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直白且明了。
事实好像是这样,但是这话从他嘴里吊儿郎当的说出来,让人平添的心头一跳。
赵秀南闻言,看向岁岁,笑着说:“岁岁那么厉害啊。是哪里伤着了?严重吗?”
陈默看着她脸上的笑容,眉毛拧了起来。
赵岁岁看着她,低声说:“我没事儿,伤口不重。”
陈默接着她话说:“不重,就是被捅了一刀,流了一盆血,还好。”
赵岁岁再次仰头看她,睫毛一颤一颤的,抿抿唇,没说话。
陈默斜着眉也瞧着她。
穿着白裙子的女孩儿仰着脸,巴掌大的脸上露着满满的局促和小心翼翼,她唇色透着白,此时睁着水润的杏眼有点隐隐瞪着他的意思。
陈默移开眼,把人送到,他不准备耽搁太久,赵岁岁家里的事儿说白了,与他没有关系。
他手插着口袋,弯腰拿过赵岁岁的手机,边输着号码边懒洋洋地说:“我给你存下号码,有事儿你打电话联系我,注意伤口。”
赵岁岁看着手机被他放在沙发旁,她乖乖地点头,看着他朝赵秀南打了声招呼,和司机一起离开了赵家。
赵秀南从外面送人回来,就看到赵岁岁趴在沙发上,按着手机。
她脸上的笑容瞬时间消失了。
与此同时,玩着手机的赵岁岁似乎是察觉到了身后的视线,她歪过头,看向她,扬起了一抹得意又艳丽的笑容。
她穿着白裙子,眼眸中的恶意粹着光。
这是她从前完全没有的样子。
赵秀南看着这一幕,眯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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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结束后,赵青禾本来打算订机票去欧洲玩儿一圈再回来,但是昨天晚上临时被赵福瑞叫上楼郑重地给她说,今天晚上有非常重要的客人来,务必要好好表现。
赵福瑞的语气太过郑重,兴奋溢于言表,赵青禾追问着是谁,赵福瑞反而卖起关子,神秘的笑着说:“明天你就知道了。”
赵青禾本来没打算放在心上。
但是当天下午四点钟的时候,赵福瑞匆匆的从外面运来了不少名贵的绿植,还有上好的玉雕,挑来挑去将它们放置在别墅的各个角落。
赵青禾偷偷地问赵秀南:“今天来的到底是谁啊,爸爸怎么这样重视?”
以前赵家来过不少客人,他们经常在客厅里聊天吃酒到很晚,在赵青禾的印象里,没有哪一次是那么兴师动众的。
赵秀南的妆容比上午更精致了些,身穿一件黑色的旗袍,露出保养极好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黑发挽起来让她整个人多了几分端庄优雅。
她的身高本就高挑,一身旗袍更是将她的身材展露无疑。
赵福瑞每天见着这样的美人,怎么能不动心?
生意场上有什么么饭局,赵福瑞更是会将她带上。
赵秀南笑着摸了摸赵青禾的头,说:“今天的客人和以前的可不一样,他们不是一般人。”
她说了这样一句模棱两可的话,赵青禾看着摆在客厅里价格高昂的玉雕,慢慢知道,这一次的客人是真的非常重要。
她开始好奇了起来。
二楼,赵岁岁穿着白裙子抱着一个小熊娃娃慢慢走出房间,透过镂空的栏杆看着下面忙来忙去的佣人,以及站在客厅中心指挥着的赵秀南还有赵青禾。
她睁着黑润的眼睛望着,面无表情。
过了会儿,她踩着拖鞋慢吞吞的回屋。
等到了晚上八点钟的时候,两辆低调内敛的迈巴赫停在了赵家门前。
司机安稳地将车停好,快速的下车,非常恭敬的打开车门,一位面色儒雅的中年男人缓缓下了车。
男人穿着深灰色的剪裁合体的西装,全很上下不见一丝褶皱,他立在那儿,低着头,手上扶起车上的女人。
女人穿着简约大气的深灰套装,和中年男人西装的颜色几乎一样,她没有赵秀南化的那么艳丽的妆容,看起来淡淡的,却是十分的有气质。
闫惠从车上下来后,松开了搭在周信宏手腕上的手,她没有和面前的人说一句话,她转过身看向身后跟着刚刚停下来的车上。
车里的人没有等司机开门,他自己直接推开下了车。
他朝着刚刚下车的冠叔说了一句:“冠叔,别忘记我提醒你的。”
闻言,冠叔一愣,随即看了眼赵家的别墅,立马反应过来,点了点头。
周时谦的清隽温和或许只是他的保护色,这段时间跟着他处理生意上的事儿,冠叔才真正明白到有手段有城府的人,并不一定是吃了几十年盐的老生意人。
他面前的小周先生,不过是才十八岁,处理起事情来却是刀不见血,沉稳果敢,雷厉风行。
周时谦上身穿着白衬衣,袖口微卷,许是因为天气炎热,领口往下两个扣子没有扣,露出泛着玉白冷光的脖颈,他眸光淡漠,直视着眼前的赵家别墅,像是通过它看清里面的人。
直到闫惠喊了一声他的名字,他才偏过头朝着他们走来。
赵家的佣人看到有车来了,立马向里面说了一声,不出一会儿,赵福瑞,赵秀南领着赵青禾急急的往门外赶来。
还没到跟前,赵福瑞张着嘴大笑,朝周信宏伸出手,打招呼道:“周总,真是好久没见啊。”
周信宏伸手回握,笑着说:“上次见还是去年邹家举办的宴会上,这一转眼都一年了。”
赵秀南朝闫慧笑了笑,热情的打招呼:“咱们别在外面说了,进屋里好好聊。”
赵福瑞点头:“对对,走,咱们进屋里说。”
赵青禾穿着一身天蓝色的长裙子,精致小巧的脸蛋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梨涡浅浅,眼神看着站在对面的周时谦。
周时谦的目光没有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