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离是和华锦一起来的，目的无非也就是劝萧瑟回到天启。
只是萧诗沄也在这两天无意透露出自己在天启时的情况，让本来就不想回去的萧瑟还想要想个法子带着萧诗沄走。
听到她回到天启没多久之后就重病在床，萧瑟皱皱眉。
年少时的批言不仅萧崇清楚，萧瑟心里也有底。
如果说一开始他对于这些批言只是些许的不信任，但是面对事实如此，也不得不承认。
萧诗沄在跟着他们辗转的日子里，都是风餐露宿，但是不曾生病。
只是听闻萧诗沄身体柔弱之后，华锦也来了兴趣，给萧诗沄诊治了一番。
诊治到最后也就只是得出一个先天不足的情况。
尽管用了那么多珍贵的药材，萧诗沄的身体情况似乎也没有什么变化。
“好啦，别皱着眉头了。”
萧诗沄看着皱着眉头思考着的萧瑟，抬手揉开他拧成一团的眉心。
“若是不想回，那就不回，总归是你自己的人生。”
萧瑟抬眼看向她，伸手握住她的手。
干燥温热的温度一下子就让萧诗沄常年冰凉的手感受到了不一样。
“那你呢？你的人生就要被所谓的恩情裹挟嘛？你在天启的亲人都有自己的日子，他们知道你会如此为他们思考嘛？”
或许是因为着急，萧瑟的语气略微有些失态。
萧诗沄垂下眼睫，脸上的表情似乎是有些失落，她的手轻轻挣扎了一下。
“抱歉，我失态了。”
萧瑟一愣，松开了手，只是看着萧诗沄的眼中依旧带着担忧。
“哥哥，如果不是那个批言，父皇不会留我的。”
“我应该同我母亲一起死去，而不是留在天启，被明德帝当成安抚残兵之人。”
当年她的父母也都是明德帝手上最为忠心之人，是真的实实在在的拿着军功走上来的侯位，所以手上也有一批忠诚的士兵。
因为她父亲的死亡，曾经那些士兵一度也要反，只是被她的母亲撑着孕体拦下来了。
她的母亲是跟随她父亲一同出征的谋士，在那个时候，用实力证明了女子之大谋，自然也有其威慑力，只是就算再聪明，也过不了生子这一鬼门关。
本来如果她没有出生，也许这些兵将只会感伤，最后会随着时间慢慢淡忘。
但是她活下来了，也就有了寄托，她之后的种种都会被人看在眼里。
一个体弱多病的女婴，明德帝明白她毫无威胁力，自然是多加赏赐。
但是如果不是那段批言，明德帝也许不会如此紧张她。
毕竟那段批言几乎就是告知天下，她越弱，天启越强。
但是偏生她身后还有一批虎视眈眈的兵将，琅琊王当时对明德帝来说已经是心腹大患，没必要再给自己树敌，甚至可以借由她来收拢人心。
所以名贵药材如流水一样往她那里送，连带着几位皇子的地位都要稍稍靠后些。
萧瑟看着萧诗沄，迎着她冷静的眸色，手微微颤抖。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萧瑟不知道萧诗沄听到这句批言后在心里想了多久，有关她父母的死去，没有人愿意在她面前多说，只说是为了天启献身。
明德帝似乎生怕萧诗沄成为一个智谋无双的女谋士，就像是她母亲一样，所以其实八岁的时候，学的东西与皇子还是差了很多。
而在寒山寺，能有多少机会知道这些秘辛呢？
萧诗沄只是歪头笑笑，“大概五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