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帆一笑:“不是似乎,而是的确有。”
“为什么?”叶初夏有些不解。
“我其实也不知道准确原因,只是猜测。”周帆笑着说道:“我家有个不怎么对付的亲戚,是他的秘书接班人……”
话虽然没有说完整,但谁听不出来言下之意?
叶初夏有些难以置信:“他居然是这样的人?”
“兄弟你别担心。”唐逸马上说道:“老张他还当不了南江的家,他要是敢乱来……”
“我确实不担心,我合法开公司,他就算看我不惯也拿我没什么办法。”周帆笑着打断他的话,举起杯说道:“今天是给你们俩饯行的,不说其他……祝我们这趟赚钱之旅,一路长虹。”
叶初夏和唐逸一听,觉得也有道理。
周帆合法办企业,背后还有宋文章和萧世雄。
张闻达就算看不惯他,只怕也拿捏不了,否则也不至于要在媒体上放话了。
“顺利收割资本家,大家一起发发发……”
“唐哥,你这话还挺押韵啊……”
“哈哈,图个彩头,干杯!”
“干杯!”
这顿饭,三人吃了不少时间。
等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差不多两小时之后了。
此时,周博然和司机正站在大堂门口的一号车边抽烟,等着张闻达和秦皓出来。
作为一个跟着学习的秘书,他还没有上正桌的资格。
只是先学着怎么做好服务,了解老板的生活习惯而已。
不过,这样的日子不长了。
只等年后大调整,秦浩就会下去任职,他就会顺利上位。
这段时间,周博然真的是意气风发。
成为张闻达的秘书候选人,不但让他在市府咸鱼翻身。
连带着周建设也被张闻达召见,在安宁圈子里几乎人人皆知。
最近这段时间。
周建设家,可以用门庭若市来形容。
上次宴席造成的负面影响,完全消失。
边抽烟,周博然边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卡,笑着朝司机说道:“李哥,我有张碧桃阁洗浴的消费卡,最近没时间去,麻烦你帮我消灭一下。”
周博然虽然对下自傲。
但周建设从小对他言传身教,对自己有用的人,他还是很会巴结的。
也就是俗称的欺下媚上。
他能成功上位,就没少给秦皓塞好处。
虽然因为这番操作,周建设自己攒下的家底已经掏光,周建强还资助了不少。
但这种投资,他们都觉得很划算。
而秦皓扶周博然上位,自然也有他自己的划算。
因为,他瞄准的位置,就是安宁县府的二号。
而周建设、曹华他们算是安宁县的老人了。
秦皓虽然上面有助力,但空降下去,自然也想在下面拉一波人,根基才更稳。
于是,双方一拍即合。
张闻达的司机也是跟着他的老人,相当的受信任。
周博然自然没少巴结他。
反正撒币也是撒他老子的,他只管上位。
“小周,都是为老板服务的,你别搞这么客气。”司机一边笑着拒绝,但也没阻止周博然将卡放进口袋。
“我没客气,咱们都是自己人,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周博然一笑。
一直盯着大堂方向的他,看到周帆和一男一女走了出来。
他微微一愣,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的笑意。
直接将烟头一丢,迎着几人就走了上去:“周帆,好巧啊。”
“周大秘,你也在呢?”周帆淡然一笑,朝叶初夏等人说道:“我堂哥,张市长的大秘书。”
唐逸和叶初夏下意识的打量了周博然一眼。
想看看这个能影响张闻达决策的人,是何方人物。
周博然有些自傲的笑了笑。
但是见唐逸和叶初夏看他的目光,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的羡慕。
一不笑,二不招呼,而是带着点审视的意味。
心里头顿时就有点不爽了。
但他上次得罪了宋文章等人,事后自我反省过。得出一个结论,就是当时太冲动了。
虽然宋文章萧世雄等人明显的不是一般人,可当时在气头上,他也没多想。
最主要是,他根本不会想到,周帆会认识这么大的人物。
可是如今,他知道周帆在市里面认识不少人。
唐逸和叶初夏不论是打扮还是举止,都不一般。
跟在秦皓身边这段时间,他还是练出来了一些城府。
所以,虽然心生不悦,面对这两个搞不清来历的人,他也不好怎么样。
反而朝他们微微点头示意。
接着,用教训的口吻说道:“周帆,前两天我爸五十岁寿宴,你家不但没去人,为什么连电话都没打一个?”
“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啊,我爸他是你的亲伯父,仗着自己赚了几个钱,认识几个人,对长辈连起码的尊重都没有了吗?”
前两天,周建设五十岁生日。
但按南江这边的风俗,做酒是男进女满的。
也就是说,男性五十岁生日,一般都会49岁就摆酒。
去年周建设就摆过一次了。
但因为上次周老太生日宴,周家丢尽了脸。
现在周博然起来了,周建设就又做了一次。
这一次,不但周博然自己回来了,秦皓也很给面子的亲自去了一趟!
算是帮周家洗清了之前的耻辱。
但让周博然很不爽的是。
周帆一家人全都没去,红包没来,甚至连电话都没打一个。
所以,周博然就想将这口气给出了。
同时,也在周帆的朋友面前,给他上点眼药。
而听到这话,叶初夏和唐逸都微微有些愕然,在他们认知里,周帆不可能是这样的人。
“周大秘,这话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说出口的。”周帆却是淡然一笑:“除了今年之外,你爸妈哪次生日,我父母没去?但我父母的所有生日,你们来过一次没有?”
“仔细想想,有过一次没?”看着语塞了周博然,周帆声音慢慢冷了下来:“是不是一次都没有过?”
“怎么,你一个大秘书,难道不知道礼尚往来是什么意思?”
“这些陈年旧账我就不说了!”
“既然是一家人,上个月我家摆封顶酒,我爸开席的时候都还在向马路边张望,你们那时候又在哪?”
“怎么?就因为你家混得好,我家就得一直来贴你们冷屁股?天底下没有这样的说法吧!”
“更何况,你爸五十岁生日,去年不是做过一趟了么?”
“怎么,你当大秘了,就准备年年做酒?这谁吃得消啊?”
一席话,说得周博然满脸通红。
他不是不知道礼尚往来。
只是这么多年来,不管是他还是周家其他人,都已经习惯了周建军夫妇的示好,一次不来,就觉得不适。
至于自己平时怎么样,十几年下来,都习以为常了,并不觉得哪里做的不对。
听到周帆的话。
唐逸和叶初夏看向周博然的目光中,有了些厌恶。
“初夏,今天长见识了啊。”唐逸哈哈一笑:“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啊!”
叶初夏淡淡说道:“滑天下之大稽。”
之前周帆说张闻达是因为秘书而针对龙腾。
他们两个都还不怎么信。
现在就信了九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