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禾不明白,以前一向要求她控制自己的情绪的妈妈,怎么现在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这么不分清红白的对她言语讽刺!
而且施弦,还有王叔叔都在这儿,这里来来往往都是人,现在堵在电梯门口,她自己都觉得她就像是在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任人参观!
因此,赵青禾原本在看到她时惊慌的神色,现在完全变了!
她胸腔里憋了几口气,紧接着使出全部力气抽出赵秀南拉着她的胳膊,生气道:“妈妈,你在干什么!你想走就走,不要拽我!你今天和王叔叔一起吃饭,我就不能和施弦一起吃饭吗!”
在赵秀南脸色越来越难看的情况下,赵青禾竟然又任性地补了一句:“还有,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我要和施弦一起去玩儿!”
赵秀南啪地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脸上!
赵青禾面色莹白,从小到大都被细养着长大的,因为有赵秀南的保护,从出生到现在就没经历过什么挫折,从来都是别人羡慕的对象,而且一直以来都十分地听她的话!
但是现在!
遇见了个不知道背地里搞什么鬼的男人,现在竟然一而再的反驳她!
她打完后,半个手臂都在发麻,她活了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这么被赵青禾气着,她咬牙切齿道:“行啊行,真是翅膀硬了,以后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什么也不会问你!”
赵秀南的半张脸还在隐隐作痛,赵青禾本来看见了想关心的问一句,但是没想到刚一见面就这样争吵不休,现在还在那么多人面前被她打了一巴掌,她眼里的泪水瞬间流了下来。
她捂着脸,眼眶里红彤彤的,哽咽着生气道:“好!妈妈你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也不会关心你!”
说完,她一把将赵秀南推出到电梯门外,疯狂的按着一楼的按键。
等到电梯门缓缓合上时,赵秀南可以保证,她绝对看到了施弦那张脸上,薄薄的唇角勾出一个讽刺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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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岁岁回到香榭别馆的时候,周时谦还没有回来。
佣人看到赵岁岁从外回来,还有点发愣,她一直以为女主人还在房间里睡着。
因为平时她午饭过后,几乎都待在卧室里。
想起男主人当时交代她的,如果女主人出门了,要提前打电话给他说声,但现在都回来了,佣人想了想,还是不给打电话了,要不然还是自己的失职。
到了晚上,周时谦才回来。
今天一天在处理公司的事情,他看起来有些疲惫,洗完澡后,他换上了家居服。
额前的碎发乌黑透亮,穿着休闲的家居服,比起白日的他少了几分气势,多了几分随和。
他挂上工作电话后,看了眼卧室紧关的房门,朝着佣人问道:“晚上她没出来吃饭吗?”
佣人说:“没有。”
周时谦点头,便朝着卧室走去,他先是敲了两声门,等了会儿没听到里面的动静,他才握住门把轻轻地推开门进了房间。
窗边的窗帘被拉得死死的,外面的月光照不进来,衬得房间里一片黑暗。
在黑暗中,周时谦能看到床上拱起一团的人,他打开了灯。
亮堂堂的灯被打开时,赵岁岁在被窝里动了动,她揉了揉惺忪的眼。
床边便陷进去一个位置。
周时谦坐了下来,他声音温和道:“怎么睡了那么久?”
女孩儿巴掌大的脸娇嫩欲滴,还带着明显的困意,刚醒来,那双楚楚可怜的眼睛显得更加湿润,像是软到了人心底,她张开手,朝着男人软声说:“哥哥,抱抱我。”
周时谦怎么可能会拒绝。
他伸手牵住女孩儿的手,女孩儿顺着男人的力气软绵绵地揽住他的脖子。
她的头歪在男人的肩上,因为刚从被子里出来,触摸到薄薄的睡衣都能感觉到她身体的温度。
她娇小的身体如同水一样柔软,此刻乖巧的窝在男人的怀里,像只可爱听话的小宠物。
周时谦什么话也没说,他抱着女孩儿,也许因为今天的事情混乱又烦杂,他忽然慢慢贪恋这片刻的安宁。
赵岁岁的头紧贴着他的肩,他伸出手轻轻地抚了抚她蓬松的头发。
两人沉默着都没有说话,房间静悄悄的,窗帘被拉上,看不到外面的夜色,但此时似乎心里都十分的宁静。
不过过了一会儿,赵岁岁就没有刚才那么老实了。
她的手往男人的喉结处摸了起来,一下一下,轻轻地,仿佛是找到了什么好玩儿的玩具一样。
周时谦侧头看着她,在她的碰触下,喉结上下滚动了几番,有些酥麻和发痒,看着女孩儿澄澈的眼眸,他无奈地沉默着任由她撩拨。
然而,怀里的人不懂男人的隐忍,反而甜腻地笑了声,歪过头天真地问:“哥哥,他们都说男人的喉结不能摸,是因为什么啊?”
周时谦骨节分明的手落到她的脑袋上,他低着眼轻声说:“岁岁,别乱说话。”
赵岁岁依旧歪着脑袋,听到男人的话,她把头埋在了他的肩颈处。
“我没乱说话。”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衣服上,即使隔了一层布料,周时谦也能感觉到女孩儿的甜腻的呼吸和温度。
就在周时谦以为这个话题能够转移过去的时候,没想到怀里的人仰起头,轻轻地朝着他嘴唇亲了亲,然后睁着湿漉漉的眼,似是在勾引,又似十分天真地问道:“哥哥,是我不好看吗?你为什么那么理智,我们已经领结婚证了,你不碰我吗?”
怀里的人睁着水汪汪的眼看着他,娇唇红润,肌肤雪白柔嫩,因为刚睡醒而透出淡淡的粉色,看起来就让人心生怜惜。
尤其是在似有似无地说出这样撩拨的话,听着她轻柔柔的话,周时谦的呼吸顿时停滞了下来。
他的手指落在她的头发上动也不动,一双漆黑的眼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