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一战还是没有打起来。
毕竟谁家无缘无故死了一个人都要去查查的,更何况,云榕的一番话直接扯开多年的遮羞布,怎么能不让人心惊胆颤。
也不是没有人在云榕说出自己的血能够让人内力大涨以后心动的,可看着赵敬的惨状,着实让人心生退却。
回去的路上,云榕有些萎靡。她趴在马车边的窗户上,坐看着窗边的景物慢慢倒退。
温客行还因为轻而易举的手刃仇人这件事有些缓不过来神,毕竟机关算尽,谁能想到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就报仇了呢?
周子舒:" 阿榕,怎么了?"
周子舒注意到了云榕的萎靡,轻声问道。
云榕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什么事,然后坐直身体。
云榕:" 我只是没想到,原来所有人死之前都是一个样子的丑陋..."
温客行:" 死亡面前,没有人是可以美丽的...我只记得我曾经见过一对蝴蝶骨,一柄长枪从背后直直插入..."
在云榕和周子舒已然看透了的目光下,温客行笑笑。
温客行:" 那是我娘的蝴蝶骨..."
手刃仇人以后,温客行终于有了正视过去父母死亡的勇气,接受它,因为他明白,无论怎么样,现在的他不是一个人了,身边还有永远都不会离开的他的人存在。
云榕:" 我...是不是没告诉你们从我出生起我就有了记忆?我是从死人肚子里爬出来的..."
云榕目光空洞的盯着眼前,仔细观察以后,却发现她的眼神毫无焦距,只是一片虚无。
云榕:" 当年我母亲是被那群人放干了血而死,我差点就没能出生,只可惜命不该绝,那时的我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从没有气的她身下爬了出来,之后就被人发现,圈养在青山派之中,做一个在他们眼中“无知无觉”的“血牛”。"
说到这里,云榕嗤笑一声,坐在一边的温客行垂下眼睫就看见云榕搭在膝盖上的手紧握成拳的样子。
温客行:" 要是不想说便不说了……"
温客行把云榕的手拉过来,细细的展开每一根手指,看到她的掌心果然如他所料的留下几个深深的月牙型印记,眼里闪过一丝心疼。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按摩她的掌心。
云榕:"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早就过去了,更何况,于我而言,母亲只是给了我生命,我感激她,却没有太多的感情。"
云榕说着这话时眼神并不闪躲,对她而言,母亲确实只是一个名字而已,连她的出生都是靠自己博来的,又何谈对一个没有见得上面的人有什么感情。
温客行一顿,看着云榕。他们俩相似又不像,相似在于都是没有父母,受困于一个堪称地狱的地方,不同的是,因为他还有着父母的爱意,起码曾经能感受到,所以失去以后,他的落差会更大,行为上也看起来更疯;云榕没有感受到爱意,从小在恶意的环境下长大,她对于亲情很淡薄,虽然对命并不在乎,但是起码人没有长歪,疯在内里。
周子舒:" 在天窗密宗中,对苗疆圣女有过描述,每一任苗疆圣女,都死于非命,或是因为贪欲,或是因为所托非人,少有苗疆圣女能够活到终老。"
周子舒沉着声音说到,云榕眨眨眼,感受到了周子舒内心的复杂。
云榕:" 没事的阿絮,我不是苗疆圣女。"
云榕笑着说到,看着轻松些许,三人也就抛弃了自己不知道从哪来的顾虑与对未来的担心,齐齐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