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姐姐,你拿着是什么东西啊?”宁芝问道。
宁芝去书房的路上,看见萧琴怀里抱着一些类似…树枝的东西,一脸古怪地走着。
“…我也不是很清楚,这几日我的书案上总是出现这些千奇百怪的木枝。
可能是小鸟衔来筑巢不小心掉落的,我正要拿去扔了呢。”萧琴拧眉奇怪地说道。
“我看看!”宁芝有些好奇地凑过去。
有三根一头粗一头细的木条,有些类似发簪,上面还有几道划痕和几个圆圈。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圆的奇形怪状的缺口木环,有打磨过的痕迹。
很明显是人造的,但是这技术…不敢恭维,怕是有人的恶作剧吧。
谁会这么无聊啊。
宁芝暗自摇头,没再和萧琴说,抬脚往书房去了。
一连几日宁芝都是如此,起得大早,去书房看些古籍兵法,晚上从昭王府回来后,还会在院中巩固一番才在夜半睡去。
充实而满足。
世人皆知偌大的将军府现只剩下两个小辈,一个痴病初愈,一个纨绔子弟。
背地里皆认为将军府会就此没落,而且就连祖父,也没有让小辈重振门楣的打算。
可宁芝不愿!她不愿看着碧血丹心的将军府日薄西山!为了将军府,也为了她自己,宁芝决定,闯一闯!
“郡主,午时四刻了。”清瑶说道。
“用膳吧。”宁芝如梦初醒,揉了揉眼睛,搓搓有些倦色的脸说道。
“求宁大师解惑!”宁芝正准备吃饭,宁嵩突然大喊着闪到桌前。
见到宁嵩,宁芝立马不困了,双眸中尽是好奇,“怎么样,有进展了?”
“可别说了!我花大价钱从一个木雕商贩手里淘来了紫檀木,夜以继日地跟着木雕师傅学了三四天,
最后雕了三只发簪和一只木镯,分成几天悄悄送到她房里。”
宁嵩详细说道,甚至都忘了他有一个“朋友”,
可是这都过去两天了,也没看见她有什么反应啊!这是什么意思啊?”
“你有署名吗,万一人家不知道是谁送……”
宁芝好意提醒,但倏忽反应过来,瞪大眼睛,不敢置信道,“……你送了什么?!”
“我自己做的发簪和木镯啊…你有没有认真听的啊!”宁嵩不悦,又认真想了想说,
“…我在纸上落款了,不应该啊…”
得到肯定,想起今早的“木枝”,宁芝震惊,瓜主竟在她身边!
“你喜欢琴姐姐。”用的不是疑问句。
“怎么……啊!你怎么会知道!”宁嵩还在疑惑,听到宁芝直接点破,惊讶道。
宁芝这下全懂了。
纸上落款,然而这几日大风…
亲手制作的木雕,实际上的树杈子…
“什么时候开始的?”宁芝问道。
“十岁那年看到她,我的心狂跳不止那一刻,她就在我心里了。”宁嵩害羞说道。
确实,萧琴是在宁芝八岁是才从萧家来到宁府的。
没想到是这么早就盯上人家了,宁芝看着宁嵩扭捏的神态,没忍住打了个冷颤。
宁芝嘴张了又张,半天吐不出一句话,最后起身拍拍宁嵩的肩膀 说道:“我帮不了你,你好自为之。”
这很难评,不论是木雕还是追求萧琴。
因为宁芝并不认为萧琴会喜欢小她两岁的毛头小子……
“切!不帮就不帮,我自己追!”宁嵩看着临阵脱逃的宁芝愤愤出声。
…………
练武场上,孙靖负手而立。
“诶孙叔,今天又是你来啊。”宁芝高兴地打着招呼。
“谁是你孙叔!跟你熟吗!”孙靖横了眼宁芝,冷嘲道。
“他们都这样叫的。”宁芝兄友弟恭地搂着孙靖,开玩笑说着,“那不叫你孙叔还叫你孙哥啊,你也老大不小了。”
“你!”孙靖差点给气笑了,“滚过来训练!”
惹毛孙靖的结果就是被练成狗!
宁芝就是死性不改,每次和孙靖打嘴炮都不计后果。
“疼疼疼……孙叔…松手…”宁芝被钳制着反拧手臂,孙靖铁掌般的大手按在宁芝肩上,将宁芝向地上压去。
“哼!能在我手上过十几招,算你小子没白辜负王爷的教导!”孙靖勉勉强强看顺眼了宁芝。
“嘿嘿。不只是王爷,您的功劳也不小呢!”宁芝得了夸赞就开始卖乖,又好奇问道,
“话说,王爷近日很忙的样子,发生什么事了吗?”
“这不是你该问的,有需要王爷自会告诉你。”孙靖斜楞宁芝一眼,淡淡回道。
“萧之,随我去书房,孙叔你先去休息吧。”刘颢衍突然回府,经过练武场看见萧之后说道。
“来啦!”宁芝高声应道,有些得意地向孙靖挑了挑眉。
“嘁,小人得志。”孙靖一脸不屑。
“”
书房。
“近三分之一的辎重都遗失了?”宁芝大惊失色道。
刘颢衍点点头,说道,“前几日北境节度使来信,称运往北边边境的物资缺失了近三分之一。
因为辎重数量巨大,所以分三批运输。最后检查的时候发现,每一批辎重都少了三分之一。
原来是当时检查的官兵偷懒,随意检查一番就收放入库,丝毫没发觉有沙袋滥竽充数。
若是武器流出势必会造成不好的影响,皇上要求全力追回丢失的辎重。”
“那是…被盗了?”宁芝猜测道,蓦然又想起,“……和莽川国细作有关?”
“没错。我这几日查到,辎重在孚州地界停留相比其他地区要更久,
又想起曾经截获过达巴拉干的信件,正是来自孚州。”刘颢衍看着宁芝,说道,“需要去一趟孚州,
你和我一同前去。”
“嗯?”宁芝意料不到,还有这种好事。
“你不愿意?”刘颢衍眉梢轻佻,语调拉长道。
“愿意!愿意!”宁芝张大眼睛,喜滋滋说道。
“准备一下,后日出发。”
“”
禅房贵妃榻上,皈无慵懒地眯着眼斜靠着,散乱的发丝随意垂落,玉色袈裟不规矩地穿在身上,露出白玉般精致锁骨,瘦削而修长的手指捏着一张薄纸。
倘若刘颢衍看见,定能认出这就是他们寻找许久的那份名单。
“主子,魏见远来信了。”玄色劲装的独臂男人恭敬呈上一封信。
皈无无动于衷,修长的指节缓缓轻敲桌面,
“念。”
“……”
不知听到了什么,皈无双眸骤然睁开,阴鹜的眼底再不见平日的清朗,谪仙般的面容飘出几丝寒意,冰冷吐出三个字,
“刘颢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