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相柳怎么遇见姐姐的啊？”
玖瑶捧着下巴，仰着头问道。
相柳满头白发，身上的气息就是妖物的气息，但是看着也不怎么像是普通的妖物。
“我说过的吧？我呢，是打算好好看看这个世界的，所以我就开始游历四方。”
“说来也算是命运的挣扎，我在一个城镇落脚时，注意到一个地方的妖气冲天，里面关押着妖和人。”
“那是斗兽场。”
说起这件事，苼的语气还是有些低落。
“相柳是其中最为特殊的孩子，他被人驱使着，为了活命拼杀。”
“我看到了他，也看到了千千万万的痛苦，人或者妖，本不该成为一个观赏台上的玩物。”
“所以，我炸了那个地方，带回了相柳。”
“他的力量强大，更是需要好好约束，免得徒生祸端。”
清风盖住了闭上眼似乎在睡觉的相柳的耳朵，他听不到这些话，苼也不想他听到。
玖瑶只是从这三言两语之中，听到了相柳的过去。
虽然她经历了苦难，但是心灵似乎依旧剔透。
“或许他遇见姐姐，就已经是命运对他的补偿了呢？”
玖瑶趴在苼的膝盖上，看着满天繁星，心中满是安宁。
“或许吧。”
苼摸摸两个孩子的头发，轻声的说道。
其实她走了那么多地方，看到了那么多受苦受难的人，身边却始终只带着相柳，后来在加上一个玖瑶，未尝不算是命运的安排。
看着睡梦中再次不受控制的变换容貌的玖瑶，苼微微叹口气。
（看来找到固定容貌之物迫在眉睫。）
此间的竹屋只是一个暂时落脚的地方，很快的，苼又一次带上相柳和玖瑶出发了。
相柳因为出生有意识之后就在斗兽场，很多时候都是动物般的感知。
苼曾经想要将其送回海底，但是相柳执着的不肯离开。
这一次，他们落脚的地方，是一个因为疾病而流离失所的村镇。
苼到了这个地方之后，就开始治病救人。
没有药材，她就每日上山采药，也会适当的采用术法找到药物。
会在药汤中加入自己炼制的灵露，却不曾在凡人面前显露出什么。
小夭跟在一边，也在慢慢学习着药理的知识。
她本就有母亲留给她的医书，两向辅助下来，也算是相得益彰。
“谢谢神医，谢谢神医！”
每一个接过汤药离开的百姓都会如此说道。
玖瑶逐渐在他们痊愈的身体和感激的视线中慢慢淡忘了曾经的伤痛。
在遇见苼之前，她曾经亲手杀了一个凡人，也因为不断的变换容貌，被凡人所忌惮。
她逃进深山之中，若不是遇见苼，她可能要花上许久才能够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摸摸脸上的面具，转而看向下一个来打药汤的人。
相柳因为一头白发，倒是很少出现在人前。
但是安安静静不说话的他，也不知道被那些人脑补了什么，竟然对着他还有几分怜惜。
只不过安静的日子似乎总不会离他们太近。
玖瑶在一次外出采买药物的时候，一直忙碌的她并没有注意到面具的松动。
在撞到一个人时，她脸上的面具恰好应声而落。
在众人惊异的眼神中，她摸摸自己的脸，神情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