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耳边有个声音,一直在鼓励他道:“昭哥儿,要坚持住,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阮琳昭不认识这个声音,但能叫出昭哥儿这三个字的,一定是他的家人。
他把瘦削的脸埋进这人腰间,不知道是泪水还是疼出来的汗水都擦在他衣衫上。
他知道,他又能活下去了,这种喜悦的心里,只有濒临死亡的人,才能懂得是什么感觉。
周誉宁像哄阮翊宗睡觉一般拍阮琳昭的肩膀,让他放轻松。
想想,阮琳昭也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孩子,就算在军营混了一年多,他也只是个孩子,疼了会哭会撒娇的年纪。
待阮琳昭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几天后。
他这边刚醒过来,就咳嗽出声,但之前受伤太重,一咳嗽,就扯到伤口疼。
后面还想咳嗽,他伸手按住胸口,尽量小小声的咳嗽。
他的咳嗽声也让边上的阮琳羽听到,忙转头问他道:“昭哥儿醒了吗?”
他边问边从边上的水囊里倒出一杯水,扶着他的脑袋,给他喂水。
动作娴熟,可见这动作不知道他做了多少次。
阮琳昭喝完一杯水,抬头看阮琳羽。
声音还有些沙哑的说道:“羽哥,我还活着?”
阮琳羽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说道:“活着,我们都活着,王将军带着巡边军来解了盐湖的困境,如今整个盐湖都已经被收复,而且轩琊把咱俩的功绩凑了凑,他说,这样,可以请王将军帮忙,恳请皇上赦免阮家罪责,我们有望发回原籍了。”
阮琳羽边说边擦眼泪。
这次都是昭哥儿的功劳。
要不是他在主将被杀后,带着整个盐湖的百姓一起抵抗,他们也不可能守得住盐湖。
如今,他才终于明白,嫣妹妹说的那句,做百姓,你还有西北军可以保护,但做了西北军,那就只能冲在百姓前面的那种危险。
阮琳昭也眼眶通红,激动的手用力抓住阮琳羽的手臂问道:“真的,可以脱了罪奴的身份,发回原籍吗?”
阮琳羽:“可以,轩琊说,他已经在帮我们办了,说是这次我们可以跟着巡边军回嘉谷关等消息。而且,而且你的腿也保住了,不用锯掉也能保命,以后康复好了,也能站起来,正常行走,就是爆发力没正常人那般好。”
阮琳昭边哭边笑道:“无事无事,只要活着,只要能脱离奴籍回到原籍就好,这样就好。”
说到这里,他又想起一个事,问道:“轩琊是谁?”
阮琳羽笑道:“我倒是忘记说了,轩琊是嫣妹妹的夫君,姓周,名誉宁,字轩琊,咱们见过的,就是上次他们离开后,我们给他们弄水的时候,那日见过。”
阮琳昭有些腼腆的笑道:“有点不记得了,但他是嫣堂姐的夫君,我也不跟他客气了。”
周誉宁这个时候刚好走进帐篷,就听到阮琳昭这话。
他笑道:“都是自家人,自是不用那般客气,大夫说,只要醒过来,昭哥儿的腿,就保住了,如今昭哥儿醒过来,这腿应是保住了,之后就是好好养着,等好了之后再锻炼起来,就和正常人无异了。”
他说着话,放下三人的吃食,微笑看着床上躺着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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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四章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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