期齐出,带着一百精英金丹队,直扑而来。
无奈之下,叶知秋只好下令放弃,将战车坦克都撤了下来。面对冰澜如此高质量的救援队,阵前的普通南丰将士,也是毫无抵抗的能力。
但问题来了,几十辆战车坦克拖不走猛犸巨象,难道冰澜的这些人就可以吗?
都说了,九头元婴期都拉不回一头愤怒的猛犸,同样,也拉不回一头躺下的猛犸啊。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守在那里,避免这头猛犸遭到南丰的迫害。
冰澜的高端战力出手了,南丰这边当然也不能坐视啊,赵夺和郑怀彰,同样带着一众将士冲了过来。
双方就围绕着这头倒地的猛犸,展开了激烈的战斗。从人数上来看,南丰的元婴期少一人,落在下风,可他们可以毫无顾忌的攻击,而冰澜这边怕伤到这头猛犸,投鼠忌器,不敢全力施为,同时还有为其做好防护,实力大打折扣。
双方你来我回,斗得不亦乐乎。一时间,这里竟成了两军高端战力的主战场。
饶是冰澜众人小心在意,也仍有不少法术落在粗鼻子的身上。猛犸巨象除了几处要害之外,最薄弱的地方就是腹部,那里皮薄肉嫩,而且离内脏非常近。
如今它躺在地上,腹部完全暴露,是不是挨上几下,疼得嗷嗷直叫:“你们拿我当战场,真的合适吗?”
冰澜众人也发觉不妥,试图抢到猛犸身前去,可是每当他们上前,迎来的是对方更加猛烈的攻击,无法冲过去不说,还会有更多的攻击落在猛犸的身上。
这可是他们的宝贝啊,此刻他们心都在滴血。
冲锋在前的白崇武,也很快发现了那边的状况。正面战场上,狼骑配合猛犸所组成的混编大军,已经取得了非常大的优势。
南丰军虽然节节败退,但仍能保持着龟壳大阵,这仍是一场旷日持久的耐力之战。
现在,他面临着一项十分艰难的选择,是继续强攻,扩大正面战场的战果,还是转移战场,去侧翼营救那只落单的猛犸。
如果选择正面强攻,其实考验的是冰澜的韧性。
因为南丰不可能退,他们没有冰澜速度快,只要一退,必是溃败。
而冰澜不同,他们有狼骑断后,有猛犸断后,想退,随时可以退走。
不过现在出了一点点意外,如果退走,势必要牺牲一头猛犸。
而如果选择前去营救猛犸的话,此战基本算是到此为止了,能拖动猛犸的,只有猛犸。五头猛犸把那家伙拖回来,三头猛犸断后,也就这样了。
一番权衡之下,白崇武还是决定去救那头猛犸。毕竟从兵力上讲,冰澜始终是拥有绝对优势的,但猛犸就这么几头,每一头都是宝贝。后面还有内三关,还有南丰都城,冲关破城,处处都要依赖猛犸巨象。
白崇武那边,改变了进攻方向,开始横向移动,朝着粗鼻子这边靠拢而来。
赵金虎一眼便看穿了他的意图,也将大量兵力都压了上去,不为拦住冰澜狼骑,就为了给他多制造些阻碍,增加其伤亡。
而在粗鼻子这边,战车坦克已经退到后方,让出了战场。但叶知秋并未闲着,而是跳出车外,三下两下将车头上的贴地尖刺拆了下来,换上了另一个状似竖直圆盘的东西,圆盘的边缘,长满了锯齿。
他伸手在按钮上一按,那圆盘便飞速旋转起来,发出瘆人的“嗡嗡”声。
粗鼻子周遭,是元婴期的战场,普通士兵们早就退得远远的了,包括冰澜的精英金丹队,也不敢近前,毕竟被元婴期的法术波及,可不是什么好事。
没有人注意到,一辆战车,正鬼鬼祟祟地朝着粗鼻子靠近。或者说,即便注意到了,也不会在意。所有人都知道,这些铁盒子,是无法对猛犸造成伤害的,要不然,也不会拖到现在。
果不其然,那战车就停在了粗鼻子三丈以外,便不再靠近,只是在那里左一下,右一下地不停扭动着,让人看得莫名其妙。
然而下一刻,它前面飞速旋转的圆盘,骤然贴着地面弹出,从长鼻子耷拉在地面上的那只大耳朵上削过。
“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