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就这样站在坐席上,一袭黑色王袍,手执长剑阴骘的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相信这书案要是换成某个人,他劈得还能再干脆利落一点。
听到里面传来的动静,门外的宫人们脸上毫无异样,连眉头动都没动一下。
能在王上身边侍奉的都没有蠢人,以前也不乏有心思太活泛的,想偷偷向吕相打小报告邀功,可往往还没走出王宫就被抹了脖子。最可怕的是,明明死的是王上身边的人,可偏偏这件事在王宫里一点水花都没有。
这之后,剩下的人要么真老实,要么就把小心思按死在胸膛里,别一不小心蹦出来碍了王上的眼。如果有旁人来打探消息,那么他们能知道的也是王上想让他们知道的。
殿内。
“铛!”
最后,嬴政将王剑一把扔到地上,踉跄了两步靠坐在墙角,颓然的将头埋在膝上。
少年诸侯,好似人人可欺,也只有在无人的时候他才敢放任自己的软弱。
嬴政:" 栀知姐姐,你知道吗?今天上朝我还是和之前一样,像个摆设一样坐在王座上,大半个朝堂任由吕不韦那厮摆布。还有那些大臣,要么阿谀奉承,要么明哲保身,都把我当小孩呢。就连母后都……"
他的手指勾着脖子里挂着这锦囊,那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根缎带,絮絮叨叨的向仍在沉睡的栀知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可惜,这时候再也不会有人同仇敌忾的帮着他一起骂人,然后担忧的看着他,对他说:没事,有我在,我帮你报仇!
这个声音他已经好多年没有听到了!
上次听到的时候,还是他没有登上王位,父王还在的时候。
栀知:" 阿政!你这是怎么了?"
栀知:" 我只是睡了一会儿,你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一声无奈的叹息,带着怜惜,犹如珠落玉盘,溪水泠泠。
嬴政:" 栀知姐姐!!!"
看到人她就惊喜的想要抱上去,但却发现触碰不了,顿时更委屈了。
栀知:" 怎么这么生气?我们阿政不是已经当王上了吗?"
嬴政:" 王上?这天下到底是姓赢?还是姓吕?我说什么他都反对,他是想造反吗?"
栀知听了又好笑又好气,无奈地叹道。
栀知:" 怎么跟小孩子一样?"
嬴政:" 我不是小孩子了!"
栀知:" 在臣子那里受了气,回来就发脾气,这还不是小孩子?吕不韦心里肯定在笑你呢!"
蠃政顿时哑口无言,低着头冷静了一会儿后,他问道。
嬴政:" 那我该怎么做?"
嬴政:" 难道一直忍着吗?忍到我亲政吗?"
栀知:" 只能忍,吕不韦现在势大,你和他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等过它个几年,你羽翼丰满,足矣亲政,而他垂垂老矣,比起你来名不正言不顺,届时必可将他铲除。"
嬴政:" 有没有再快一点的方法?"
栀知:" 就算现在吕不韦猝死了,你能管得住朝政吗?一个吕不韦死了,会出现第二个吕不韦的…"
栀知:" 再说了,你姓嬴,不是还有赢氏宗亲那边吗?他们难道会帮一个外人而不帮你吗?"
嬴政:"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