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安依诺生生顿住了脚步,被尚云希的眼神震住。
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人的眼睛,竟然还可以散发出这样冰冷,甚至是……
嗜血!
她潜意识里觉得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
而她的潜意识,却似乎要命的准!
“斯拉”一声,尚云希用力将江炎折的衬衫扯开,高档衬衫的扣子被溅到地上,发出几声清脆的声音。
“喝……”
安依诺被尚云希的动作惊讶到,可是,在看到江炎折小腹上那道狰狞的伤口时,害怕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6?7而之后,心里就是滔天的妒意和愤怒。
“给我消毒液!”
尚云希再也不去理会安依诺,朝着一旁的护士冷喝一声。
护士马上将消毒液打开,倒在一块干净的纱布上,递给尚云希。
尚云希接过,用沾满消毒液的纱布擦了擦手。
然后将纱布扔到一边,徒手就去扒江炎折身上那些刺进皮肤里的玻璃碎渣。
安依诺定定地看着江炎折的眉头随着尚云希拔玻璃碎渣的动作一下一下的耸动着,苍白的脸上,细密的汗水逐渐汇聚,然后顺着光洁的额头滑落下来。
安依诺静静地看着江炎折那张英俊的脸,一双手垂在两侧,紧紧握着,本就白皙的手此刻显得更加的白,关节处白骨森森。
为了康诺锦,他就一定要这么奋不顾身吗?!
她费尽心思给江炎折强行灌进去的东西,都算什么?
她误导江炎折认为康诺锦是个多么歹毒,浪荡的女人!
?6?7她失去了孩子,失去了子宫,她甚至还给他看那些乱,交的照片!
都丝毫都不起作用吗?!
精致的脸上剧烈的抽搐着,心中的恨意激发的身体也跟着颤抖。
伪装再也没有办法持续下去,为了在江炎折的面前暴露,安依诺惶惶跑出了病房。
尚云希瞄了一眼跑出去的女人,嘴角扯了扯,埋头继续手中的动作。
每当尚云希将稍微大点玻璃渣从江炎折的身上扒出来的时候,伤口处便往外渗出一股血,看得一旁的小护士脸色惨白。
“尚……尚医生,我看还是送手术室吧!不然,打点局部麻醉吧!”
“不用!”
尚云希将冷冷地回道,犀利的眸子看向躺在病床上的江炎折。
“他唯一可以享受的,也就只有这点痛苦了!”
尚云希说着,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墨蓝色的眸底深处,有暗光在浮动。
江炎折紧紧眯着眼看向她,眸光更深。
他没有去理会尚云希意有所指的话,而是坦然地接受着尚云希的“治疗”,口气冷淡地开口问道:“你是谁?”
“重要吗?”
“不说?”江炎折反问。
“你只需要知道,我对你没有任何威胁就行了!”
“我如果想知道,总会知道的!”
“……”
?6?7尚云希没有再出声,接过护士递过来的已经穿好可吸收手术线的针,淡淡地冲着江炎折说了一句:“好好享受这份痛楚吧!”
安依诺从医院跑出来,在街上毫无目的地走着,整个人失魂落魄,或像一具失去生命的行尸走肉。
她能委屈求全吗?
怎么可能?
她还能回头吗?还能收手吗?
呵呵!
现在的她,没有回头的余地!又如何收的了手!
她不后悔,她做了那么多,都没能江炎折的心收回来,更何况她什么都不做?
最近的她倒是什么都没有做,可是,却是现在这副局面!
她做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了,也失去了太多的东西了!
不!她已经失去了一切,怎么可能会再失去江炎折!
?6?7她只有他了!
她,只是被逼无奈而已!
对,她是被逼的!
程砚初带着康诺锦去了医院外科,让医生给康诺锦受伤的手包扎好,便带她出了医院,上了车。
一直到跟程砚初并排坐到车里,从头到尾,程砚初没有说过一句话。
康诺锦紧靠着窗户,双眼没有丝毫焦距地看着窗外。
半晌,似乎是出于本能的!
康诺锦开口道:“谢谢你,程砚初!”
许君许依旧半晌没有回应,狭长的眸子里有落寞,有苦涩,也有不甘,更有阴暗。
这么多年,他还从未这么狼狈过!
他何曾被人无视过,又何曾被一个女人无视的这么彻底!
找不到她,他疯了一样满世界找她!
等找到了她的下落,他不顾一切的想要把她带出来!
可是她呢?
这个死女人!
却因为江炎折受伤,急成那个样子!
对他,她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明明应该心灰意冷,却又在看到她慌乱无助时感到心疼!
到头来换她一句“谢谢!”
他该说什么?
不用谢?
他所做的这一切,就只换来一句彼此的客套话?
?6?7“康诺锦,我再问你,要不要跟我……”
“要不要去吃东西?我饿了!”
康诺锦忽然开口,转头看向程砚初,笑望着他。
程砚初皱起好看的眉头,很显然,对康诺锦的这有意而为之的接话感到不悦!
“我……”
“不行,先去陪我挑明天晚上慈善晚宴要穿的礼服吧,先吃饭会影响体型的!”
“……随你!”
程砚初带着火气,冷冷的应了一声。
康诺锦笑了笑,再一次把头转向车窗外,嘴角的笑容也随之落了下来!
程砚初陪着康诺锦选完晚礼服,又吃完饭,将康诺锦送回别墅已经晚上十多点钟了。
看着屋子里几天前保留下来的狼藉,康诺锦的心里满满都是疲惫!
她没有想到,自己的一时兴起,居然成就了这一连串的事情!
疲惫的坐到沙发上,她伸手紧紧捏着眉心!
“康诺锦,你别逼我!我没说过放过你,你就本本分分地在我的身边呆着!别想着再离开,你逃不开的!”
“三年前你为什么能那么简单离开,你应该好好想想!我想让你走,你走到哪里我都不管你,我要是不想让你走,你哪里也去不了!”
“你趁早给我离程砚初远一点,否则,我会毁了他,毁了程氏!你信我,只要我想,没有是我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