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赵岁岁这副样子,赵秀南心里的气达到了顶峰,这是什么小贱人?!
就和她妈一个样!
赵秀南狼狈地站起来,她捂着腰背,指着赵岁岁骂道:“你个贱蹄子!我养了你那么多年,你就这样对我是吗?!别以为现在有人护着你,你就不得了了!你以为你赢了是吗!赵岁岁,你以为赵家倒了,你还能有什么好下场!你早晚都会遭罪的!”
所有的修养在这一刻都没有了!
她应该警惕的,她应该知道赵岁岁的本性是什么模样。
那么多年她在赵家不都是这样生存的吗?
为了让赵福瑞知道她对他们没有威胁,她装作性格弱,装着成绩差,装着天天被赵青禾欺负也嗫嚅着不敢出声!
扮成那副柔弱可欺的嘴脸,你看看,这勾引了多少个护花使者!
赵秀南喘着粗气,因为这段时间的变故,她整张脸憔悴了不少,咖啡泼在她的脸上让她的妆容花了一片,看起来极其狼狈。
陈默看着她如同泼妇的样子,面色不耐。
而被护在陈默身后的赵岁岁莹莹泪光的眼底暗含着几分挑衅,神情恶劣,她唇角勾着若有似无的嘲讽。
赵秀南清清楚楚地看着。
咖啡厅里这个时间段人不多,因为赵秀南的动静,已经吸引了几个人的注意。
但赵秀南似乎是被少女的神情刺激了一样,像是没完了似的,她盯着护在赵岁岁身前的陈默,略带讽刺地说:“陈默,你不会不知道吧,人家有喜欢的人,那周家的那位赵岁岁可是说了,非常的喜欢她,你说你这样又能得到什么?这个小贱人就知道勾搭这个,勾搭那个,你好歹也是陈家的人,怎么就这么容易上当,别怪阿姨不提醒你,这小妮子心可是黑着呢!”
这成段的话落下来,陈默脸上的烦躁越发没有遮掩。
“你没完了是吗?”
他狭长的眼眸浸着戾气,瞧着面前的女人就只觉得聒噪,脑子里更想到当时赵岁岁为他挡了一刀后,他送人回到赵家,就这眼前的女人对着赵岁岁没有一丝关关心,而且似乎以当时的情况来看,赵岁岁也非常害怕她。
想到这儿,陈默脸上冷了一瞬,他站在那里,高大的身姿挡在少女身前,他侧脸的轮廓如刀削,脸上的慵懒随意消失后,变得黑沉沉的,紧接着唇角提起:“你是谁阿姨?”
赵秀南看着高大的少年沉了脸色,忽然生出了一抹惧意,赵家若还没倒,她让陈默喊她一声阿姨没错,但以现在她的身份,若是陈默应下来这声阿姨是给了她脸面,如果没应,那也是正常的,毕竟以现在她这般落魄的样子,又哪里能够得到陈家。于是她僵在那里,嘴唇颤动着,一时没有回答。
陈默唇角勾着,笑得好看极了,他只说了一个字。
“滚。”
咖啡厅里的人议论纷纷,赵秀南觉得尴尬无比,她知道在这儿再说什么都没有用,最后看了一眼赵岁岁,然后拿起身后的包,急促走出了咖啡厅。
陈默这才转过身看向赵岁岁。
在咖啡厅的灯光下,少女的皮肤透白,眼眸氤氲着雾气,泫然欲泣,从见到陈默开始,她细白漂亮的指尖始终攥着他的衣角。
他低头看她,然后拿起她的手,看着她掌心的擦伤,唇线绷紧了几分。
赵岁岁的手指莹白如玉,被陈默握在手里时,她局促地往后收了收,然而下一刻,陈默攥的更紧了些。
“别动。”
他拧着眉头,看了一眼因为疼痛蹙起细长眉毛的女孩儿,不由得曲起两根手指敲了敲她洁白的额头。
赵岁岁娇滴滴的呼痛,睁着水润润的杏眼,嘟囔道:“你干什么啊?”
陈默不理她,牵起那只没有受伤的手往门外走去。
赵岁岁亦步亦趋地跟着,她低着头看着少年匀称而修长的手,他手掌宽大,一手就将她的手牢牢遮住,女孩儿眼睫扇了扇,任由他牵着。
等到陈默从药店买来碘伏和创可贴时,他看到赵岁岁乖巧老实地坐在广场上的那排长凳上。
他让她老实地坐在那里,她就一动没动。
除了脑袋往左看看,往右晃晃,广场上人来人往,穿梭不息,她就在那儿看起来乖巧极了。
少女扎着丸子头,露出莹白的脖子,细腰盈盈一握,细白的腿笔直匀称,整个人坐在那儿就像是个打扮精致的洋娃娃,吸引了不少过路人的目光。
陈默没再停留,大步走了过去。
赵岁岁看到陈默的身影时,立马站了起来,她有些犹豫,却还是怯生生地说:“陈默,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上次在那处烂尾楼里,他问她是不是还要跟着周时谦走,她没有犹豫。这时候两人再见面,赵岁岁看着陈默看不出情绪的脸,有些心里打鼓。
陈默面不改色按着她坐下来,拽起她那只受了伤的手,拿出棉签和碘伏,慢慢地给她掌心的擦伤消着毒。
白嫩的掌心因为碘伏而传来火辣辣的疼,赵岁岁疼得啊了一声,很快地抽回了手。
陈默拿着棉签的手还举在半空中,没留意她的动作,一不小心就让她躲开了。
他掀起眼皮,看着她,漫不经心地与她对视。
少年五官俊美,棱角分明,一双狭长乌黑的眼所有的锋芒和戾气都消失地干干净净,此时透着些警告。
他就这样随意瞥着她,这顿时让赵岁岁抿起了唇,畏缩地眨了下眼,犹犹豫豫地又将手重新伸了过去。
“疼……陈默,你、你轻一点儿……”
听着她委委屈屈的声音,陈默莫名的一顿,他抬起眼扫她一眼,接着才低下头,继续往她的擦伤处涂着药。
等到贴完创可贴,他那股散漫的劲又上来了,看着赵岁岁眼睫上要掉不掉的泪光,他嗤笑一声,揉了她一把头发,语气懒懒的:“赵岁岁,你娇不娇气,就这一点擦伤,至于流眼泪吗?”
“我没有流眼泪。”
赵岁岁不承认,她目光犹疑,顿了顿,仔细地观察了下他的脸色,然后还是小声试探地说:“你、你没有生气吧。”
陈默知道她问的生气是什么,他就这样坐在凳子上,不疾不徐地侧过头,偏偏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唇角勾起弧度。
“生气什么?”
他上半身前倾,沉黑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她:“是生气你和周时谦领了证,还是生气你和邹郁故意做的一出戏,来欺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