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下学院的入院测试并不复杂。
不过因为是院长亲自主持的缘故,宽大的广场上很快就挤满了各个专业的学生。
“听说参加考试的,是刚才在院门口对文圣出言不逊的那个家伙的儿子。”
“什么这个家伙那个家伙的,他就是苏辰。”
“苏辰?那个轻浮跳脱、不守规矩、到处拈花惹草的苏辰?”
“就是他!料想他这样的老子,定然也教不出什么杰出的儿子来。”
“就是,且看他儿子等下怎么灰溜溜地下台!”
……
广场正中的高台上,费洋洋当中而立。
他的面前,竖着五块等人高的木牌。
分别写着:
“文学”、“数学”、“器械制造及其自动化”、“农业”、“修炼”、“管理”。
意思都在字面上。
院长也不拖沓,直接道:
“选择你想加入的院系,我会给出相应的考题。”
费洋洋盯着五块木牌看了又看,却一个感兴趣的都没有。
学这些玩意儿,哪有做一个纨绔来的逍遥自在?
院长干脆直接问道:
“进文学系,怎样?”
费洋洋撇了撇嘴:
“我记性不好,背不了书。”
“那数学系呢?”
“我脑子笨,算不来。”
“器械呢?”
“手太拙,玩不转。”
“农业?”
“不行不行,太累。”
“修炼系?”
“太苦了,吃不消。”
“那就只剩管理系了。”
“不好意思,这个我不需要。”
末了,又郑重地补充了一句:
“真的,我真的不需要。”
苏辰:“……”
围观的学生们都忍俊不禁,若不是院长在此,怕是早就笑出了声来。
院长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倒是对自己有很清楚的认知。”
费洋洋嘿嘿一笑,颇为得意。
“那是自然,文圣说过,人嘛,贵在自知!”
哎呀我去!
苏辰真恨不得一巴掌把费洋洋拍回娘胎里去。
老子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院长不禁哑然失笑,这小家伙,和当年的辰哥儿一样没皮没脸呢!
“罢了,最后问你一个问题:
你的梦想是什么?”
费洋洋问道:
“要如实回答吗?”
苏辰再也忍不住,在台下怒骂道:
“当然!你这小混蛋是想气死老子!”
费洋洋闻言,表情变得异常严肃:
“我的梦想很简单------
吃、喝、玩、乐一辈子!
然后再娶一个普通媳妇,生他个蹴鞠队出来。
嗯,带替补的那种。”
这一刻,他的眼里有光。
台下众人却再也忍不住,轰然大笑。
有人憋着笑,高声问道:
“为什么是普通媳妇?漂亮媳妇不是更好吗?”
费洋洋全然没发现这人取笑的意味,一本正经道:
“当然不行!漂亮媳妇费腰子,而且容易招人惦记!”
这一下,台下的笑声更大了。
费洋洋不服道:
“笑什么笑,文圣说过,梦想不分大小、无谓贵贱!
他老人家还说过,有梦想谁都了不起!”
笑声愈盛。
“下去吧!你不配进学院!”
“花下学院就是一个学生都没有了,也不会收你的!”
费洋洋心知入院无望,失落至极。
这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盖过所有人,响彻广场。
尤为清晰。
且刺耳。
“院长亲自主持,测试的竟是此等泼皮无赖、胸无大志之人吗?
这样看来,花下学院也不过尔尔!”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数十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已走到了广场入口。
这数十人大半是丫鬟,分列两边,着装统一。
或手提花篮,边走边撒花。
或手举大幡以壮声势。
每一面大幡上,都从上到下写有不同的字。
“学富五车”、“博闻强识”、“才高八斗”、“诗画双绝”。
等等等等……
尽是些夸人的词。
队伍的最前方,是一男一女。
男的白衣胜雪、身形高挑、面如冠玉。
女的长裙淡雅、莲步款款、容貌秀丽。
开口挑衅的,就是这男子。
学生们对这出言不逊的家伙很是不满,无不怒视。
不过院长在此,他们倒也没有坏了规矩,并无一人出声。
当然了,苏辰是不会管这么多规矩的。
只是没想到,有人比他更早出声。
“是谁在放屁,臭死老子了!”
正是费洋洋。
苏辰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小混蛋也不是一无是处嘛!
不过,还是骂的太温柔了,素质有待进一步降低!
嗯,作为他的大爹,有空得好好教教他。
那男子哪里想到在花下学院里,竟然会有人说这么粗鄙的言语?
不屑的同时,又有些恼了,骂道:
“粗鄙至极!没教养的东西!”
骂人没教养就是骂人父母。
费洋洋刚刚在城门口经历了身世的大起大落,正是孝心正浓的时候。
当即大怒,跳起来指着男子大骂道:
“哪里来的杂碎!
无端插话老子的测试就有教养了是吧?!
对老子妄下评论就有教养了是吧?!
什么狗玩意儿!
你老子要是看见你这德行,当年横竖得把你嗞墙上!”
“你!”
那男子一张脸都白了,气得嘴唇抖个不停。
学生们无不心头痛快:
骂得好!
再看费洋洋时已经顺眼了许多。
那男子自知泼妇骂街不是强项,转而对院长道:
“怎么,花下学院就是这么对待来客的吗?”
院长淡定道:
“文圣在创办学院之初,就想到了会有迎来送往的时候。
所以,他那时就定下了一条规矩:
朋友来了有好酒,但若是那豺狼来了……”
院长眼皮一抬:
“打它丫的!”
这话从向来柔和的院长嘴里说出来,颇有一种反差感。
学生们都生出了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好,很好。”
男子心知动起手来打不过,也不敢发作,只得极力压制怒气。
此时,他旁边的女子开口了。
“院长,我们此来,是为讨教,不知院长可否给我们一个机会?”
苏辰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
艹!
死夹子!
“切!”
费洋洋嗤笑一声:
“踢馆就踢馆,说什么讨教?
虚伪,真TM虚伪!
而且,连我这种纨绔都知道,要踢馆,总该先表明身份。
你们该不会以为,花下学院会随随便便接受来路不明、不清不楚、没有教养的东西的挑战吧?”
那女子也不恼,而是标标准准地朝院长行了一礼,道:
“太昆域天问学宫最新一代天女苏小白,前来花下学院讨教,还请院长不吝赐教!”
身旁那男子有样学样;
“太昆域天问学宫最新一代天子陈宇轩,前来讨教,还请院长不吝赐教。”
苏辰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
学院当下的情况他是知道的,若真接了这‘讨教’,必输无疑。
当即就要找个由头将他们打出去。
岂料费洋洋已经在跳脚大骂了:
“就你们也想挑战院长?
狗东西也配?
想要挑战院长,先过了本公子这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