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泫的话惊到在场的人。
楚樱忘记哭泣,怔怔望着他,她不信他有那么好心:“楚墨泫,你少骗我,你巴不得我死,让我惨不忍睹,你怎么可能会善待我。”
叶有熹抿下唇,没有言语,她已经知晓哥哥的意思,哥哥是担心楚翎羽没有真的死,他打算将楚樱和凌澈都圈在京城,但凡楚翎羽架不住思念来找他们,就会被擒获。
哥哥这么做,是万全之策,可想到凌澈绝对不会娶楚樱,也不会想留在京城受辱,她的心就忍不住悬空,忐忑不安。
楚墨泫看出她脸上溢出的担忧,衣袖下他的手攥紧,她又在心疼凌澈吗?
他面容肃冷:“朕赏楚樱一座公主府,等待与驸马凌澈完婚。”
楚樱神色浑浑噩噩,被带离时,竟忘记再辱骂楚墨泫害死了她的母后和兄长。
楚墨泫下令将前皇后葬入皇陵,而楚翎羽扔入乱死岗,不准任何人给他收尸。
回到崇华殿,楚墨泫轻声问道:“有熹,你说这事,我处理的如何?”
“哥哥的处理自然是极好。”
楚墨泫盯着她的面容,幽冷道:“我还以为你会反对,毕竟你不希望凌澈娶楚樱。”
叶有熹为难,哥哥这是怎么了? 说话有点阴阳怪气。
她只好道:“我是担心凌澈不会娶楚樱,到时恐出乱子。”
“我会让凌澈答应。”说到楚墨泫声线顿了一下:“我之前答应过你不会对凌澈动刑,你大可放心。”
话落,楚墨泫的面容阴沉下去。
叶有熹知道他又误会了。
她走近他,抱住他的胳膊甜甜道:“谢谢哥哥,哥哥为了我,很为难吧?是我不好,总是要求哥哥做一些不可能的事。”
生气的楚墨泫,轻易被她哄好,他低吟:“我想给有熹全部,只要我可以给你。”
他愿用尽一切讨好她。
叶有熹脸微红,她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将手中的帕子扯了又扯。
入夜,叶有熹对着偏殿的铜镜描绘浓妆。
铜镜里的少女妖艳,有些陌生。
好不容易才上的妆,她又慢慢擦去,不如告诉哥哥真相吧, 再隐藏下去也是徒劳。
忽然房门被敲动,是小泉子的声音:“叶姐姐,皇上说他临时去书院处理事,让你安排的人直接去温泉池等。”
叶有熹拉开门,紧张的问:“哥哥有没有说去书院做什么?”
小泉子还没见过她浓艳的模样,大吃一惊:“叶姐姐好美!”
“小泉子,你快说,哥哥去书院做什么?”
“这种国家大事,皇上也不会对奴才说啊。”小泉子为难道。
也是,叶有熹挥手让小泉子下去。
小泉子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大概是没见过比叶有熹如此奢华打扮。
叶有熹关上门,继续对着铜镜擦掉妆容,猜测哥哥此刻去书院,定是书院发生了大事。
皇家书院。
郑霖跪在地上惶恐请示: “皇上,有一伙黑衣人要劫走凌澈和凌穆,不过奴才提早将他们换了房间,加派人手看守。”
楚墨泫早已算到,抬手让他起身:“带我去见凌澈。”
路上,他问起对凌穆用刑的情况?
“回禀皇上,凌穆戎马一生,却不堪受刑,哀求哭嚎让奴才放了他,奴才深知凌穆的恶行,丝毫不敢松懈,对他愈加狠辣。”
“凌澈全程看着?”楚墨泫轻轻问。
“凌澈自然不会干看着,他辱骂奴才是您的狗,艹奴才祖宗十八代。”
“倒是火气大,需要女子泻火了吧?”楚墨泫冷笑道。
郑霖想到个羞辱凌澈的好主意:“皇上,不如奴才找来一帮青楼女子好好伺候伺候凌澈,让他别那么大的火气。”
“不必,我自有安排。”说着已经抵达关押凌澈门前。
里面响起凌澈的嘶吼:“让楚墨泫来,我要见他这个禽兽,我爹常年将他带在身边。他骑马射箭,上战场杀敌,哪一个不是我爹手把手教导,他竟如此折辱我父亲, 简直不是人。”
楚墨泫推开门,轻笑:“是啊,凌穆大将军当面对我极好,背地里陷害我和我母妃,当真是天下第一好长辈。”
凌澈被当头一喝,梗着脖子:“你母妃和你的事,难道完全是我父亲所为吗?皇上,皇后皆参与, 我父亲是不得已为之。”
“好一个不得已,凌澈,朕如今为了虎符,也是不得已为之。”
凌澈瞳孔瞪大,浑身颤抖。
“凌澈,朕说了,是你害你父亲到这个地步,他本可以安详的走, 不必受这些苦。”
楚墨泫的话,无疑猛刺凌澈的心口。
“皇后凌惠死了,而楚翎羽却出逃成功,今夜还试图想营救你, 凌澈,朕不能再等,必须尽快得到虎符,所以今夜朕亲自给凌穆用刑。”
凌澈大吼:“不要!楚墨泫,你不能。”
“朕为什么不能?如今,还有什么事是朕不能做的?”
凌澈终瘫软在地,哽着脖子,一声一声哀求:“楚墨泫,我父亲真的曾把你当儿子对待,他伤害你也很后悔,求你不要伤害他,他会死不瞑目。”
楚墨泫冷笑,他抓起倒在地上的凌澈:“ 我的母妃就能瞑目了?我在黑牢里曾发过毒誓,必查出害死我母妃的人,让那些人伤痛欲绝,死无全尸。”
“啊啊啊啊啊,楚墨泫, 我求你了。”凌澈哆嗦着哀求他:“你可以亲自对我用刑,不要对我父亲。”
“凌澈,是你逼朕的,朕要虎符。”楚墨泫盯着他失笑,继而一脚踢开他,对郑霖下令:“带凌穆大将军来,朕亲自审问用刑。”
郑霖转身就跑,要去押解凌穆。
凌澈嘶吼:“楚墨泫,我给你虎符,我给你我给你。”他捂着头, 跪地哭嚎。
楚墨泫盯着他,面无表情:“哪里?”
凌澈说出在将军府的密室内。
楚墨泫派人去取。
取虎符的时辰,楚墨泫对凌澈道:“楚樱依旧是楚国的公主,她要嫁给你,朕改变主意不送你去关外了,你还是当我们楚国的驸马吧。”
凌澈身体塌下去,蜷缩着,剧烈喘粗气:“我不要娶她。”
“噢,由不得你,朕说了算。”
楚墨泫忽然蹲下,对他一字一字道:“你一定想知道朕与有熹到底发生了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