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爱脆弱?不堪一击?那你呢?又何曾相信过我,安依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我说我跟她不是你想得那样,你不信!她跟你说怀了我的孩子,你偏偏就信……”
康诺锦的心猛地一窒,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你说什么?”康诺锦的声音抑制不住的颤抖,最后受不住地倒退了两步,直到贴到身后的墙壁上。
“你说……安依诺的孩子……不是你的?”
“呵……”江炎折无奈的笑了一声,英俊地脸上闪过狼狈,他重重地跌坐在沙发上,深埋着头。
“失去孩子,痛苦的不是只有你一个,我也是他的父亲,你又凭什么断定我就一定不会伤心!你给那个孩子立了墓碑,三年来从未回来看他一眼。又是何其残忍。你又怎么会知道,我每次站在那里,到底有多痛苦……”
康诺锦捂着嘴,泪水决堤般掉了出来,原来,当年她的猜测都是对的!
安依诺的孩子不是他的?
居然真的不是他的!
他陪了那个孩子三年!
原来上一次,在墓园,他去了不止一次!
是他一直在陪着她的宝宝!
事到如今,她都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悲哀了!
可是,他真的不是他冠冕堂皇的说辞吗?
现在跟她说他有多痛苦,却还是跟害死了他孩子的女人缠绵甜蜜三年!
她信他,怎么信?
江炎折,你让我怎么信你!
你说的,跟做的,似乎全都在背道而驰啊!
?6?7江炎折缓缓抬头望向康诺锦,继续说道:“你想要的东西?你想要的是什么?我给过你选择!是你先抛弃了我!你想要你的人生完整无缺,我也想,我想成全你的所有!所以我成全你!可是……”
江炎折说到这里顿了顿,漆黑的眸子异常的坚定,还有那攻城略地一般的霸道。
“初初,成全并不等于放开!只要我不放手,你这辈子就逃不开!”
“……”
康诺锦静静地看着他江炎折,虽然这种话江炎折曾经说过很多次,可是直到今天,她才有一种异常深刻的感觉。
只要他想,她似乎就真的如他说的那样!
一辈子也逃不开!
偌大的客厅,寂静无声。
门外忽然传来汽车的刹车声,然后左翼便带着一个提着医药箱的医生便出现在了玄关。
左翼一进门,他就察觉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息在空气弥漫。
看着两个别扭的人,他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一时间忘记了说话。
江炎折视线淡淡地朝着玄关看了过来。
“帮她检查一下,看看身上有没有外伤!”说着,便从沙发上站起身,朝着门口的玄关走过去。
因为之前江炎折打电话的时候,有刻意吩咐找一个女医生,所以这个医生也是左翼匆匆忙忙临时在医院揪出来的!
对江炎折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她听到江炎折的话,视线在康诺锦身上停留了片刻,却在江炎折即将要走出门的时候侧身挡住他的去路。
“那位小姐并没有什么大碍,反倒是您,盛先生,您的左臂脱臼了吧!”
左翼心里是讶异的,怎么好好的,会弄到胳膊脱臼的地步呢?
他不免朝着康诺锦看过去,却见她眼里也满是不可置信,视线盯着boss那只毫无力道可言的左臂看。
如果是受伤,那就一定是在浴室里……
可是!
“不,不可能,我刚刚替他包扎了手上的伤口,如果……”
?6?7如果手臂脱臼的话,他不会很痛吗?
一动就会痛吧!
想到刚刚所发生的一切,她拉着他从浴室里走出来,她为他包扎伤口,她在他怀里用力的几番争扎,她还推他。
他都没有异样啊?!
等等!
她记得,之前在浴室里,他那两声低低的呻吟,难道就是因为——
贴在墙壁上的双手紧紧蜷缩起来,他是傻了吗?受了伤,为什么不说话?!
为什么?
要受这份折磨?!
江炎折低头看着挡在面前的医生,眉头紧皱,如墨的重瞳裹着一层寒冰,声音也带着冷冽。
“让开!”
女医生神情无恙,耸耸肩,无所谓地让开了路。
左翼不免多看了一眼身旁的医生,这个女人,当真是好样的!
boss这种态度,就连他,跟在boss身边这么多年的他听起来心里都有些犯怵,她却能够淡然的面不改色心不跳?
他无意识随意挑出来的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头,看来他得好好查一查了!
江炎折抬脚要往外走,却听到康诺锦的声音冷冷地响起。
“如果你嫌胳膊碍事,就让医生给你卸下来吧!”
?6?7江炎折的脚步顿住,转身看向康诺锦。
刚刚犀利冰冷的目光一瞬间变得些许柔和,距离她最近的女医生不动声色的将江炎折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面无表情的脸上,唇角微微扯动了一下。
“去帮她看!”
江炎折冲着女医生看了一眼,便抬脚出了门。
康诺锦愤怒地瞪着江炎折的背影,清冷的脸上微微有些踌躇。
女医生很是听话地走到康诺锦身边,“小姐,要不要找个房间?”
“我没事!”
康诺锦口中带着火气,垂眸看向那位女医生时,不免愣了一下,因为近距离看到这个医生,发现她的眼睛居然是墨蓝色了,那是比深海还要幽深的眸子,充满着神秘,却又隐隐觉得有些瘆人。
她虽然见过不少拥有各色瞳孔的外国人,尽管五官挺立,眉眼深邃,但却都没有这个女人的眸子给她的冲击力如此之大。
女医生自然也发现了康诺锦的异样,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你好,我姓尚,尚云希。”
康诺锦皱了皱眉,反应过来,淡淡地回了一句:“我姓慕!”
尚云希了然的点点头,转身看着左翼也已经跟在江炎折后面出了屋,她说道:“到沙发上吧!”
“我没事!”
“我知道!”
康诺锦疑惑地看她。
尚云希却笑了笑,“但是,我得把该做的做完,你不会让我难做吧?”
她说着,便径自朝着沙发上走去。