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哧哼哧。
顾南毫无形象的坐在长条椅上,曲着一条腿,手上端着碗筷疯狂炫饭。
宫远徵坐在对面看着顾南吃饭。
他默默的往饭菜里面添了一罐毒粉。
细碎的白色粉末飘在菜肴上,显得格格不入。
“喝点酒吧,慢点吃,别噎着。”
宫远徵为顾南倒了一杯烈性毒酒,又用筷子把菜肴搅了一下,这样可以让毒粉均匀的融入饭菜里面。
他有些自得的想道:“我真贴心啊。”
顾南大快朵颐,吃得极快开心。
她顺手端起滋滋冒烟的毒酒一饮而尽,看了眼宫远徵:“你真的不吃吗?”
宫远徵扯了扯嘴角,摇摇头:“不了,我已经吃饱了。”
顾南狐疑的看了眼宫远徵:“你小子什么时候吃的?”
宫远徵本想来上一句就在刚刚,秀色可餐。
结果临到嘴边,话却变成了:“我来之前就吃过了。”
顾南耸耸肩,她也只是例行公事询问一次,仅此而已。
她很快便将宫远徵带来的饭菜全都消灭得一干二净。
宫远徵提醒道:“这酒还剩下好多呢。”
顾南扫了一眼,抬手将这壶毒酒拿起,仰头灌下。
清冽泛着毒气的酒水在半空划过一抹优美的弧度,宛若一条银河,精准垂入她口中。
咕咚,咕咚。
顾南做出了吞咽的动作,些许酒水洒开,顺着下巴缓缓流淌而下,滴在了衣服上。
明明是一种颇为豪放的喝法,却被她喝出了莫名的美感,而且还掺杂着些许妩媚。
咕咚。
宫远徵性感的喉结微微耸动,不自觉咽了咽唾沫。
他盯着顾南嘴角滚落的酒水,忽然就很好奇这酒到底是什么味道的,会不会很香甜,又会不会很软……
咚咚咚。
一阵敲桌子的声音响起,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
顾南抬手拭去嘴角酒水,不满的看着宫远徵:“你刚刚发什么呆呢?我喊你好几声了。”
宫远徵有些不太自然的别过头:“没,刚刚想到一些事情罢了。”
顾南好奇道:“什么事?”
“没什么,你要是吃饱了,那就收拾一下去徵宫住吧。”
宫远徵停顿了一下,补充道:“这样方便我给你检查。”
顾南微微点头,这批毒药确实和一般的剧毒不同,毒性虽烈,却只是增长了自己功力,并未有其余影响。
她正欲答应下来,门外传来了一道呼喊声。
“顾南,你在家吗,我和阿云过来看你了。”
阿云?
宫远徵一听这名字,下意识就想起了在雪宫被秀恩爱的那段日子。
“宫子羽来了?不对啊,他不是这声音。”
顾南有些意外,她为难的看了眼宫远徵,这小子在这里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宫远徵装作看不见,甚至还主动道:“南姐,我去开门?”
顾南:“……”
你小子未免有些过于勤劳了。
她沉吟两秒,轻声道:“去开个门吧。”
虽然这样就会把云雀给暴露了,但是她觉得宫远徵不会多嘴的。
宫远徵欢快的跑去开门。
伴随着吱呀声,房门被打开,阳光倾泻而下,一张俊美无比的脸庞出现在他面前。
他脸上表情顿时僵住了,长得这么帅,来南姐这里干什么?
这一刻,他有种将门给关上的冲动。
月公子有些意外,没想到宫远徵会在顾南房间里面。
他不禁心生好奇,这两人是在做什么呢?
“进来吧。”
宫远徵不情不愿的喊了一声,将人给请进房间。
也就是这时候,他才发现月公子身后还带着一个小脸肥嘟嘟的女子。
这让他面色稍缓,应该是个有家室的……吧。
不过这女子有些眼熟啊,好像在哪见到过。
云雀看了眼宫远徵,而后默不作声的从他旁边走过。
她已经认出来这是两年前给自己下药的那个男人。
“南姐姐!”
她满脸笑容,颇为甜蜜的迎着顾南走去。
月公子刚想跟着进去,宫远徵忽然拦在了面前。
“嗯?”
月公子微微皱眉,注意到宫远徵眼中那抹防备后,洒然一笑,轻声道:“小朋友,那个是我夫人。”
宫远徵面色稍缓,开口道:“你是何人?我为什么没在宫门见过你?”
顾南奇怪的看了眼宫远徵,能来找自己的,肯定都是宫门人啊,怎么会问出这么愚蠢的话。
她出声提醒道:“远徵弟弟,不得无礼,这是新上任的月长老。”
宫远徵面露讶异,没想到眼前之人居然是月长老。
他昨天回来的时候确实听说过月长老换人了,但没想到是眼前这个早生华发的年轻人。
“见过月长老。”
他行了一礼,随后让出道来。
月公子微微一笑,风度翩翩的来到顾南对面坐下,开口第一句便是绝杀:“我要跟阿云成亲了。”
云雀一脸幸福的看着月公子,轻轻的嗯了一声:“南姐姐你到时一定要来啊。”
顾南:“……”
她恶狠狠瞪着月公子,上午仅有的一点好心情全给你破坏没了。
该死,你是真该死啊!!!
月公子笑容温柔的握着云雀手掌,明知故问道:“你呢,什么时候成婚?”
宫远徵原本还在思考自己在哪见到过云雀,一听这话,顿时紧张地看向顾南。
月长老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南姐有什么秘密是我所不知道的?
顾南翻了翻白眼:“你过分了嗷,别恩将仇报。”
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她昂着脑袋,理直气壮道:“我现在没有对象,不代表我以后也能有。”
宫远徵眨巴着眼眸,这话说反了吧?
月公子眼神朝宫远徵这边瞄了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顾南黑着脸:“你小子别太离谱。”
宫远徵茫然的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离,这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暗号吗?
一时间,他心头有种酸涩感,还有种吃醋的感觉。
顾南痛心疾首道:“这还是个未成年人啊。”
“月长老心术不正,阿云你小心点。”
她翘着腿,懒洋洋靠在云雀肩膀上:“便宜你小子了,这可是我用花了大力气才养活的姑娘。”
云雀抿了抿嘴,郑重其事道:“南姐姐你放心,他不敢乱来的。”
与此同时。
宫远徵看着面露煞气的云雀,脑子里忽然就闪过了两年前那道无锋刺客的身影。
“南姐小心,此人是无锋刺客!!!”
他蹭一下站起来,抬手拎起酒壶砸碎,捏着碎片刺向云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