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毅邦一噎,然后好似又想到什么,他道:“她自卖自身,银子呢?我作为她父亲,我可是一点银子都没拿到,那就不算她自卖自身。”
阮琳嫣:“银子,那你就得问她自己了。”
阮琳嫣说完,让开半个身子,把身后的阮琳仙露了出来。
阮琳仙原先惶恐的眼神,看了阮琳嫣孤傲的背影一眼,莫名就坚定了下来。
阮琳仙上前,对着阮毅邦跟阮卫氏跪下磕了三个头,起身道:“女儿不孝,自轻自贱卖了身,还望父亲母亲不要见怪,这里是百两银子,是我卖身灵砚楼三十年的卖身银子,以后女儿要是得了自由身,再回来给父亲母亲尽孝。”
阮琳仙才奉上的一百两银子,就被阮卫氏一把抢了过去,她嫌弃的打开荷包看着里面的银锭,说道:“三十年,只得了百两银子,你是傻吗?”
阮琳仙本在阮卫氏抢过银子的时候,就想走回阮琳嫣身后,就听阮卫氏那般说,她回头,眼眶通红的说道:“在西北那样的地方,我一个弱女子,能保全自身清白,就已不易,幸得东家垂怜,给了我一个安身之所,我用三十年偿还,是我唯一能还的恩,母亲以为,在西北那样的地方,我还有其它什么更好的选择?”
阮卫氏......
她自己也是在西北待过的,自然知道女子在那边有多么的不容易。
阮卫氏:“说你两句,你就委屈上了,我们又不是没在西北待过,你在卖什么惨?”
阮琳仙喉头一哽,从来没得到过来自嫡母的关爱,她从不敢奢求,就连琪姐姐这个亲生女儿,他们都能舍弃,她一个小小庶女,又能得个什么好?
阮琳仙擦了擦脸颊上委屈的泪水,转身进了灵砚楼。
她也该像琪姐姐那般,修的一副铁石心肠,才会不伤心难过吧!
阮琳嫣:“大伯二伯要是无事,就请离开吧!我这灵砚楼还得做生意。”
阮毅邦一家得了百两银子,这次倒是没再开口。
倒是一直没说话的大房阮毅宏说道:“嫣姐儿,你阿爹跟四叔可有来京城?”
阮琳嫣实话实说道:“昭哥儿腿脚不便,四叔还留在嘉谷关照顾昭哥儿,我阿爹阿娘回了老家,不想大伯二伯没回老家,那我们这一房最少要把亡魂的骨灰运回老家安葬。”
阮毅宏一愣,他们当时迫切想离开盐湖,竟是连阮家老太爷跟老母亲的骨灰都忘了带走。
阮毅宏老脸一红,再没脸待下去,给了自家夫人一个眼色,就人模狗样的告辞离开。
二房又得了银子,自然不与他们多纠缠,他们打算着,等把这笔银子用完了,再来找阮琳仙要就是。
回到家的阮毅宏进到堂屋坐下,耳边听着二房四人又在为分银子大骂出口。
阮毅宏无比烦躁。
他心里有个想法,也是想彻底摆脱二房。
他道:“老二,老二,你出来。”
阮琳晋一听大房的大伯又叫阿爹出去,忙拉住自家阿爹不让他出去,要出去也要先分了银子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