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圆房,沈思清忍不住脸红了。
接着又不住的叹气。
“哎,他那个人……就像块木头,明明也是很想的……偏偏就是不敢越雷池一步,真是愁死我了。”
沈思清觉得,这追夫之路可真是漫长啊。
哪有在这种事上面还要女人主动的。
难道男人不是看到女人就……
沈思清摸摸发烫的脸。
赵巧云笑出声:“他不主动,你就不会主动吗?
反正你们是夫妻了,谁先主动还不是一样。
他不开窍,你就使点手段呀,比如……”
赵巧云对着沈思清耳语一阵。
沈思清听完,脸都红到了耳根。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呀,真不敢相信巧云师父竟是来自春秋战国时期的古代女人。
不过,试试就试试!
她还不信这个邪了。
面对她这么个娇滴滴的大美人主动投怀送抱,纪柏舟还能继续做他的柳下惠。
就在沈思清睡着的时候。
纪月秀在娘家平安生下了一个儿子。
两个产婆上阵,产程顺顺当当。
只是因为早产,孩子有些体弱。
这可把祝家成父子高兴坏了。
祝老爹喜的搓手,想上前抱孙子,却被周妙兰关在了门外。
祝家成这会儿满心满眼的都是老婆儿子。
根本没注意到他那被丈母娘扫地出门,尴尬吃瘪的老爹。
而祝家,就没这么顺利了。
李桂娥发动后,让祝家宝去请产婆。
他却死活不肯去,怕出去被人抓起来。
还是祝老娘踩着小脚跑出去请的。
只是婆婆跑了两家都没请到人,等到第三家才请回来。
可这会已经过去几个小时。
李桂娥疼得都没力气生产了,孩子也在她胡乱挣扎的时候,卡在了产道里。
等到产婆上阵,孩子才终于生下来。
只是这孩子面部被挤得乌青乌青的,下地就不会哭。
产婆拽着小脚拍了又拍,还是没用。
“哎,可惜了,怎么不早点来找我,孩子都被憋坏了……”
多的话,产婆隐晦的没说。
只要了两个辛苦费,就赶紧离开了祝家。
祝老娘脸色铁青,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孩子。
就开始叉腰大骂李桂娥,是个扫把星。
又生个不带把的不说,还是个脑子有问题的。
什么难听就骂什么。
还扬言要把刚落地的小丫扔到山里喂狼。
李桂娥抱着小丫,麻木的流着眼泪。
就在这时候,祝老爹回来了。
他满脸喜色,脚步轻快。
虽然刚才他是被纪家那母夜叉给赶出来的。
但月秀可是给他家生了个宝贝大孙子呀!
他现在是一点都不生气,也一点不想和纪家生气了!
就连从前的恩怨,他也不想再追究了。
夜色浓浓,屋子里点着昏黄的煤油灯。
屋里传出老婆子那尖声叫骂。
屋外两个孙女坐在门框上抹眼泪。
祝老爹一愣:“大丫,二丫,这是怎么了?”
听到他的声音,祝老娘砰地推开门走了出来。
“怎么了?
你选的好儿媳,吃了我多少好东西。
骗我说这胎必是儿子,结果又给我生个不带把的!
哼,还是个脑子有问题的,落地就不会哭的!
你就说怎么办吧?
我们老祝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娶这么一个丧门星!”
祝老爹赶紧捂住她的嘴:“哎,哎,你别乱说,今日咱们家有喜事哩。”
祝老娘更气,挥开他的手:“你放的什么屁,这也叫喜事。”
“哎呀,你别气,我保准你跟我一样高兴。”
祝老爹面色的喜意藏都藏不住:
“我们有孙子了!月秀给我们家生了个宝贝大孙子!”
祝老娘的神情从呆滞到狂喜。
“什么,你说的是真事?”
“那还有假,为了她生产,我亲自去请的接生婆。
纪家老大又去请了一个,两个产婆保驾生下的。
虽然没足月,但那哭声可洪亮了!
我站在门外都听得清清楚楚!”
祝老爹绘声绘色的对老妻描述着,宝贝孙子降生的情形。
祝老娘听得入神,双手合十,直念佛。
“真是老天保佑,我老祝家终于生出了孙子!
一定是我平时烧香拜佛,多做善事,累积的福报。
这下真是太好,那些嫉妒你当书记的瘪三。
再不敢到背后骂我们家是绝户了!”
祝老娘说到动情处,忍不住掉下泪来。
“对了,你怎么没把孙子接回来?”
祝老爹脸色尴尬,借口道:
“还不是……还不是因为你那个好儿子。
非说月秀现在身子不好,要静养,哪里都不去。
他还要陪着,在他丈母娘家坐月子。”
祝老娘眉毛一拧:
“那怎么行,那是我们家的金孙呀!
叫外人知道养在纪家,岂不是要笑死人!
明天你必须给我把孙子领回来!
你要是不去,那我就坐到他们家去闹!”
老两口在门外狂喜的盘算着,怎么把孙子弄回家。
根本不顾忌在屋里,听得一清二楚的李桂娥和祝家宝。
李桂娥气得浑身颤抖,苍白的脸上暗淡无光。
原来……原来婆婆一直请不到产婆,是因为都被纪月秀那边请走了!
李桂娥恨的心头滴血。
纪月秀,这个仇,她记下了,等着吧!
不要以为生了儿子就得意,养不养的大还不一定呢!
祝家宝躲在屋里听了半天,没见老爹提起沈思清。
他忍不住冒出头来,小心紧张的问道:“爸,那个沈知青……她,她怎么样了?”
祝老爹不以为的摆摆手:“人没事,你干嘛呢,鬼鬼祟祟的躲在墙角做什么?”
沈思清没大碍的事,是纪鸿才回家后。
给纪家人报平安的时候,祝老爹赖在院子里,顺便听到的。
“没事啊!”祝家宝拍拍心口:
“我还以为她死了呢,真是吓死我了!
没事就行,爸,妈,明天上祝家的事,我跟你一起去。”
祝家宝的腰杆又重新挺直了,在他眼里只要沈思清没死,他就不用为伤人负责。
……
卫生所,夜深人静。
已经没有多余的床位了,沈思清往墙里面挪了挪。
红着脸喊纪柏舟:“你睡这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睡了……”
纪柏舟攥着手心,确实他们不是第一次,但这床多小啊,势必会……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