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有熹贴近他,指尖在胸膛上停留许久,一路往上蔓延到他脖颈。
楚墨泫的衣袖下,手指大力攥起,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他猛地闭上眼睛,睫毛颤抖,眼尾残留一抹挥之不去的红。
叶有熹感觉哥哥好乖,比前世要乖很多,前世她若描绘他的身子和脸,他会攥住她的手,冷淡道:“有熹,不要这样。”
这世能肆无忌惮描绘哥哥,这对于有熹来说,是不容错过的好机会。
她的手指捏住他尖锐的下巴,低吟:“哥哥,真的太瘦了,好让人心疼。”
手指游离到他苍白的薄唇,指尖轻勾勒他薄唇的轮廓,这不带任何欲念的描绘,却让楚墨泫轻颤不已,他的脸爆红,昨夜他故意将两人的头发缠绕在一起,有熹做的比他过分多了,可他竟不想叫停。
渴望她做些更大胆的事。
叶有熹的手指触摸到他的鼻梁,双眸,睫毛,他把眼眸闭的很紧,身子僵的一动也不能动,有熹到底在做什么?是对他有一点兴趣了吗?
若是有,他绝对毫不犹豫狠狠回应她,将她压在这圆桌上,让她知道消瘦如骨的人若发了狂,似野兽。
“哥哥,我想为你画像,可以吗?”
她的开口,如冷水浇透了楚墨泫,将他从绮丽的梦境中拉回。
他开启薄唇:“可以。”
“哥哥答应了,那我下次用笔描绘哥哥。”她提及画笔。
楚墨泫的身子猛烈颤抖,整个人湿润的一塌糊涂,睫毛抖动:“你这是什么画法?需要工具辅助?”
“我只是想把哥哥画好些。”叶有熹笑着道:“教我画的老师傅说,画画不仅要远观还要近观看,尤其是画人物,要感受人的体温,纹理,才能画的栩栩如生,我画技不高明,只能听老师傅的话。”
前世她也这么跟哥哥说过,哥哥说老师傅的话是一派胡言,哪里有摸着人画的,无稽之谈。
楚墨泫点头说好。
“哥哥,答应了,哥哥对我真好真温柔。”叶有熹忍不住扯着他的衣袖撒娇 。
楚墨泫顿感浑身肌肤都烧起来了,这就叫好吗? 有熹真容易满足。
可他还想给她更多。
只是她会要吗?
叶有熹和他打着商量,约定个时间画他。
小泉子带一个太监走来。
太监跪下请安:“二皇子,太子殿下恭喜您洗掉冤情重回崇华殿,他今夜在东宫为您设宴,请您来。”
所谓东宫,太子居住的地方,便是东宫。
曾经崇华殿是东宫。
现在楚翎羽居住的庆隆殿是到的东宫。
楚墨泫犹豫片刻,点头说好。
等太监走后。
叶有熹担心的说:“这个楚翎羽绝对没按好心,指不定又想着什么要羞辱哥哥,哥哥还是称病不要去了。”
楚墨泫轻轻摇头:“去吧,终究是躲不过去。”
叶有熹没想到哥哥想的如此清楚,也是,如今后宫彻底分为两派,一个是如日中天的太子一派,还有哥哥这边,以后面子上越是和谐,私下斗的愈厉害。
“既然哥哥已经想好,我陪哥哥一起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之哥哥一定能逢凶化吉,大吉大利。”
听着她的吉祥话,楚墨泫眉目尽是笑意,有熹总是对他有着莫名的自信,以至于他也自信起来。
——
夜晚,一轮明月照耀黑夜。
寒风袭过,吹动楚墨泫身上的黑色狐皮大氅。
叶有熹不由望去,哥哥虽消瘦,但极适合穿厚重的大氅,漂亮的双眸在黑暗中与明月交相辉映,让人忍不住感叹,妖孽。
“有熹在看什么?”楚墨泫低头询问。
“哥哥,太漂亮了,我忍不住想看。”幽暗走廊里,叶有熹的脸上掠过红晕。
楚墨泫的胸膛激烈起伏,他的容貌能让有熹有一丝动容,他必要维持好这张脸。
穿过这个走廊,就是庆隆殿了,庆隆殿内已经歌舞升平,好不热闹。
曾经这些热闹也是属于楚墨泫的,他当太子时,每次打完仗回来,宫里总是为他大摆宴席,他坐在首席,而楚翎羽总是畏畏缩缩坐下首,不敢多言,连酒都不敢多喝。
那时,楚翎羽是群嘲的对象。
此时只要他踏入庆隆殿,那么他便是众人的玩笑。
楚墨泫嘴角勾起嘲讽,世间万物,唯有攥在手里才是真的,尤其是皇恩,指望着皇恩活,只会让他跌入深渊。
“呦,这不是废太子吗?”
“不对, 是二皇子,瞧我这张嘴太不会说话了,我给二皇子赔不是。”喝的醉醺醺的男子从庆隆殿出来,撞上楚墨泫。
男子叫温康,是户部侍郎温谨的独子,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温谨活着时,温康依仗老爹,混的不赖,可今儿他老爹温谨刚在午门斩首。
温康跪在地上,抓住楚墨泫的脚,冷笑:“我爹因为你死了,二皇子好大的本事啊,不愧是皇上最宠爱的皇子,明明造反证据确凿,还能洗清。楚墨泫,你害死我爹!”
他踉跄站起来,冲着楚墨泫大吼。
楚墨泫攥住一旁叶有熹的手,冷淡提醒:“温大公子,你喝醉了。”
“我喝醉了?我清醒的很,我就是因为你家破人亡。太子也不敢惹你,你可真风光啊,太子说我出现在庆隆殿会碍着你的眼,我倒想问问你,楚墨泫,你有什么脸嫌弃我?”
他伸出肥胖的手,拍打楚墨泫的脸:“我爹就是太仁慈,没让人在黑牢弄死你,以至于他丧命啊。”
温康大哭哀嚎:“我爹就是太仁慈啊,太仁慈。”
叶有熹出声呵斥:“温康,你竟然敢羞辱二皇子,甚至对二皇子动手,你可知这是死罪!”
“死罪?”温康嘲讽的笑了,看向叶有熹:“叶大小姐,你放着丞相府的大小姐不当,却来伺候这个废人,你可知京城里怎么传你,说你夜夜跪在废人双腿间,望他能一柱擎天。”
“温康,够了!”楚墨泫厉声制止。
他可以忍受别人羞辱他,但他容不得旁人对有熹有一丝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