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竹茗：" 你信不信因果轮回终有报应？"
程竹茗的话让凌不疑回神，一旦被岔开，他的脑海里对于竹林的存在便模糊了起来。
出乎意料的，凌不疑摇摇头。
凌不疑（霍无伤）：" 我曾经无数次希望凌益会遭到报应，可是之后的我，就再也不相信了。"
凌不疑（霍无伤）：" 我看着他踩着一城人的尸骨往上爬，光鲜亮丽，姻亲势力在整个朝廷蔓延，他身体康健，半点没有什么病痛，为什么......"
凌不疑似乎是因为程竹茗的目光平和温暖，让他有了诉说的欲望。
这些年来，他几乎算是一个人撑起这些仇恨，他的姑母为了寻求机会，装疯卖傻，他明白，但不能拆穿，所以无处诉说。
看着他眼眶泛起红意，说着这些年来的痛苦与午夜梦回时从噩梦惊醒的经历。
在这个世界上，坏人做坏事往往不会做噩梦，而受害者却是噩梦连连，你看这世界，总是讨厌的不讲道理。
凌不疑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不停的说着，而程竹茗的目光也是给他更多的鼓励。
直至天光熹微，程竹茗看着不知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凌不疑，目光温柔的摸摸他的头发。
出乎意料的柔软，就像是这个人一样。
程竹茗想起小时候和另一个男孩到那一小片竹林里做游戏的凌不疑，不，是霍无伤，只觉得物是人非。
凌不疑醒过来的时候，程竹茗已然不见踪影，而当他望向程竹茗的位置时，目光却一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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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凌益他们在牢里，死了？”
文帝听见内侍报上来的时候，满眼都是震惊，甚至于内侍所说的，还要更为直观些。
据看到的侍卫说，那三个人死去的时候，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有些还能透出白骨来，偏生没有一个人进去过，也没有一个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从仵作那边来看，他们身上的肉是硬生生被彼此咬下的，嘴巴里还有些血肉。
有好事者在传，可能是霍家和那些死去的百姓的冤魂在报仇，尽管流言不可信，但是还是私底下传的有模有样。
凌不疑也是陡然听到这个消息的，闻言，他的第一反应是想找程竹茗。
只是看见坐在龙椅上的文帝，他才猛然回神。
凌不疑（霍无伤）：" 臣不知，但臣深感快慰。"
凌不疑的目光坦诚，让有些怀疑的文帝没了话想说。
只是现在人死了，加上流言传得有些广，文帝似乎是想要补偿些什么，原本的惩罚又加重了些许。
先将凌氏兄弟通敌叛国的行径刻石立柱，再将三人鞭尸悬骨，以警世人。
此外，五岁以上所有凌家儿女尽皆赐死——包括出嫁女（万一凌家女儿敬爱父兄暗中教导子孙伺机复仇该如何），凌氏妇人以及五岁以下幼儿均流放漠北，凌氏祖坟掘毁，宗族改姓。
不但如此，所有与凌家往来亲密的姻亲故交一应受到贬斥。
也算是映衬了前面他们害怕株连他们的结果吧。
而跋扈的裕昌郡主，则是看着淳于氏和她的子女被灌下毒酒，此后，也是受到了打击，再也没有当初那个趾高气扬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